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发走了听到“假期作业”后一脸绝望的三人组之后,诚施施然在村子里绕了半圈,才准备回去宇智波家。
一路上,道路两旁繁华非常,人流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比起他刚穿越过来那几年的凋零景况,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次大战之后的这些年,在三代的领导下,村子的发展和建设卓有成效。
这种发展并非只表现于村子内繁荣的商业,事实上,木叶作为一个城市规模的村子,尽管常年有大量外来人口前来通商或是发布任务,但是相比起火之国那几个著名的大都市,无论是农业、商业、税收、还是人口等方面,木叶都要远远逊色。
可是,就像是那些普通的城市,需要一些警察之类的职务来管理和维持秩序,让城市的主体能够更好的生活。木叶这个忍者城市,只占有人口比例十分之一左右,但是它的主体,却毫无疑问的是[忍者]。
忍者之外的所有职业,商人、农民、工人,在这里存在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为忍者服务而已。
所以在二战中上忍数量保存最为完整的木叶,在经过几年的补充之后,忍者数量已然又重新到达了一个高峰,忍者的数量和质量,这才是木叶建设和发展的本质,村子表面上的忙碌和繁荣,只是这个本质的一个外在表象而已。
那么,木叶越是繁荣,就代表着木叶之中的忍者力量越强大,就像是产能过剩必然会引发资本的危机或是战争,忍者的过剩,同样会带来无法避免的战争。
假定社会能够提供给忍者的任务是有限的,忍者过剩,就意味着会有一些忍者因为没有任务可领而陷入危机,随着这种危机越来越严重,为了排解忍者过剩所带来的不安定,满足忍者自身的愿望,所以忍村必须要挑起战争。
就像当年那个砂忍少年对诚所说的,任务权就意味着生存权,忍者这种职业,天生就有一种宿命般的生存之争。
那么,这就是战争将会在不远的将来爆发的原因咯?
走在木叶街道上,诚摇了摇头,不,忍者是军事力量,所以忍者的繁荣必然会引发战争,这看似是一个非常合理与顺理成章的推论,但是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忍者并非是生产出来只能用于战争的枪炮和钢铁,他们是拥有了非凡力量的活生生的人,就算这条“过剩规律”的确就是忍者之间战争的罪魁祸首,但是诚相信以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智慧,怎么也不可能在一生中连续踏入三次相同的河流。
还是说,一战是忍村间划分疆域的战争,而二战、三战这两次相隔不远的忍界大战,虽然都源于同一个原因,但是忍者们还没来得及总结出其中的规律呢?
虽然这样解释也说得通,但是诚看到的木叶高层的反应,却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些什么,是他还没有参透的。
明明整个世界也才那么一丁点数量的忍者,忍界之外,还有大把的空间任由忍者们发挥,挤在忍界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呼吸相闻刺刀见红,不是太可笑了吗?
——究竟是什么,让忍者们只能将“过剩”的生命,一次又一次挥霍在残酷的战场上,从而编织出这样一张将忍界每个人都牢牢困住的战争之网呢?
“诚大人。”两个忍者突然出现,动作整齐的向诚结印行礼道。
诚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整个宇智波家族权力的核心,明明是在族街最靠近中心的地段,宽阔的门前却没有多少人来往。
静静的躺在一片喧闹中间,永远笼罩在一种湖水一样澄澈的寂静中。
大长老宅。
“嗯。”诚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停下,直接从两人中间走进了宅邸,以他的身份,要进入大长老宅,早就不用经过门卫的通报。
如同全身浸入到水中,诚被那凉意刺激得精神一振,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一个会客室一样的厅堂。
就有一个仆人过来迎接:“诚大人。”
诚在他身后跟着,随他来到其中一间房屋里坐下,仆人殷勤地沏上茶水,诚点头示意感谢,说道:“麻烦帮忙通报一下,我想见一见世界。”
“是。”仆人的神色越加恭谨,虽然知道世界大小姐一直拒绝跟这个族内天才见面,但那不是他应该关心的,身为豪门大族的仆人,该怎样做,他心里自然有一套规则。
“等等,”仆人转身拉开门,诚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告诉她,我可能要离村一段时间,不,时间可能有点久。”
“明白了,请稍等。”仆人转过来,欠了欠身,拉上了房门。
屋内茶香萦绕,诚笔直坐着,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敲了两下。
说实话,世界愿不愿意见他,诚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只是觉得,如果要离村那么久,总要亲自跟世界说一声,至于如果真的能见到世界,除了这件事以外,该说些什么,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月复稿。
但是总有话可以说的,诚缓缓将手缩回袖子里,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很久,也许是片刻,屋门被拉开的声音让诚惊醒过来,之前那个仆人走进来,他弯下腰,说道:“世界大小姐说,希望您一路平安。”
诚站了起来,沉默片刻,说道:“好吧,替我谢谢她。”
仆人又施一礼,静静离开。
杯中茶水已经平静如寂,诚径直走出会客室,穿过走廊,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浏览着院内的景物,来到宅邸的大门处。
他最后朝后望了一眼,心里已经没有再想着世界。
大长老宅清冷依旧,灿烂的阳光照射,却仿佛落在另外一个次元。
原来,真的有第八个。
诚离开良久,暗处的那个气息,终于显现出行迹。
家族紫白制服,深色面具。
露出来的一对眸子里,却有两朵奇异的血色之花,悄然绽放。
他默然片刻,朝大长老休息的卧室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