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陈淼淼呢喃着,扭动身体。一动,就醒了。她睁开眼,错愕的看着**边的男子。
他的眼神盛满悲伤,长长的睫毛上盈着泪光,苍白的脸几近透明。
她的梦境,他的回忆。一样的恶梦……
他怎么来了?他还好意思来?他在用什么表情看她!
陈淼淼一看是他,立刻翻身向里装睡,拒绝和他有任何交流。
华煜从回忆中惊醒,调整了下情绪,挨着**边坐下:“还在生气啊?”
昔日风华琉璃的声音似乎被抽走了灵魂,涩得让人眼睛发酸。
“是不是怪我没有及时救你?”他再问,貌似还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淼淼闭着眼,依旧不说话。
“好了,别生气了,我虽然没出手,但我让澹台拂容去救你了呀!”
“是你通知澹台拂容的?”陈淼淼翻身坐起来,惊讶的张着嘴。
“恩。”华煜叹口气,似是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是月蚀前的最后一个圆月了……”
月蚀?陈淼淼心头微震,望着华煜那张妖娆的脸,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的脸色好像有点儿苍白。”
“有吗?”华煜怔了怔,很快又笑开来,“放心,如果澹台拂容没有出现,我就去救你。”
“你出什么事了?月蚀什么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蹙起秀眉,总觉得今晚的他很不正常。
“恩,今晚的我比较虚弱,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华煜伸手握住她的手,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松了口气,问,“刚才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一大片火海在烧一个姑娘……”心头一疼,她条件反射的抬手按在心脏上,梦中噬心啃骨的痛真实得让人难以忘怀。
他急忙道:“好了,不想这个了。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收拾宜嫔?”
“当然!”陈淼淼磨了磨牙,恨恨道,“敢惹本姑娘,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磨牙豁豁向宜嫔,充满了杀意。和平时对华煜的厌恶有着本质的不同。
看她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华煜松了口气。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纱袋,里面装着一条红色的小蛇:“这是红媒蛇,中毒之人会产生幻觉,四处找人求欢,最终力竭而亡,内脏也都祭了蛇。身为后宫妃嫔,若放浪形骇,不管是何种理由都只能死。”
“这么毒?”陈淼淼毛骨悚然的望着华煜,长这么帅,心这么……毒?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宜嫔只是一个开始,若不严惩,昨晚的事还会发生。”华煜又叹了口气。后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怪不得母亲呆不住,宁可隐姓埋名在外面自立门户也不回来。以夜殇的身子,恐怕熬不过成年就得见阎王。
他今晚好像总在叹气,陈淼淼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忘了再追究他的“不救”之罪。
“走吧,我们去报仇雪恨!”
他拉着她,打开房门,跃进夜色中。
夜风袭来,陈淼淼侧头看了看他,有些怀疑的问:“你不是不舒服吗?”
“你看月亮。”
她抬头一看,果然,月亮不知何时消失了,遥远的天际,乌压压的云层下透出一道微弱曙光。
他不舒服和月亮有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