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如此的爱
雪妹从金梅那里找到了信心,打定主意,准备撩拨齐城的感情,让他为她热起来。哪怕他是一块石头,我也要孵化他;哪怕他是冰山雪原,我也要用赤诚融化他。雪妹已经深深爱上齐城,以为爱可以倾覆一切。
第二天,雪妹起来晚了,晚上想了一夜,鼓了勇气要用自己爱情的火焰燃起齐城对生活的热情,决定第二天找他,就这样很晚都没有睡着。洗刷完毕,胡乱吃了点稀饭,一刻也待不下,还是乘车进了市区。到了市区,就跟齐城打电话,但总是关机。人就想着他大概在睡觉,就赶到齐城的寓所,她按了几次门铃,最后气得把门铃扯下来。后来倚在栏杆上傻愣。
梁以西恰巧下课回来,看到雪妹,就仔细瞧量一下,不像是楼上楼下的,正准备问。雪妹开了口。“请问,你知道齐律师去了哪里?”
梁以西看着雪妹,直觉以为她是夏丽丽,想说齐城上午出庭了,因为早上齐城还在她处吃的早餐。
“你是夏丽丽吧,他早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人说着就进了房门,梁以西不喜欢雪妹急切的样子。
提起夏丽丽,雪妹就想齐城是不是和张伯逸在一起呢?她就下了楼,在公共电话亭给夏丽丽打电话。
凤凰别墅的某一隅,夏丽丽和张伯逸正赤条条地在床上粘合着,两人喘着粗气,如痴如醉,忘我地融为一体。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直待手机声嘶力竭叫完,两人才缓过神来。
“手机响了。”张伯逸喘口气。
夏丽丽正在兴头上,那里顾别的,紧紧搂着张伯逸。“别管他。”
张伯逸上午约了客户,让他打电话给自己,就笑了。“不碍事,不就回个电话,又不用小弟弟说话,不会耽搁你我享乐。来我们正事闲事两不误。”说着抱着夏丽丽往地上滑。
夏丽丽搂住他,撒娇说:“哪是正事,哪是闲事?我就要吗。”
张伯逸浪笑。“放松点,我给你表演个绝技,你只要配合就让你享之不尽,受用无穷。”
张伯逸说着抱着夏丽丽站到地上,两人仍然紧紧胶合着。可是夏丽丽不受用,感到他不尊重自己,就一把把他推开。张伯逸那玩具抖了出来,像条大虫般在两股间湿漉漉地蠕动着。
张伯逸看着夏丽丽,见她生气了,就连忙上前安慰。“别生气了,我与客户约定了。爱情和事业要相顾啊。”
这时电话响了,张伯逸连忙去接电话。夏丽丽不依不挠地拦住他。“你说,到底什么是正事闲事?”夏丽丽感到尊严受到了侵犯,至少张伯逸没有尊重她。
张伯逸仍笑着,在她**上模了一把。“就算我说错了话,向你道歉。”说着绕过夏丽丽,拿了手机,才知道是夏丽丽的手机在响,他才给夏丽丽买了情侣手机,所以两个人的手机一模一样。他看一眼,见是雪妹打来的,就没好气对夏丽丽说:“唉,是你的电话。”
夏丽丽一听是自己的电话,气消了一半,一把抢过手机。听是雪妹,没好气地问:“雪妹,有什么事?”
