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没有归处 第8章 五、雁门雪

作者 : 朱家骏

五、雁门雪

雁门雪是一个如风如火的女人,陈留在美好的回忆中。齐城一直想忘记她,记忆中她早湮没在形形色色的女人中——齐城每当想起她,就会翻看公子,看那**的女人,也就忘了她。过去的只能是过去,美好的最多满足一时的虚荣,丑陋的却时常让你反胃,不如让过去像眼前这片黑暗,什么都消失遁形。

可是现在,那个被遗忘多年的女人,又撕破雾霭,从这片黑暗中轻逸地飘出,闪着金光站在面前。她优雅月兑俗,慧质兰心;洒月兑中有几许天真,文静中有几许桀骜。单那微笑,就让人神往忘忧。她是他心中永远的完美,是梦构成的。即使后来她深深地伤害了他,他在恼恨中依然把她当成梦想。

现在她就站立在眼前,笑吟吟地看着他。齐城只要伸伸手就可以触模到她那如雪的肌肤;探探头就可以嗅到她那清淡的体香。一个风做的女人,可以温风倦人,可以清风醒人,可以凉风醉人,可以寒风刺人。她确实如此。开始他们疯狂地相爱,许诺一生一世。那时齐城像风口的一棵树,枝枝桠桠在风中摇摆。

他们是在大学认识的。大学的生话丰富多彩,法学院和艺术学院联谊,双方学员可以选修对方的一些课程。齐城选修舞蹈,也就在舞蹈班遇到了雁门雪。雁门雪是师范学院的,她也是来选修的。两人一见面就有好感,练习国标舞、伦巴等一些激情舞蹈时,两人是搭档,感情就这样磨合。他们爱到****那年,他们获得业余比赛的冠军。

大学毕业,齐城考上本校的研究生。学校那时敲锣打鼓鼓动学生志愿西部边疆建设,师范学院的学生踊跃参加,雁门雪也报了名,要志愿**。齐城虽然不想她去,但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送她走时,齐城说毕业去找她,还拉钩立盟。

此后,雁门雪每年有四个月的休假,她到学校看过齐城两次。她热爱自己的事业,第三年说带的是高中班,所以就没有休假。两人的感情因为时空没有疏远,而是因思念如火如荼。然而就在齐城研究生毕业时,准备到**会她时,她却来了信。信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话,说她已经结婚,不再爱他了。齐城宛如被当头一击,在宿舍一星期多闭门不出。再真挚的感情都是靠不住的,齐城感到心灰意冷。

一个星期过后,齐城一人到郊外的荒岗丛林里,躺在遮蔽暑日的蒿草中,听那蝈蝈曲曲地叫着,他感到莫名的委屈。他想到死,感觉周围的草都在一点点的枯黄衰败,自己的呼吸也渐渐的微弱。他拿出一把雪亮的藏刀,那是雁门雪送给他的礼物,她早为杀死他做好了准备,女人地算计可以在若干年后生效,这就是她们的耐心,这就是她们的了不起。齐城那一刻看淡了。连最珍贵的爱情都会是假的,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多年的温馨****不在了;什么都在想,以至于心中凌乱得像身边的野草。脑海渐渐的空阔苍白,似乎里面刮起一阵狂风,旋走万物。他举起了刀······

当阳光西斜,渐渐袭来夜的灰暗,齐城睁开了眼。当刀横在脖子上时,他撒了手,伏地痛哭起来,伤心欲绝,后来竟然睡着了。

他坐了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良久,他凝视着杂草横生的土地,又滚落了眼泪。风吹着蒿草,微微的颤音络绎不绝。曾有的高尚伟大的爱情不在了,只成了肉欲。爱就是日b。齐城咬紧了牙。他忽地拉下裤子的拉链,把那个很久没有抚慰的小和尚拉了出来。盯着它看,看着它迷津着脸,耷拉着脑袋,好像在为它那充满肮脏的灵魂忏悔。就在这时,它凌然跃起,直直地挺在那里。他用手握了,开始****。初时“眼泪”涟涟,尔后喷射出乳白的汁液。齐城感到松弛下来,好像心中积存的被侮辱后的愤恨都喷射出来。当最后一滴乳液滴下,他站了起来,撒了小便,拉了拉链就往回走,雪亮的藏刀插在草地上,夕阳的余光给它抹上一缕血红。

就这样,曾经有的不在了,有如生活中根本没有那段故事一样。齐城沉默寡言,平平淡淡地过了半个月,最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又周转到省政府工作。

