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文昊怔怔的望着木七越走越远,一种无力的感觉弥漫全身,都说他是最得宠的皇长孙,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他现在只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白头到老,可是为何上天却残忍的剥夺了他的这个权利。
这附近都被钟离文昊的人控制住了,所以即使木七一个人走,也很安全,钟离文昊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身后远远的望着。直到木七身影消失,钟离文昊的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风流赶忙跳了出来,把早已经拿在手上的药放到了钟离文昊的嘴边。心里很是着急,爷和木七小姐到底怎么了?爷这身体很虚弱根本不能运功,可是爷还是不管不顾的去救木小姐。按理他们两个人应该和好了才对,可是为何木小姐离开了,爷也一个人倒下了,这到底是什么事啊?风流只感觉头脑里,缠着一团毛线,怎么也想不通。
钟离文昊把药吞了下去,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对着风流吩咐道:“我想一个人待会,你闪远些。”钟离文昊说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山坡上,长着女敕草,连续几天下雨,草地上早已经湿透了。可是钟离文昊什么也顾不上,面朝上,直直的躺在草地上。
天空下着细雨,钟离文昊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雨丝掉落在钟离文昊的眼里,让他的眼睛生痛,没一会就变得红红的。钟离文昊仿佛没有感觉到不适般,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出神。
脑子不断的闪过刚才木七的说的话,回味着那深情的一吻。这不是木七第一次亲他,第一次的遗憾,让钟离文昊郁闷了好久,本想着要是木七再亲他,他一定要狠狠的要她。可是这会当初的场景没过多久,木七第二次亲自己却成了离别的亲吻。
钟离文昊用手模着嘴唇,他好想,好想木七,这会刚离开,他就在想她的表情,想她的动作,想她会不会哭?他的人生还剩下很短,可是就是这样短的人生,他也无法想象真的把木七抽离会有多痛苦。
慧通大师的话,还清晰在耳,钟离文昊很后悔自己一个大意,把自己的一生全毁了。从小到大,他就听过不少人预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他总是一笑置之,因为他的身体他知道,他很确定他比很多人活得还长。
可是这会慧通大师,这个幼时帮他捡回一条命的师傅,这会也残忍的宣布,他还有五年的生命。虽然比别人二十五岁的预期,多活了两年,可是钟离文昊发现不够。
五年,五年的时间够他做什么呢?
够他爱惨了木七,可是五年之后呢?
那时候他让木七一个人孤单的留在世上,她怎么办,她该有多难过?
钟离文昊沮丧的抓着头发,他现在的身子甚至都不能让木七生一个长得像他俩的孩子,陪着她。
钟离文昊这一个多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每每他想要把木七绑在身边的时候,总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木七一个人面对着王叔们的追杀,临死前总会大喊:“钟离文昊,我恨你。”
每每被噩梦惊醒,钟离文昊都会惊出一身冷汗,也就因为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钟离文昊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能自私的把木七留在身边。她很倔强也很要强,很需要一个有能力,也可以守护她一生的人陪伴在身侧,而他不是那个人。
钟离文昊一点都不伟大,但凡他的身体有一线生机,他都会自私的把木七留下来,可是没有,连白慕看过了,也是摇头直叹气。
钟离文昊一直就这么定定的躺着,雨丝把他衣衫都浸湿了他也没有觉察。风流在远处观察着,急得头发都抓掉了一大把。
这边同样着急的还有风影,暗卫最紧要的任务是保护主子,风影此刻即使一身伤,也强忍着把木七找到。待他在林子边找到木七的时候,就感觉她很不对劲,身子一米之内都散着悲伤。风影自然不敢打扰,只能隐在树上,跟着木七。
木七木木的走着,雨水打在脸上,只感觉像心一样的凉。她终于体会现世的那些情歌,传递给人的哀伤,木七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不应该,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忍不住的去想,忍不住的悲,是谁说爱情不过是人生旅程的一段锦上添花,她为何觉得没有了这可有可无的锦上添花,这身体就像是在抽骨,割肉,痛得很!
木七在雨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风影担心她生病,忍不住提醒她:“主子,该回去了。”
木七这才恍然,她原来还是不死心,她还是想要等,希望着钟离文昊会追来。这会恍然醒悟,身上的冰凉提醒木七,都过去了,她也争取过了,她不能再放纵自己,继续纠缠。想通了,木七好像听到心门被关上的声音,心里默念着:再见了钟离文昊。
木七很快把情绪调整过来,望着风影说道:“回去吧。”木七说完,才发现风影完全成了一个血人,自己居然为了一点小情小爱,置身边的人都不顾,木七想想更是觉得不该。“很疼吧?”
风影摇摇头:“属下没事。”风影声落,吹了一个口哨,就见一个侍卫赶着木七坐的马车过来。
木七望着马车才想到巧玉:“其他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三个侍卫,两个重伤,巧玉也受伤了,属下做主叫人把他们先送回去了。”
木七听了更是自责,自己的手下在拼命,自己居然还有心情向钟离文昊求爱,真真是可恨。“你也进去坐,这身伤该好好养养了。”木七抬脚上了马车,不忘对身后的风影说道。
钟离文昊就是一个爷们,那有木七的心细,风影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属下无碍,属下去前头探路。”
木七进了马车强硬的说道:“叫你坐,你就坐,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干脆。”
风影听了只能上了马车,当然他也不敢进去坐,只是坐在车夫的旁边。
云来客栈里,宛怜玉冷着脸在房中走来走去,冷声问着身边的婢女绿衣:“你是说,表哥这个时辰还没有回来,木七也不在房中?”
绿衣点点头:“木小姐今早就出门了,睿王爷是酉时出去的。”
宛怜玉有些烦躁:“找,就算翻遍庆安城也要给我把这两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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