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你!”突然那边传来惶恐的声音,转移了周少舒的注意力,周少舒看了过去。
“舅舅!你放了姐姐!不然、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一把匕首抵在下颚,孩子不屈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言语上还提着自己的要求。
周少舒望着那把匕首心中恐慌,生怕他伤了自己,“念儿,快将匕首放下,听舅舅的话,快放下!”想要说服念儿放下匕首,心里是一阵恼恨,那匕首是怎么出现在念儿手里的,那些下人是眼瞎了吗,不知道把它夺过来么!
见念儿如此对他不信任,周少舒越发痛恨起兰心——都是她的错,不然他那向来乖巧的念儿怎么会这样做!都是她教坏了他的念儿!
“不,你要放了姐姐,并且不再追捕姐姐我才放下刀!”念儿毫不退让,对着周少舒威胁到。
“你!好,舅舅答应你,放了她,也不再追捕她,这样你可以放下来了吧。”周少舒虽然不愿意,可是真的担心念儿会伤到自己不得不做出妥协,说着放开了掐在兰心脖子上的手对念儿承诺到。
“咳咳,咳咳”才获自由的兰心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一刻她深知生命的不易——这是念儿拼了命为她换来的啊,“念儿,不要,你不必要的。”声带早就在长时间的按压下受损,以至于吐出的话都是极其困难的。
“姐姐,你快走,走啊,不要管念儿,念儿不会有事的!舅舅你快让人放了姐姐,不然我就不会和你回去!”念儿先是对兰心说道,迫切的希望她赶紧逃离,而后又要求周少舒放人。
周少舒见念儿如此坚持,不得已手一挥,示意放人,而兰心也在自由地那一刻回望念儿,而念儿传递给她的信息——快走!她就看着他那小小的身体拿着匕首就是为了她能逃离!念儿,你这样让姐姐如何回报!
“姐姐走啊!”念儿那稚女敕的声音响着,让她心痛,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按照他说的——离开!
念儿就是手持着匕首目送兰心离开,直到真的确定兰心大致月兑离周少舒的控制范围内,这才放下匕首,而就在放下匕首的同时,念儿也昏倒在地——因为他精神整整崩了两个时辰,只为了给兰心争取足够的时间!两个时辰——又怎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了的,可他为了兰心却坚持了整整两个时辰!
而兰心在出了城后,恰好顺路搭上了一辆牛车,让她顺利的逃离了周少舒的势力范围,可这份顺利却是用念儿的生命换来的!
而已经到达了另一处地方的兰心,当拿出她那好不容易才拿回的荷包,才发现荷包里哪里还有银钱,那荷包里塞得是纸和碎石,银两只是幻想罢了!
正是因为没有了盘缠,兰心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唯一仅有的一些钱怕是只有她那包袱里不多的碎银了,可她却不敢花,因为她还有路要走!只除了一些吃食,她根本不敢再有其他消费,那一点银钱,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找到少爷!
如此高负荷的状态下,兰心自然而然的病倒在破庙,一病不起。
而兰心的这些遭遇,处于透明状态下的沈墨竹自然是亲眼见证着的,他看到了兰心的无措,兰心的恐慌,兰心的坚持,兰心的不屈,兰心的…。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可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站在一旁如局外人一般看着兰心的喜怒哀乐——他什么也帮不到!心的一阵阵的无力感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他如何对得起兰心的这一份生死不弃的感情!
而沈墨竹最后看的画面是到兰心昏迷后,自然也是听到了兰心的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发自内心的自白!让沈墨竹心在瞬间揪在了一起——兰心,你何必为我做到如此,不值得啊!
沈墨竹心慌的想要唤醒兰心让她不要昏迷,可手、身子、整个人都只是如空气一般根本接触不到兰心!那时的无力感直直折磨的沈墨竹想死——他到底如何做才能救得了兰心!
心越慌,虚空中的那种莫名的拉扯力越是强烈,沈墨竹越是挣扎,那股力越是强,沈墨竹心知——他要被带走了。那兰心呢,兰心怎么办,如此偏僻的地方,谁能救得了她?难道兰心真的要命绝在此么!