她现在该怎样啊,孩子也该半大了。齐城想着闭了眼,几滴眼泪又滚落下来。他现在没有当年那样激动,竟然可以心平气和地想她了,他感到意外。时间和空间确实能改变一切,冲淡感情,扭曲人性。他扭头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鸡开始接连鸣叫。

嘴角的烟早已熄灭,他把它扔到地上,缩回被窝,此时他感到些许凉意。他忽地坐起,他终于明白,连夜梦到的那个穿蓝风衣的女人就是自己一直躲避的雁门雪。他目瞪口呆,自己梦寐以求的竟是日渐忘却的雁门雪,自己竟然还受她摆布。齐城一时感到恐惧,脑海一下慌乱起来。他努力想静下来,他转念想夏丽丽和雪妹。这些年他不曾在意身边的女人们,此时此刻也只有夏丽丽和雪妹能够眉清目秀地浮现在眼前。

天大亮时,张伯逸醒了。他推了齐城一把。“一夜没睡?”

齐城嗯了一下,翻了身没理他。

张伯逸看了四周,明白过来不是自己家中。“这是在那里?”人说着跳下地,看到自己**luo的,一时记不起昨晚的梦,就蛊惑地看着齐城。

“齐城,你干了我。”人一脸诡笑。

“干你个脑袋,你昨晚不是梦到徐闻静了,发了疯。”齐城心中有火,腾地坐了起来。

张伯逸隐隐约约记起来,就嘿嘿笑了,到卫生间撒尿去了。

出来见齐城还在坐着发一怔,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骚扰你了,那感觉不好受?实际跟男的干与跟女的干一样。”说着就模着脑袋笑了。

齐城懒得理他,又躺倒床上,他感到脖颈疼疼的。

张伯逸穿了衣裤,把破烂的****捡起,看了看,感到实在好笑。“这里究竟是那里?”

“是金梅的家里。”齐城没好气地说,省得他一直鼓噪。

“金梅是谁?”张伯逸记不起来。

“金梅就是金梅了。”齐城翻了身。

“你女朋友?”张伯逸试探地问一句。

“高中同学,你记不起来了。别烦我。”

张伯逸搜刮脑汁,印象是有这样一个同学,但是怎么也记不起样子来。

“怎么会到这里来?”

“鬼知道,我俩喝醉了,就鬼使神差到了这里。”

张伯逸不再问,把烂的****装进上衣口袋里,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到了一个不熟悉的人家里。他向四周看,看到齐城的****,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睁大了眼。他拾起来。“我说哥们,你这条****可真新潮啊。”

那确实是条新潮的****,小兜袋丁字裤。细细的腰带,一点小小的半透明弹力软纱布兜,穿在身上,恰恰只能避丑,但却把男人的阳刚之美表达得淋漓尽致,看上去新奇有趣。

齐城没感到有什么不妥,但也笑了笑。“给我收起来,几十块就那样被你撕破。”

张伯逸嘿嘿笑了,咧咧嘴说:“想来你也是寂寞的,嘴上还说不想女人。”

齐城懒得理他,就闭眼佯睡。

金梅没有去卖菜,打电话叫了夏丽丽和雪妹来。夏丽丽开始不情愿,可是最后还是来了。现在三人都在厨房忙活。

“嫂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齐律师?”夏丽丽笑着问了一句。

“狗嘴吐不出象牙,当心我撕了你的嘴做下酒菜。”金梅骂了一句。

“我看他对你挺有心的,要不当时为什么一个劲帮你打赢离婚案。”夏丽丽说完对着雪妹眨眼睛,鼓动雪妹也拿金梅开玩笑。

“我看也是。”雪妹只好附和一句。

“好啊,你俩寻我开心啊,真是狼心狗肺,亏我平时对你们好。”金梅骂着就朝夏丽丽身上扔了一截黄瓜。

“老实招来,昨晚你俩是不是同床,牌桌上你就跟他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夏丽丽那张嘴就是不饶人。

昨晚金梅确实不停给齐城使眼色,暗示齐城好好瞧量夏丽丽和雪妹呢,可惜齐城都佯装没看到。现在倒好,惹了别人误解了。

“去去去,你上去看看,他跟谁睡在一起。”金梅没好气。

“还能跟谁?难道还有别人?”夏丽丽故装诧异。

这时金梅八岁的儿子金宝跑了进来。

“妈,楼上的叔叔下来了。”

“别喊叔叔,那是你后爸。”夏丽丽拿他开心。

“不是,昨晚妈妈告诉我,他是你的对象。”小孩没吃她那一套。昨晚金宝一个劲问楼上的叔叔是谁,金梅撇不过,就说是夏丽丽的对象了,孩子这才甜滋滋睡了。

夏丽丽一下蒙在那里。“撕你的小嘴,看你还乱说。”

