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人来人往,而这密封性能极好的车子却硬是把车内跟车外阻隔成了两个世界。车子内冷气很强,但是可怕的不是冷气,而是刚刚穆奕北的态度,那种冷像是最深的钻头般钻进了她的心底深处。难言的酸楚划过了心头,有时候,没有办法解释,只能任人误会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疼痛已经从心底里扩散到了全身,她如同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般,只能在绝望中死去,她的爱情已经病入膏肓了,就如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朵花儿在最残酷的烈日下暴晒,然后枯萎死亡,没有一丝机会。在他的心中已经不相信她了,就算一年之后,她可以离开穆奕南,那么只要在生活中任何一个不小心的交集都会令他们争吵不休,这是一种恶循环,她逃都逃不开
:“下车”车上的男人薄唇轻启,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是当郁苏抬头时才发现这儿不是博远大楼,而是一个著名的购物中心。
她的眼底充满着凄苦,哪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般,她昨天真的没有回公寓去,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白色的衬衣上还带着几个淡黄的油印子。如同一抹流魂似的,下了车,拉开车门时,外面强烈的阳光让她不由自主的阖上了眼,再睁开时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与醉人的娇媚,只剩一片漠然,如同地震之后的废墟一般。
他的眼底有一丝笑意,如同夏夜里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的,快得令人几乎无法捕捉:“换套衣服,你在很多时候也代表着我,你失职了。”他看着她衣服上的淡淡的油印子,意有所指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可是她对不起他吗?他强悍的闯进了她的生活里不顾她的哀求,把她平静的生活打破掉,录下了她的果照,捏着她的命脉让她只能仰仗在他的鼻息下生活。可是这一切她都无法反抗,她下意识的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甚至都弄不清楚这一声对不起是对着他说的,还是对着自己说,更或者是对着穆奕北说,他们终究都辜负了这段爱情。
反抗他只会遍体鳞伤,所以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已,她选择听话,只有到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一天的时候她才能反抗。
:“你喜欢什么自己挑。”她听话的模样让他很满意,他勾唇,唇边的笑意慢慢的加深。没有保护没有依靠,她自然只能依仗着他来生活,这种感知让他很满意。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郁苏这才反应过来,她正在商场里的成衣店内,这儿带着满满的金钱的气息,低调中透着奢贵的衣服正完美的陈列在宽敞的店里。在这样的店铺中,导购小姐们早已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们就算是消费不起奢侈品,但是却足以用一个人身上的穿戴或者是行为举止来判断出这个人是否具备着在这儿消费的能力。这个男人绝对是掏得起钱的主。
他身上的西装没有任何的logo,可是却比任何大品牌的做得都要考究,这种衣服往往都是在欧洲那些私人的成衣作坊里订制的,这些作坊并没有大量的生产,也没有品牌,但是用着最好的面料,有着细腻到令人叹服的针角与剪裁,全手工制作,甚至边用的一颗扣子都是手工打磨的。这个男人西装上的扣子散发着幽冷的光,那低调的光芒正在告诉着别人,它们的昂贵。这样的男士成衣,往往要比一线品牌更要贵出许多。
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左腿慵懒的搭在了右腿上,顶级品牌店的灯光总是会达到把人勾画到最好看的效果,而那迷人的光泽照在了穆奕南的脸上,阒黑的眸如同最神秘迷人的黑钻般,他直勾勾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郁苏,没有任何的掩饰,就如同看着自己的物品一般。
:“随便。”如同一件货品似的,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可以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从昨晚晚上他检她看到的那此照片开始,她就已经坠入地狱了,而今天早晨更是让她觉得好像是永不超生,只能永远的*在黑暗中的感觉。
精致的银色的架子车散发着光晕,导购小姐已经把这一季的主打款式都挑了出来:“您的身材比例非常完美,皮肤又白,肯定是穿什么都好看的。”虽然说她们经常会昧着良心说,只要是能花钱的主,自然就是找到各种理由夸。长相不行的,就会说是气质好,但是像这个女孩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纯净的素颜没有一丝的人工的妆扮,她们的眼睛是最毒的,这个女孩连眉毛都没有修过,整个人站在这店堂之中,如同开放在金色池塘里的一朵素净的白莲一般。
:“试给我看。”声音低沉,却带着那种不容人抗拒的感觉。
一排的衣服,大概有十来件,一件件的试实在是太麻烦了:“就要件上衣就好了,我有衣服的。”上一次跟奕北也是在这间商场里,她认真的挑了几件,而且紧着价位最低的挑,可是就几件衣服的价钱已经让她心惊肉跳了,她不想欠着穆奕南的,所以她不想要多选。
:“都包起来,你先换一件。一个小时之后是记者发布会,你总不想自己的这副样子出现在大众面前吧。”她的婉拒已经让男人刚刚唇角的笑纹消失了,换来的是眼底的严苛。
记者会,干她什么事,她不过是他的私人助理而已。可是他却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推到公众面前去,郁苏没有时间多想,拿起了一件黑色的连身裙走进了更衣室。
--------------------分割线--------------------
博远集团的可以容纳几千人的会议室早已经被布置得庄重而典雅,摒弃了一贯的红色地毯,整个会议室的色调都偏为暗沉了一些,可是主席台上的巧妙的插花又充份的缓解了这样庄重的气氛,今天是让整个金融界都侧目的一次记者会,博远这样的集团在行业内相当于是一艘航空母舰,而今天它将要正式宣布由新的人选来接任,管理,这不由得让大家都在揣测着它未来的走向。而新的博远的主人所有的人都在道听徐说着,真正见过的并不是很多,所以当穆奕南出现的时候,现场折镁光灯闪成一片,几乎令人睁不开眼,这样的新闻发布会的场面大概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得到吧。
她在不断的走神之中,相机发出的光线在头顶巨大的水晶灯的折射下,映出了他的棱角清晰的脸,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低沉而充满了威严,令所有疯狂躁动的人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听着他的就职演讲。不可否认他天生便是一个领导者,总是可以在任何环境下轻易的就吸引住大家的目光,然后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如同一个精神领袖一般的,让所有人叹服。
简短的演讲下来,便是记者的提,现场开始又有点骚动起来:“穆先生,您在国外多年,为什么到现在到回来?是因为个人原因吗?或者是博远已经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接班人,才让您当上了执行总裁的?”
郁苏心底惊了一下,怎么才一上来便是长枪短炮的,一股子火药味。
:“首先,你要清楚,我是博远最大的股东,其次,我是穆家的长子。博远的前身是什么你也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否则你的问题就会成为一个笑谈。”穆奕南的声音透过话筒,不急不徐的如同夜里被拉动了琴弦的大提琴一般。这样尖锐的问题,却被他三言两语的解决了,底下的记者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他的回答却是无懈可击。
:“持股最大的应该是博远的创始人穆正山先生吧,听说您一上台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人事改革,把集团的功臣都一一清扫掉了,是在为您的全面的控制博远扫清障碍吗?”记者的问题从来都不会和善的,他们喜欢挖出更多更劲爆的东西来,这样才会吸引大众的眼球。
:“博远的创始人并不是穆正山先生,而是我的外祖父高云岐。集团里的人事任免每天都会有变动,如果说我在清理功臣未免有些牵强,最后我不需要清扫任何障碍就可以全面的控制博远,因为我一直都是博远的主人,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穆奕南的眼神有点泛着寒气的看着那个记者,看来老狐狸已经按捺不住了。
:“传闻您跟您的弟弟一向不合,是不是因为您想要有人在家产跟您分一杯羹呢?”这个问题一出,底下开始议论纷纷。而郁苏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小脸刷的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