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沉吟崖外的雾气微微一阵颤动,两道人影缓缓走出,正是萧墨和九阴。
“少主,属下已在此等候数日。”左锋站在出口的不远处,对着萧墨行了一礼,目光中有一丝精芒。
萧墨似乎早有预料,淡淡道:“逍遥宫种在你身上的禁制,待此次待我归来后,必想办法将它拔除。”
“谢,少主。”左锋目光闪了闪,淡淡答道。
“不仅秋桐中意你,就算是谷主对你也另眼相看。”萧墨摇了摇头:“你的成就绝不应该止于此的。”
“谷主他也……?”左锋有一丝惊疑。
“放心,既然谷主将你交给我,自然便是要我来做决定。”
“将你的面罩摘下……”
左锋犹豫了一下,但终究依言取下黑色的面罩。
面罩之下是一张极为年轻俊美的脸庞,狭长的细眸如两道弯曲的刀片,凭添几分妖魅之感。
“以后便以此面目示人吧,从此你不再是左锋,而是我萧墨的刀和剑,你的生你的死皆在我手,以后你便是萧剑。”
左锋浑身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猛得抬头,不过当他看到萧墨目光中那汪洋大海一般的深邃之后,心中陡然平静了许多,淡淡道:“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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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居山、养心殿。
数十人端坐一起,又道有儒,穿着打扮不一。
天居山、道衍宗、飞仙居以及其余赶赴天居山大比的各派宗门掌门均在列。
见众人到齐,天居子低垂的双目抬起:“叶道友,你将事情再与诸位师弟说一下吧。”
叶恒早有准备,也不赘言,御灵宗水夜的血书拓本取出,传于在场众人。
片刻后,议论声,惊疑声响起。
待众人看完,叶恒便将其女如何在白龙湖被御灵宗伏击,其后审问御灵宗护法等过程一一与在场众人说来。
随即,惊疑声,议论声更大了起来。显然其中涉及的御灵宗传宗大典和择天定圣之事让在场之人无不大为震惊。
天居子见时机成熟,温润的双目中有精光闪过:“看来经过二十多年的修养,魔教又死灰复燃了,道衍宗白玉师弟以前往御灵宗探查消息,我们也不能不做准备了。”
“天居道友所言极是。”天居子身为正道第一人,说话自然五人反驳。
这时,叶恒突然大有深意的看了飞仙居掌门李厚一眼:“还有一事,叶某也是刚刚得知,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道友,有什么话只管讲便是,看着我做什么?”叶恒要说话,却莫名其妙的只盯着自己,让李厚有几分不悦。
叶恒轻吸了口气,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悲痛,也有些凝重:“看来此事,李道友还不清楚。五天前,飞仙居被魔教妖人袭击,死伤惨重。”
“什么!”李厚豁然站起。不仅仅是李厚,在场其他门派的掌门长老也都不大为惊疑起来。
“李道友莫急,相信再有一两日你们中便有消息传来。”
“叶道友,还请慎言。天居山与飞仙居相隔不过千里,以我张师弟的行程用不了两三日便可到此,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变故,又怎么拖延到那时?”李厚脸上有些愠怒,至从七年前飞仙居惨遭大难之后,实力一落千丈,正道各派对待飞仙居远不如之前那般客气。
他来天居山之前,叶恒便借着交流道法之名,强行调查七年前之事。
李厚深知此时飞仙居地位大不如前,所以依旧强忍怒气。
“张鹤道友也才此役中陨落了。”叶恒轻飘飘的说道。
“不会吧,张鹤道友可是道如境初阶顶峰……”众人闻言惊疑更甚,这其中有许多人和张鹤相识,更是不敢相信。
“哈哈。”李厚气极而笑,怒道:“叶宗主,你无端编造此事,有何意图?十数日前,你我还在飞仙居一同谈法论道,今天怎么忽然说这等莫名其妙的话?”
“李道友,稍安勿躁。”叶恒目光中依旧有几分沉痛,转头对身边的古海道:“古师弟,此事还是你来说吧,另外把飞仙居门下弟子的亲笔信呈给李道友吧。”
原来古海竟已从飞仙居赶到了天居山,古海叹了口气道:“是,掌门师兄。”
随即从怀中模出一封密封的信,递给李厚。
李厚认得上封面上的字,正是其大弟子唐涛所写,心不知为何微微一惊。快速的拆开信封,阅完信中的内容,饶是以李厚的修为身体也不禁晃了晃,神色一下子灰败到极点。悲愤、痛苦、不甘不一而足。
众人看着李厚的神色变化,哪里还不清楚此事的真假。
这时,古海便将那日他与孙重二人在飞仙居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李厚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胸口憋闷的无以复加,脸色惨白如纸,双目布满血丝。若不是强忍一口真心,怕早就喷出一口鲜血了。
李厚在再也坐不住了,神色难看之极:半天吐出一句话:“飞仙居有变,李某先行告辞。”
这时,天居子却淡淡道:“飞仙居一家之惨祸固然让人心痛,既如此,想必李道友也不想让所有正道同仁都经历此等伤痛吧!”
李厚强忍愤怒,一字一句道:“天居道友此话何意?”
天居子微微低垂的双目中有精光闪过:“七年前方月门宗毁人亡,不知道此事道友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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