一旁的金梅和雪妹噗哧笑了。

夏丽丽感到没趣,也就不拿金梅说笑了。

金梅连忙出去招呼齐城。到客厅时才见是张伯逸,就打了招呼。

“张伯逸,你终于醒了。”

张伯逸审视着她,被她脸上青春盎然的神采吸引,依稀记起来。

“金梅是吧。”张伯逸笑着伸伸手指。

“记起来了。”金梅感到高兴,连忙招呼他坐。

“不敢忘,不敢忘,这样漂亮的同学那里敢忘。”张伯逸笑嘻嘻地说。

“怎么,齐城还没有起来。”金梅给他倒了茶水。

“还在洗脸。”张伯逸死死盯着金梅看,想不到当年不显眼的丑小鸭出落得这么漂亮。

“那好,你先坐着,我正在准备早饭。”金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那么费事,不如外面吃了,我请客。”张伯逸一向出手大方。

“外面吃,你以为是在市区啊,这是乡村,那里有饭店。”金梅被他逗笑。

“是吗?”张伯逸吃惊地看看四周,又往院子看。院子晾晒着野菊花,是有些乡土气息。

“你先坐吧,等下尝尝我们乡下野味可上口。”金梅笑着出去,到了厨房就把张伯逸的话说了,逗得夏丽丽和雪妹笑了。

“倒真的还有外人呀,你这屋里还真能藏东西。”夏丽丽这才信了金梅。

张伯逸在厅堂坐了,打量着四周,感到屋子装修不错,心里又在嘀咕怎会到了这里,齐城也不知道捣什么鬼。

吃饭时,齐城下来了。张伯逸见了夏丽丽和雪妹,就不再打量金梅了。人显得很活泼,嘴中时不时冒出一些逗人的酸笑话,惹得夏丽丽和雪妹直笑。齐城呆在一旁只顾吃饭,仿佛只有吃才靠得住。金梅又拿了菊桂酒着大家喝。夏丽丽不再理会齐城,一杯一杯和张伯逸干。张伯逸昨日醉酒,现在再喝酒感到反胃,但见夏丽丽有几份野性,比城里那些女人别有风情。也就半推半就喝了几杯。

吃了饭,齐城要回去,张伯逸和夏丽丽玩得开心,但不好直说留下,无奈地站了起来。金梅原想留二人打牌,此时也只好罢了。“我送你们回去了。”

“不用了,我已叫秘书开车来接我们了。”张伯逸道了谢。

说话间,就有小车开到院门口。金梅也就笑了笑。

出了院门,夏丽丽看到张伯逸的车是宝马,立即惊呼漂亮,可是又看到出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她就感到扫兴。

张伯逸伸出手,衔了衔夏丽丽的手。“怎样,改日到市里找我啊,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夏丽丽连忙把手抽出来。“那当然,到时我让你喝得横着爬。”

齐城没声息上了车,只对金梅招了招手。

金梅她们看着车开走,才进了屋。

“我看这个张伯逸比那个律师有人情味。那个律师,狗屁架子,看人都不正眼,好像人家亏欠他一样。”夏丽丽一进屋就来气,因为齐城临走连个招呼也不说。

“别说那个张伯逸,当心他吃了你的豆腐。”金梅见张伯逸握夏丽丽手的样子,就看出苗头。一旁的雪妹只是笑。

“他敢,只是他得当心我把他煮了。”夏丽丽口上总是不甘示弱。

张伯逸认识夏丽丽感到很兴奋,在车上也谈论她的模样,说有些像徐闻静。前面的秘书抿嘴笑,而齐城歪在一边睡着了。

回到市区,张伯逸要留齐城去吃饭,齐城感到困倦,就推辞了,自己搭了的士回去。在开门时,梁以西恰好从房间出来。

“怎么,昨晚在外面玩了一休?”梁以西笑吟吟地望着他。

齐城感到不受用,好像被她偷窺(kui)了心事一样,就懒洋洋回答:“捞你操心了。”

梁以西看着他进了屋,脸上挂不住,我招你惹你了,给我那样的表情。又见齐城啪的一声关了门,就冲到门口,生气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齐城知道她说的是他,装着没听见。他瞧量四周,感到房间不是自己的,沙发茶几都挪了地方,就连壁橱也换到一侧,上面摆放的石头闪着亮光。齐城一时没了脾气,进了里屋就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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