“丽姐,齐城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雪妹声音甜甜的。
夏丽丽一听更来气,为了一个木头找到这里来了,就话中带刺说:“不就是一个上午没有看到,你就急了。你也不想想,他那么大一个人,怎会丢了。你不会去他的律师事务所看看,他这种男人事业重。”说着就合了手机,眼睛不屑地看了张伯逸一眼,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张伯逸听的。
张伯逸嬉皮笑脸迎过去,要搂她入怀,接着过日子。夏丽丽不吃这一套,给了白眼,****穿衣服。张伯逸急了,忙上前说好听的话。夏丽丽火气上来,一把推开他,就穿了衣服佯装要走。急得张伯逸连忙上前跪了,一万个姑女乃女乃地告饶。夏丽丽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招,人噗哧笑了,顿时像泄气的皮球没再认真。张伯逸就嬉皮笑脸地起来,把她搂紧怀里,一边亲吻她的红唇,一边动手动脚。
雪妹挂了电话,愣了好久,不明白夏丽丽今个咋了,好像话筒里传来的不是声音,而是火焰。好在知道夏丽丽的脾气,也不在意,就去了齐城的事务所。张雨情招呼她,说齐城去了省城出庭,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雪妹走了一上午,也累了,郁郁不乐地回了家,心中不受用,感到受了忽视,去省城也不说一声,这样想,更是扫兴。
上午的案子就是过过场,二审维持了原判,也算如了意。齐城出了法院,去大学拜会导师陈渐融。陈渐融介绍学弟陈文是给他认识,大家在一起吃了中饭。导师有意让他回到学校教书,齐城笑笑不置可否。
陈文是也是在律师事务所工作,还在陈渐融那里读研究生。齐城因为早他两年毕业,而且陈文是当时读本科,两人同校不同院,所以对他印象全无。而陈文是也只是看过齐城的照片,因为陈渐融极其看中齐城,从老师口中了解一些。
“你俩,是我多年看中的得意门生,只可惜都因情所困。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随。”陈渐融看着两个弟子混得不错,心中高兴,酒后话就多了。
齐城和陈文是面面相觑,只好陪了笑。
“我早想介绍你们认识,因为你们有许多雷同。不仅长相有点像,学习也一样优秀,学术各有建树,有抱负和魄力。就连性格也有类似,都是性情中人,最后因情受困,险些****。现在又都开律师事务所,这不能说是巧合,自是缘分。希望你们今后多多联系,互以为鉴,共同进步。”
陈文是对齐城笑了笑,不觉了注意看了一眼,果真,两人长得是有些相像,心中也有点诧异。
“您老推荐的人自是没错。况且我一遇到学弟,也有相识的感觉,亲近自是不必说。”齐城说着举杯和陈文是喝了一杯。
“你女朋友的病情怎样?”陈渐融问陈文是。
“目前稳定下来了,只是还需确诊。”陈文是看上去有些悒郁,显得落落寡合。
“一定要对得起那姑娘,当年你俩之事为师也略有所闻。”
“那是当然。”陈文是连忙应诺。
“那你呢,何时结婚啊?”陈渐融转头问齐城。
“不急,到时一定请您老喝喜酒。”齐城尴尬地笑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抓紧啊。”陈渐融说着也笑了。
又喝了些酒,陈渐融又说:“齐城,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叫雁门雪?雁门这个姓不多,为师还是记得住。”
齐城一时不知老师说什么,就说:“名字不错,只是她是姓雁,不是雁门。”
“不管姓雁还是雁门,都是不多的。今年研究生院招了一批,好像里面有一个叫雁门雪,原是学中文的,现都宪法,是唐博菊的得意门生,在《法律论坛》上发表几篇论文,很有才气。我打听了,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不曾结过婚。只是不知道此雁门与彼雁门可是一个人。”陈渐融六十多了,人老话就多了。
齐城愣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陪了笑。
因为陈文是和齐城都开车,所以只有陈渐融多喝几杯。饭罢,陈文是送陈渐融回学校,齐城去了舅舅家。舅舅方视为外面喝酒去了,表弟方永兮和方远兮也不在。齐城把母亲织给舅舅的毛衣留下,与舅妈唐秀雨聊了些家常,便告辞回去。
齐城从省城回来已经两点多了,把车停到所里的车库里,直接回了住处。
梁以西正在亮晒被子,见他回来就说:“回来了,夏丽丽今天来找你。”说话时没正眼看他,专心扯棉被上团起的小绒球。
齐城哦了一声,就笑了笑。开门时才注意到门铃被人扯了下来。进了屋月兑了外套,就坐在沙发上傻愣。夏丽丽找我干什么?但也懒得打电话给张伯逸。此时脑海中都是老师陈渐融的话,想来雁门雪又回到学校读研究生了,她该是什么样子啊?她应该依旧,青春盎然,美丽如昔吧。大学毕业时她穿一身红色丝织旗袍,胸部一侧绣一支黄色腊梅,灿烂地笑着,招招手,便乘飞机离去了。后来,她在年下回来,依然灿烂地笑。她秀发披垂,米白的高领羊毛衫,下穿珍珠白的裤子,外披藏蓝色的风衣,从飞机上走下来。那时天下着大片的雪花,齐城心中顿时涌出浓浓爱意,有热流溢眶的冲动。
齐城这样想着,心情像过山车一样,时有起伏。房间是那样安静,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直待西斜的夕阳射进窗来,他还抑制不住自己的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