“我小时候无意中听说父皇喜欢琼花,为了讨父皇欢心,我就偷偷跑到了漪兰殿折了几枝琼花送给父皇,可是父皇却大发雷霆,狠狠的把我捧了一顿,还罚我三天不准吃饭。”
说到这里,澹台拂容顿了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幼时身体不好,又受了鞭伤根本经不过这一饿,才到第二天晚上就饿得奄奄一息了。母妃抱着我跪在仪元殿外哭着求父皇开恩,但母妃跪到第二天早上父皇也没有松口,这宫中也没有人敢求情。母妃无奈,只好割腕喂我喝她的血,我昏迷着,只是有吃就吃,却不知道自己差点儿吸干母妃的血……”
没想到德贵妃如此护子,陈淼淼不胜歔欷:“后来呢?”
“后来我挺过来了,母妃却在**上躺了半个月。病好后,母妃把我送出宫去习武,等我再回来,母妃已经是后宫第一人。当年设计我去拆琼花的柳嫔和元淑容失踪了。”澹台拂容苦笑,“我成了第一个封王的皇子,甚至在封王后还允许住在宫中。父皇对我**爱有加,朝臣们敬我畏我,再也没有人提当年的事,可我却越来越寂寞……现在想起来,当年被父皇施鞭刑时的痛都还在……”
那么的小孩子就挨鞭刑,还是自己的父亲下的的狠手!简直是一段恶梦!陈淼淼的心疼了起来,内疚的望着澹台拂容,若非她,他也不会再次回到恶梦中。
“好了,我说完了。恩,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澹台拂容站起身,指了指后面的漪兰殿,“看在你今晚劝慰本王的份上,本王警告你,永远不要去那个地方,不然你就没命出宫了。”
“哦……”
那里肯定住过一个西陵皇珍爱的女子,不然西陵皇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只是不知,那殿宇的主人是因何故消失的。
锦帆隐隐到天涯,古道残阳泣暮鸭。莫为龙舟更惆怅,广陵依旧看琼花……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遗世**,漫天花瓣如同新雪,把他笼罩在其中,手中握着一枝盛开的琼花……
华煜!
心,猛的疼了起来,胸前的黑灵珠更是变得滚烫起来,炙热的温度似要灼伤她的肌肤。陈淼淼皱起眉,若要用一种花来形容他的话,这世间也只有琼花。
夜风习来,清香阵阵。澹台拂容若有所失的看看漪兰殿,取下自己随身佩戴的玉玦塞到她手里:“宫中不比将军府,如今你帮我母妃复**,恐怕少不了人为难你。必要时把这个亮出来,或许能保你一时平安。”
玉石冰冷的触感把陈淼淼拉回现实,她展开手心,半透明的玉玦上飘着几许冰蓝,丝丝绕绕组织一朵盛开的曼殊沙华!
华煜最喜欢的曼珠沙华!
轰!
陈淼淼如被雷击。琼花,曼殊沙华……这些都是巧合吗?还有西陵皇的心头血,什么样的病症需要用活人的心头血来做药引?
“这玉佩……”
“是我母妃的一位故人所赠,就是父皇见了这玉佩,也会网开一面的!”澹台拂容笑笑,挥袖离去。
而陈淼淼像被钉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她心里像有一个泡泡在不断的长大,撑得她的心房满满当当。泡泡装满秘密,呼之欲出,只等她去戳破……
她把澹台拂容的叮嘱抛到了脑后,轻轻推开了漪兰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