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好刀。”刀光在立吾的脸上留下水一样的清光,他有些骄傲地说着:“这四个字,是白牙大人赠给我的,他说这就是他对刀的感悟。”
“刀即生命。”
诚重复了一遍,说实话,战斗状态的白牙的确锋利如刀,但不知道为什么,诚总觉得白牙已经没有了这种视刀如己身的情感。
是错觉吗?想起那个在卡卡西面前深沉敦厚的父亲,以及非战斗状态下更像是一个中年大叔一样性格普普通通的白牙,诚按下心里的违和感,向立吾打听起他曾经经历过的任务,特别是与各个敌国忍者们之间的死斗。
这其实是个习惯,在与家族安排的强者学习的时候,诚最喜欢在闲暇时问一些他们亲身的经验,然后将自身代入,如饥似渴的吸收他们的长处。这或许是诚前世作为学生时的职业病,拿到知识之后,不多看几个实际的例子,总觉得就掌握得不够透彻。
当然,听别人讲述经历,也肯定不会比亲自经历掌握得更透彻,但是最起码,在遇到相同或相似情况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即使能增加1秒钟的反应时间,就能因此而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定。
薄雾升起又散去。
在诚总是恰到好处的回答与反问下,本间立吾越说越兴起,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
“……你知道吧?云忍的忍体术,速度极快不说,攻击频率也是快得吓人,但是其实只要冷静地分辨出他们身体攻击的层次,只按顺序瓦解其中的要害,就很容易能够掌握主动权。”
说着,立吾抽出刀来,闪电般在空中划过,刀锋转折而在视网膜上留下华丽雪亮的轨迹,诚默默想象着。
假如面对的是成年人身高的奇拉比,头肘脚拳膝腿等身体各个部位的杀人术,这一刀,先后划过脚、下阴、上臂与左胸,理论上可以化解对方分为上中下三个层次的攻势,而且在他避让的时候占据下一轮的主动。
“你还在用这把刀啊……我不是曾跟你说过,你的话,其实更适合厚一点的刀吗?”
不知不觉中,原来换班的时间已经到了。休息充足,白牙慢慢走出帐篷,面容平静。
如果面对云忍的是白牙,他只会挨上第一脚,然后把自己的刀送入对方的咽喉,动作够快够狠的话,敌方忍者也许会下意识的闪躲,连踢出的第一脚也会因为受到影响而踢不中。
所以他曾经跟立吾说过,立吾更适合防御出色的厚刀,假如立吾的恢复力再强一些,配合他谨慎冷静的刀术,拖垮一些准影也不成问题。
刀即生命,生命却不是刀,把生命视作和刀一样珍贵的刀客,又怎么会适合短刀呢?而且,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刀即生命的刀术阶段,早已经过去了。
不过此时诚和立吾疲惫的神情浮在脸上,白牙并没有多说什么,让两人赶紧去休息后,与随后起身的宇智波富岳守了后半夜。
第二天,小队早早地在晨光中上路。
虽然只休息了半夜,但这对于精神意志都远强于普通人的忍者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即使在忍者中,这个小队的四人也是佼佼者。
这种行程,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在诚终于从特征越来越明显的地貌中,判断出这是夹在雷火两国之间的泉之国的时候,白牙也停止了急行军一般的赶路。
而是好像寻觅着什么一样,在植被与溪流覆盖着的野外摇曳。
把情报说出来,然后大家分头找比较有效率——这样的建议诚当然不会提出来,出发时白牙的三令五申还犹在耳畔,而且白牙也不至于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当白牙仔细观察一株矮树,并从树根向阴处翻出了一个小布包的时候,诚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推测。如果站在旁边低矮的山岩上,那么就能偶尔能看到远远的炊烟,这个距离,这里应该还属于普通居民的活动区域。这个明显是情报的小布包,应该来自木叶在泉之国发展的,如果诚没有猜错的话,此行的目标应该是敌对忍村的大人物,而且木叶对付这个人的事,并不能被敌对忍村所知。
不,以这个任务的保密性而言,或许甚至不能被己方村子的多数忍者知道。
是像晓杀三代风影一样的暗杀挑拨类任务?或者是像云忍掳劫雏田一样的资源掠夺类呢?诚心中暗暗的想着,位于泉之国的话,对方又是谁呢?
直到看到布包中的情报,白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都被吓到了,这任务目标的大胆程度以及后续难度,都可以称之为级。不过,只要能大概掌握对方的行踪,现阶段也不过是个级暗杀任务而已。
更何况,敌在明,我在暗,有心算无心之下,难度只会更低。白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三名队员跟上自己,目标大概就在附近,虽然几率不大,但是万一正面遇上,会给对方机会逃掉也说不定。
早知道,应该申请一名白眼队员,这个距离的话,很轻易就能锁定敌方的具体位置。白牙心里转着念头,出发向下个情报点。
大概沿着几个城镇的边沿,白牙小队在几个小时内奔驰了几百里,寻觅了类似的4、5个情报点,有些地方埋着小布包,而有些没有。往往在取得一处的情报之后,白牙小队就会相应的修正路线或是直接折返去相反的方向。
没有情报,有时候也是一种情报,最起码这个时候就代表目标在这个地方没有出现过。不断地根据情报修正路线,诚他们渐渐接近了泉之国的海岸线。
此时,在背海而建的一个小小城镇,几个极为引人瞩目的忍者大摇大摆地行走在繁荣的街上。除了极具威慑力的外形,他们仿佛全身上下都浸泡在鲜血里一样的血腥气质,也让身为普通人的居民因恐惧而纷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