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他……他自然是同意的!要不然爷爷也不会来和你说!走吧,现在就过去!”商老嘴角抽动几下,还是不忍心将真像说起来。
一老一少手拉手走出小院,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跑过来。来的是和商星一般大,玩的也是最好的商山,看到商星,商山就急忙大喊起来。
“商星,你怎么还在这,你爹死了你不知道吗?快点去村口啊!”
商老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听到商山的话后,还是忍不住动了怒。大喝道:“胡说八道的臭小子,滚!”
商山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禁得住商老的怒喝?闻言身体一颤,随后‘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也不敢再跑过来,回身往家中跑了。
一旁的商星听到商山的话,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雷打到一样,全身颤抖,脑内一片空白。短短的数秒就像是历经几个世纪一样,脑内反复回荡着商山的话。直到商山哭着离去,商星才回过神,挣开商老的手,往村口飞跑而去。
“混蛋,大的小的都是混蛋!一窝混蛋!”商老有种想跳起来骂娘的冲动,不过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声,紧随商星而去。
奔至村口,此时整个商家村的人聚集到此,众人围成一圈,正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人,身体残缺半边,只有脑袋还是完整,能清楚的辨认出是谁。
在尸体的边上,跪着一男子,看上去四十来岁,这人正是商烈口中的商南,此时的他看着地上的商城,神色一片漠然。从众人神情中,他已经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或许从那一掌打出的瞬间,就已经知道了下场。
后悔吗?如果有人问商南,他会摇头。求生是人最基本的意识,如果再重来一次,商南相信自己还是会打出那一掌。族中众人对自己的反应,商南也能了解。
求生但不惧死!
因求生而导致商城丧命,以命抵命,商南不后悔。所以才会将实情告诉众人。现在的他,只是在等死,也只能等死!
“爹,爹……”商星一边飞奔,一边叫喊着。听到他的声音,围观的众人自动的让开一条路。商星来到近前,看到地上的商城,‘啊’的一声惨叫,双眼翻白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旁的商烈见状,正想扶起商星,不料一股粗的劲气将他撞到一旁,商老捞起商星,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落在众人耳中的,只有如雷鸣般的‘废物’两个字。
十七天,商星在昏迷十七天后,终于再次张开了眼。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商老憔悴的老脸,在床头摆上,还摆着一个木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白兔。
“醒了啊?”商老淡淡地笑了笑,这些日子,他可是操碎了心,每日都用自身真身替商星梳洗身体,生怕他从此醒不来。见到商星睁眼,商老的心也终于放回肚子。
“兔子漂亮吗?你爹抓给你的!”见商星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商老提起木笼,放在商星眼前。
听到说是爹抓给自己的,商星立马伸手夺了过去,紧紧地抱在怀中,生怕别人夺去一样,双眼微闭的同时,一行清泪由此落下。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商老抱着商星,老眼同样湿润!在叹商星命苦的同时,也在叹自身。商家村众多人中,没有人知道,商南是商老的重孙,唯一血脉。
这时的商老对商星,除了之前的爱才之心外,还有几分愧疚在内。
有小兔子相伴,商星慢慢的恢复过来,失去双亲的痛,已经被幼小的他压在心底最深处,只有无人独处时,才会露出一丝。
每天的日子,除了练功外,商星做的另一件事便是喂那只小白兔。
让商老放心的是,商星并没有在痛楚面前倒下,练功比之前更加勤奋,进展也极快,短短几天的时间,商星已经练到第五式铁牛耕地,单论力气,村内的壮年男子也无几人是商星的对手。
整个商家村,能完成第五式的,一只手掌能数得过来。
除了商星,村内变化最大的就是商南。
商南本是要在商城的葬礼上被处死的,可商星替他求情,在整个商家村,能替他求情的也只有商星。所以他才有命活过来。
在商城的坟前跪拜一个月之后,商南被罚入狩猎队担任前哨。在狩猎队中,最危险的也就是前哨,行在队伍之前,遇到的危险也是最多,向来都是由队中实力最强的人担任。以前商城在时,前哨一职非他莫属。而现在,却成了商南赎罪的所在。
对族中的安排,商南并没有异议,除了狩猎,他更多的练功,竟是达到第七式恶虎下岗,内练筋的境界,在商家村也算是一高手。
身手提高,在狩猎队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重要,族中的人对他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隐隐有将他取代商城的意思。只是每当商烈提及此事,商南都是坚决拒绝。强求不得,商烈也是无法。
日子就这样一复一天的过着,商星的实力也越来越强,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年,商星也从五岁长大到了八岁。年龄虽是不大,但个子却和人家十三四岁的小孩没什么两样,反是更为强壮。
商星养的小兔子早已经变成大兔子,那小笼已经装不下它。商星便将它放在自己的睡房中,没练功的时候就在房内逗兔子玩。
一日商星练功回来,刚打开门,便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定睛看时,那兔子已经溜出房门了。
兔子跑了?这念头一起,商星整个人都急起来,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商星早将兔子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见它离去如何不急?身体一转,不知不觉中,已然运起第七式恶虎下岗的身法,整个人如风一样追了过去。
商星和商老住的地方是在宗祠的后面,这三年商星只在后院练功,前面的大殿他根本就没去过。眼见兔子的身影进入前殿,商星越发着急起来。他怕前殿的大门没有关,真要是让兔子逃出宗祠,想再抓到它怕就是难了。
内心一急,商星的速度更是加快几分,如果说之前已经暴发十分的力气话,那现在已经达到十二分。身影动间,风声啸啸,虎从风,隐隐已有恶虎之风范。
不过可惜的是商星刚踏入练筋之境,也就是说刚掌握恶虎下岗修练之法,对其并不能掌握于心,运用自如。此时速度猛然加快,根本就月兑离了他所能控制的范畴。
宗祠前殿,供着的是一约近三丈来高巨大金像。金像看上去隐隐与商星有几分相似之处。这金像便是商氏一族的始祖太乙。
相传这金身乃是商家村这位老祖当年逃离时,从王宫中夺出来的。这金身是太乙自己所铸,内含天大的秘密。传言若能破解,便能中兴商氏一族。正是这样,那老祖才会在逃命时将金像走。
兔子见商星追来,身体一扭直接躲到了金像下面。商星看在眼中,闪避却是来不及,心里暗暗叫苦,砰的一声,整个人撞在金像上。
金像太乙是背负双手,眺望远处,在金像的下摆,露出一截刀尖。好巧不巧的是,商星的脑袋刚好撞在那刀尖之上。虽是雕刻而不是真正的刀,可商星还是感觉到脑袋像是比巨针扎到一样,刺痛直接传入灵魂深处,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
躲在那金像下的兔子,半晌见没动静,这才从金像下溜出来,看了眼地上的商星,跳过来嗅了嗅,随后蹦跳几下便消失在展门外,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