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几点无法解释,第一就是那天白天和父亲通话,并且说他们已经在第一医院的那个人是谁;第二,是谁代他们送的礼金;第三,他们家里人接到的电话是谁打的。
我们都觉得这三个疑点是根本无法解释的地方,因为按照李子的说辞,无论是他和阿明都没做这件事。
后来父亲回来了,他看见李子还有些惊讶,等先生和他说了前因后果之后,父亲这才明白了,但是李子始终不可能住在我家,于是先生给了他一道符防身,就让父亲送他回去了。
当然,送他回去之后,让父亲也顺便问问他家里人有没有拖其他工人代了柱子家的礼金。
父亲回来之后,说他家里人都不知情,而且说接到过李子的电话,说是他在某个地方,正在干活,让他们不要着急之类的,可是李子却疑点印象也没有,而且,他的手机已经不见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先生说现在情况很明了,李子并没有去所谓的远处,而是上了山上,至于在山上在了多久,干了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亲又说他打电话问了给李子和阿明代礼金的那个工人,他说是李子亲自找的他,让他帮带礼金,那工人还问李子说他和阿明怎么不去,李子说他们已经买了那天的车票,去不成了。
听父亲这样描述,先生沉吟了很久,最后他想了又有很长的时间,最后忽然和我们说,恐怕我们被骗了。
但是怎么被骗,先生没有说,而且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先生让我们不要再出去了,特别是阿明和李子家,明早之前不要再去了,问起为什么,先生说可能明早就有答案了。
果真,第二天李子就出事了,他的死法和柱子竟然是一模一样,也是好端端睡着的,他媳妇喊他起来,才发现人已经僵了,死了好一久了。
听到这个消息,先生没有再给予任何评论,让父亲处理这些事的自己小心着些,不要像上次柱子家那样尽心尽力,虽然说他们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而起,但终究也是和他们的命格有关,所以让父亲不用太在意,最终说到底就是一句话,各安天命。
先生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这次李子的事,要是父亲香柱子家一样尽心解决,就会好心办坏事,更可怕的是,可能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所以最后只是李子在下葬的时候,父亲去吊唁了下,而阿明家那边,大致情况也是一样的,他似乎也没有去所谓的远方,只是可能在去山林里的途中就被撞了,当场就死了。
果然那天的三个人无一幸免,自始至终,我都觉得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因为其中都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就是柱子被老鼠咬到的事,不单是柱子没有和家里人说,就连阿明和李子也没和他们的家人透漏半句,我觉得这不符合常理,一般来说,凡是一个人遇见这样的事,即便是一个再不八卦的人,也会和家里人说起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这三个人从始至终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提,最后陆陆续续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总让人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当然了,我们要得到的线索也已经得到,只是柱子家的恶灵倒是是个什么来头,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头绪,都觉得和那座孤坟有关,可是那座孤坟倒底是个什么来头,暂时也弄不清楚。
后来的事,阿明和李子这边倒是人死就死了,家里也没有出现别的什么乱子,可即便是柱子家,暂时也没有什么问题,直到有一天他媳妇梦见柱子站在家门口站着,怎么也不进来,那个梦说白了,很像那日先生在他家看见的情形,他媳妇被这个梦半夜惊醒,也不知道是什么寓意,听见先生在父亲这里,一大早就打电话来问。
后来先生解了说是柱子亡魂不安,家里需要驱邪,究其原因,是柱子想要回家一趟,因为头七那天没回来成,所以就有了怨结,如果不替他了了,这怨气就会不断地聚集,最后变成煞,到那时候就难办了。
先生说现在唯一的法子,就只能先驱邪,再把柱子的亡魂引进来,可这强行驱邪,先生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可是事到了这一步,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强行驱了。
而这事定在了二七,如果到尾七再去做,只怕就晚了。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到新家来的女乃女乃忽然来了,大概她听说柱子他们三个死了,所以就过来问问,大致上的意思也就是担心父亲有没有事,我又没有被卷进去,毕竟那天我们都在场,都看到了那只大老鼠,女乃女乃是个聪明人,才听说他们死了,就知道这事肯定是有关联的。
有没有被牵连,这还真不好说,所以我们给女乃女乃的回答是最起码当前没有任何关联。女乃女乃也就安心了一些,可是当她知道先生要去替柱子家强行驱邪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变了,她当即就问先生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决定吗,先生没说话,女乃女乃就说这事不成。
先生问女乃女乃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女乃女乃说柱子家的那个恶煞其实可以缓一缓,等到柱子尾七再去做会更好。先生竟然当即就同意了,让我和父亲都无比惊讶,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怀疑,先生这样聪明的人,不像是会做这么鲁莽的决定,而且不可能这样容易动摇,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就等着女乃女乃说这个。
后来这件事竟然就这样推迟去了,柱子家那边父亲也和他们说好。女乃女乃特地到新家来似乎就是说这个,然后就回去了。
女乃女乃临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问的,女乃女乃问我说,最近有没有觉得父亲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知道女乃女乃为什么要这样问,就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话才出口,就想起女乃女乃说的关于弹珠的事,于是一下子就住了口,女乃女乃见我神情有异,让我如实说,我于是将弹珠的事简短地说了,女乃女乃听了却没发表任何的意见,然后和我说最近在家里留心着些,晚上的话一个人睡最好,不要再让父亲陪着了。
我觉得这才是女乃女乃来的真正意图,直觉告诉我女乃女乃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不太确定,可我总想不通,女乃女乃又不和我们住一起,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先生告诉她的,可是也不像啊。
最后我回到家里,反常的情况是,父亲说晚上他和我一起睡,因为最近事情多,怕我出事,特别是柱子家的事总是让他心惊,生怕我会出什么事。
我谨记着女乃女乃的话,于是拒绝父亲,说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然后说不是有先生在的吗,让先生给我封了窗户和门,再给我一道符不久好了吗,于是父亲就没再说什么了。
其实我自己也挺疑惑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对女乃女乃的话深信不疑倒底对不对,还是晚上的时候先生来给我封窗户和门的时候,他才问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女乃女乃教我的,我当时就很惊讶,可是意识到不能表现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先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说女乃女乃这是意识到,我们家就要出大事了。
我月兑口就问什么大事,先生问我还记不得女乃女乃老是说梦见院子里有个女人在哭的事,这事一直悬而未决,当时我也记得女乃女乃说就怕这事应在我身上,但是后来却什么事也没有,而且就这样搁下来了,直到前些天女乃女乃说她又做了这个梦,我才知道,很多事情我们以为搁置下来没有再发生,好像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根本没有,它只是潜伏下来了,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来。
我说女乃女乃的这个梦也是古怪,怎么无缘无故地就梦到一个哭泣的女人,而且还是在院子里头,那位置又恰恰是早先开井口的地方。
后来先生和我解释了,我才明白,女乃女乃梦里的女人只是一种迹象,预示着这件事很可能会由怨气而起,鬼哭是代表事情的严重程度,所以不一定是说有一个女冤魂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女乃女乃家。
而说到这一层,特别是说到怨气,又加上女乃女乃今天的态度,我立刻反应过来,难道这事说得是柱子家的事,最后会应在我家不成?
先生说大致就是这样,女乃女乃让我们先不要去碰柱子家的事,就是怕如果这事处理不当,最后会变成无法收拾的结果,先生也直言说,他其实也是想到尾七再去,之所以说二七的时候要去哦强行去驱邪,其实只是想试探下女乃女乃的态度。
至于谁会把这些事告诉女乃女乃,自然不是父亲,也不是我,而先生说,这个人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