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听了一脸的失望,用手模了模布料,才望着木羞花说道:“本小姐没带够钱,就先让你了。”
木七说着又对着掌柜说道:“那湖水蓝的,丁香紫,烟云白,还有那鹅黄色的每样都给我来一套,两日后我派人来取。”
“好嘞。”掌柜爽脆的应着,望着木七就像在看着金主,不到一炷香功夫,就赚了十万块,他真恨不得木七天天能来。
木羞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的望着木七出了绸缎庄,可是转头回来,看着桌上那两匹布料,忽然感觉不对味了,她花了十万两银子,就买了这么两匹布,回去一定会被她爹爹骂死。
木羞花有些后悔了,可是很会察言观色的掌柜,并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拿过布匹就问道:“木小姐这料子你是给现银,还是去木府结账?”
木羞花多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岂会说不要了,恨恨的说道:“送去木府结账。”木羞花说完,就出了绸缎庄,丫鬟在后头跟上,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老爷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这可如何是好?”
木羞花心里乱糟糟的,想到木七的耻笑也就呵斥道:“闭嘴,主子的事那容得你去评断,回府。”
木羞花很生气,木七主仆的心情都不错,出了绸缎庄就连稳重的风月和风花都忍不住笑了:“小姐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那两匹布料的价钱提高了十倍。”两个奴婢都知道,木七其实一开始就没有相中这两匹布料。
木七想到现在木羞花应该醒悟了过来,不知道她那一张本来就黑的脸,这会成了什么颜色。“你们跟我说说,这木家都有那些人?”想要整治这些人,必须先知根知底。
风月在一边点数着:“木家人口不少,可是最发达的就数木明富,不知小姐记不记得,这木明富是侯爷的堂哥,木家旁支就数他和小姐你们最亲。”
“所以他就打着侯爷堂哥的名头在樊城为非作歹,敛尽不义之财。”木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她知道木家旁支的事钟离文昊是知道的,可是他纵着他们应该也是想给自己找掩护,在外人看来这樊城就是木家的天下。
钟离文昊啊钟离文昊,你这样聪明,不做皇帝都对不住你的才华。
风月听着木七语气有些生气,犹豫的问道:“小姐,还要往下说吗。”
“说,回去了把他们做过的坏事,都给我写出来。”木七没想到自己这个身份真忙,在都城清理完门户,在樊城又要再干一遭。
“木明富有四子三女,二十八房小妾,他的儿女中除了小姐在陶器店见的木生金和刚才的木羞花两个还没嫁娶外,其余的都已经成亲。”
“小姐,中午那四人在那边?”风华在木七身边小声说着。
木七抬眼望去,就见今日那四个黑衣人从另外一边走来,领头的黑衣人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良久。木七别开眼,很不喜欢这人的目光,他的目光太锐利了,像一把把的小刀子,直往身上刺。
“小姐前头那黑衣人怕是不善?”等那四个人走远了,风花小声的说道。
风月点点头:“奴婢也这样觉得,看着这些人不像是东吴国的。”
“哦,那他们像哪里人?”木七没接触过其他三国的人,并不知道其他三国人的特征,在他看来这些人除了高大些,黑了些,倒也没什么不同。
风月寻思了一会说道:“奴婢看着他们更像北疆国人,小姐不知道你注意没有,这些人的虽然外面披着长袍,可是里面穿着骑装,裤脚缠了起来,和咱们东吴国的习惯不一样。”
待风月说完,木七才想起好像真的是这样:“先回去吧,他们不善,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木七说着话,脑子却在思考着,北疆国和东吴国现在在打仗,这些人冒死不远万里的来樊城寻宝,是否代表着他们身上就带着藏宝图?
木七思考间很快就回到了客栈,此时已经接近掌灯时分了,客栈外头高挂的两只大灯笼,这会已经点亮,很是显眼。
看到木七回来,掌柜的赶忙迎上来:“木小姐你回来了,晚膳已经给您备好,您是在房间用,还是……”
后面的还是掌柜的迟迟没说,木七知道他的意思是大厅里不太平,木七点点头:“送到客房里来吧。”有人关照就是好,可以避开很多麻烦。
“好的,小姐你先回去等着,一会就给你送到。”事情办妥,掌柜的面色轻松了不少。
掌柜的动作很快,木七刚进到客房,吃食就送来了,樊城的吃食自然和都城的鸿福楼没法比,都是些像油焖笋,清蒸鱼什么的家常小菜,不过味道很不错,木七吃了不少。正在的她准备把筷子放下的时候,听到楼底下传来一阵吵嚷声,夹杂着碗盘酒盅破碎的声音。
木七听了几声,便把筷子放下,果然今夜很热闹。
大厅里闹腾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木七像无事人一样泡澡出来,就斜靠在床上看书,看了一会书,二更天的更钟刚响过,木七就叫婢女熄灯睡觉了,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一夜的暗潮汹涌。
鸡鸣时分,只见原本已经睡着的木七,猛的睁大眼睛,对着房中小声的叫道:“风月,风花。”木七等了片刻,见二人没有反应,心想白慕老头的加料安神香可真不赖,就连风月,风花这样的高手也给放到了。
木七模索着换了一身衣行衣,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待确定外头没人,木七就站在了窗棱上,身子往上一跳,刚好抓到屋顶的房梁。
木七身手灵巧的翻上了屋顶,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前头走去,这家客栈分前后两进,木七住的是靠近前头的客栈,四个黑衣人则被安排在了后面一排屋子的二楼。木七小心翼翼的走着,估模着大概到了,头低着贴到屋顶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听了一会后,见屋里除了偶尔的打鼾声,并没有别样的异动。
木七这才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瓦砾,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只见这间客房只有一张床,三个汉子躺在地上,床上放着帘子,木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木七猜着,床上应该躺着那稍微年轻的头目,确认完毕,木七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轻轻的往里撒着。
一刻钟后,打鼾声终于停了,木七又用同样的方式下到了二楼的走廊,刚想推门进去,身子忽然被凌空抱起,又跃到了屋顶上。她刚想挣扎,就见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五个黑影,瞬间就飞上了二楼的走廊。
“丫头,咱来个螳螂捕蝉如何?”男人的声音浑厚还略带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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