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些是同源的。”顾舟傲眼里有些忧伤，似乎透过秦佳音看到了她的娘亲顾菲嫣。
“音儿，去吃饭吧，我细细和你说。”
秦佳音有些惊疑，这次没有拒绝顾舟傲，她的确想知道这些每晚折腾她的热流的事。
带了多儿和绿珂，她随顾舟傲走出自家大门，又站在隔墙的院门前。粉刷一新的朱红门板配着整齐的铜钉，很是气派。
顾舟傲敲敲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应声开门，见到他躬身道：“主人回来了！”
顾舟傲点点头，指着秦佳音介绍：“这位是小姐，她随时都可以来此，把她当我即可。”
老人忙朝秦佳音行礼：“小姐好，老奴竹升。”
秦佳音只得点头行了半礼，竹升却偏过身体不肯受。
湖心小亭，佳肴名茶。好风好景下，在座一大一小谈论的话题却很沉重。
“与你娘亲分离的时候，我中了剧毒，你娘亲也是。你自小体弱，我推测就是你娘亲怀你的时候她余毒未清，让你胎中就带了毒。但好在你娘亲自小学医，对药草很熟悉，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那些毒就不能如何。可这些毒对你娘亲没什么大碍，对年幼的你却是大患。她一直为你调理身体，找寻良药，那天你却不慎喝下了秦家熬的寒食汤。寒食汤平常人喝了最多月复泻几天，但和你一直饮的药性相冲极大，你又体弱，经不起如此。你娘为了护你，便将她的内力输给你，并将你体内的毒过到了她身上。”
“也就是说，娘亲是我害死的！”秦佳音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顾舟傲。
“不是，害你娘亲的是十二年前设计毒害顾家的人，我早已铲除了，那制毒之人也被我用毒痛足他一年才咽气。秦府，不过是你娘亲一时选择的避难之所，她心不在秦府，根本无所谓那里的人对她是好是坏。她只是在乎你，报仇不报仇已经不是她最关心的了。”
秦佳音默了默。
“那熬汤喂汤的人呢？为何我当时会喝这个寒食汤？大病一场，我已经记不得当时的事了。”她前任做的事，她实在想不起来。
“那天三房里丫鬟骗你说外面在传时疫，大夫人求庙里的师傅才得了这个汤的方子，喝下能防病。你自幼多病，但你娘并未同你说缘由，你也不知自己中毒，仅仅以为体质弱些而已，所以听说防病的，你就喝了。”
秦佳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她现在的感受，沉默良久，她才抬起头道：“舅舅已经审过当时那个丫鬟了。”“是。”顾舟傲点点头，“她说本来三夫人是想给你娘喝的，可她怕你娘，于是趁你娘不在端了去，见到你，就转念哄你喝了。”
“那当时多儿她们呢？”秦佳音不禁好奇，按理多儿、绿珂、紫澄不会那么傻的。
“多儿和紫澄当时被三房找了错关起来，你娘亲赶去救人，托了你的乳母和另一个丫头蓝菱照顾你。不想就出了错。”
“所以，我后来没见过她们。”秦佳音喃喃低语。
顾舟傲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几息后，秦佳音振作起来。
“那么舅舅，我想问，顾家到底是什么人家，为何会遭人如此毒手？”
顾舟傲讲的往事，对秦佳音来说不过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她的确为爱女儿胜过性命的四夫人难过，可她毕竟是外来的，未来的生活对她来讲更加重要。
总结她听下来的，所有一切的源头，都在于顾家。什么样的人家，会遭遇满门之灾，又是什么样的人家既有内力又有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