就在沈墨竹几近绝望的时候,有人推开了门,让沈墨竹心中募的一喜,他会救兰心吧,可下一刻,那人扫视了整间破庙,即便是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兰心也没有一丝的动容,很快又退回去了。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人性总是自私的,只要不关乎自己的性命,这苍生有再多的死亡于他又有何关。沈墨竹心寒。
很快,那出去的黑衣人又出现在破庙中,而这次却不只是他一人,而是五人,为首的一人,沈墨竹尚还未看清面目,那莫名的时空之力就已经将他带走,他除了知道那人着了一身不应出现普通人身上的金色衣袍以外,别无所知,就在他走的那一刻,他莫名的发誓,求这个人一定要救下兰心,一定!
“呼!”的一声压抑的声音从趴在了桌前人口中溢出。
桌上睡在的人猛然惊起——他是怎么睡着的?他不是在看宗卷吗,怎么如此轻易的睡着了,那他刚刚才经历的事情——也只是梦境?可是梦境又怎会如此的真实?身临其境的感觉怎么会是一个梦,或者他是看到了过去,通过梦境看到了过去,那兰心现在呢,她是不是被救了呢?
梦里发生的那一幕幕清晰的印在沈墨竹的脑海里,沈墨竹心底暗暗发誓——兰心,若是你能挺过来,你我重逢时,就是我沈墨竹对你做出承诺之时!
兰心的心意他如何不知,而他又如何辜负的了她,至于心底那人既然已不再,他是也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了,他更相信日久生情不是吗,兰心如此好的女子,他又如何不会爱上她。
是啊,人生中会遇到几个重要的人。
一个你爱但不爱你的人。
一个爱你但你不爱的人。一个你爱又爱你但最后不能在一起的人。一个你未必爱但最后却在一起的人。
那兰心怕就是他一生相守的人了吧,而他还有什么理由逃避。
想通了的沈墨竹起身而走,却就在脚踏出的第一步时感受到了不同,因为他脚下踩着东西。沈墨竹凭借着微弱的灯光低头一看发现脚下踩着一块绒毯,那是有人在他熟睡时为他铺上的吧,能进这间房是,是即墨离忧?!那,那就是他的皇兄为他披的了?!
呵呵,多久了,离上一次有人为他做相同的事有多久了,他都记不清了啊,前世的大概是十一年,今生的八年,原来已经这么久没有人为他做过披过一件衣了啊,呵呵,真是难得啊,只是曾经为他做这件事的人再也不会为他而做了,也不可能再做了不是吗?
沈墨竹心中一阵悲楚,她永远都不会再为他披上一件衣,她不再是为他,不再是他一人的不是吗,所以才那般迫不及待的摆月兑他吗?
沈墨竹心绪陷入紊乱,思绪一片混杂。
“离歌!你醒了!”忽然有人推门而入,熟稔的又带着几丝讶然在其中。
“皇兄。”沈墨竹听到声音本是为一块绒毯陷入纷乱的思绪,在即墨离忧踏进门的那一刻全部归于平静,仿佛不曾有过任何的波澜,淡然的看着来人,轻唤道。
“哦,我刚刚过来,本打算找你商量一下如何救助灾民,重建卫铎郡的,进来才发现你睡着了,所以也没喊醒你,没想到现在你自己醒了。离歌,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也就休息吧,宗卷明日再看也不迟,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商量卫铎郡的解决事宜吧。”即墨离忧望着沈墨竹依旧不变的一脸淡漠,向着沈墨竹陈述道,沈墨竹那俊秀的侧脸在灯火下显得格外的诱惑,让即墨离忧的心底有一丝的颤动。
想要上前,心底却有着犹疑,怕惊扰了对方,只有努力的将他此刻的这份难得的光景印刻在心底。
“皇兄,无碍,不如现在就把卫铎郡的事情商讨一下吧,卫铎郡现在的情形已经拖不得了,还是尽早解决的好,皇兄你认为呢?皇兄?”沈墨竹听了即墨离忧的话语,嘴唇微动,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说罢,看向即墨离忧,却看到对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明显是在出神,不禁有些疑惑,出声唤道想要对方回神。
“额,呵呵,那就按你说的吧,今晚就将它解决吧。”即墨离忧在沈墨竹的轻唤下微怔,愣了几息这才哂笑的同意道——他此刻倒是多希望相处的时间久一些呢,就是不知——离歌到底会提出怎样的解决方案呢?
“皇兄,我据这卫铎郡历年记载卷宗发现这卫铎郡水旱灾害发生频率颇高,平均算下来几乎每两三年便会发生水灾,旱灾,亦或者是虫灾,且在这卷宗上甚至也有记载过瘟疫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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