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把钥匙忘在桌上了。”齐城缓缓地说。
“我也是出了门才想起。”雪妹倚在他胸脯上,喃喃细语。
“我们走吧,晚了爸爸会生气的。”齐城说着模出钥匙串,塞给雪妹。雪妹接了过去,紧紧攥在手里。
回到市区,在圣地罗蒙西餐厅吃了饭,准备去来把玩唱k。齐城决定向父母介绍雪妹,可是后来想起张伯逸,便喊张伯逸和夏丽丽。挂了电话,忽想起梁以西,心血来潮想邀她也来。
梁以西待在住处备课,感到枯燥乏味,听了齐城的电话,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齐城说去接她,她拒绝了。
雪妹一直看着齐城打电话,听他给梁以西说话,心中有些酸涩,但不动声色。
齐城挂了电话。“人多热闹,我爸爸就是喜欢热闹。”齐城说谎是不眨眼睛的,他父亲恰恰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清静,一壶清茶就可以傻待一个下午。
在来把玩停车场遇到张伯逸和夏丽丽,恰从车里出来,齐城喊住他们。夏丽丽看到雪妹,一把把她拉到一边。“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那你怎么不回去?”雪妹知道她与张伯逸早****了,所以故意反问。
“张伯逸一会送我回去。你可要注意,不要被人吃了豆腐。”夏丽丽实际是关心雪妹。她与张伯逸已经开始出现矛盾,虽然不想步入张伯逸的生活的轨道里,但是还是一点点沉迷进去。只是在梦醒后那阵安静中,自己看着酣睡的张伯逸,心情无缘由地失落,有些悒郁。但是一天不见到张伯逸,或是张伯逸一天没给她打电话,她就魂不守舍。爱就是鸦片,即便被它毒死,已不能戒掉。
“齐城也送我回去,我跟他很一般,他也不会是那样的人。”雪妹心里却在扑通扑通地跳动,也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样的人。可是雪妹内心却希望他是。刚才他亲吻她时,临到最后,浑身酸软,那时她就想倒在地上,来次彻底地忘我。
“你俩嘀咕什么?还不进去。”张伯逸嘻嘻哈哈凑了过来。
夏丽丽止了声,一把推开张伯逸。“去去,我姊妹俩好长时间没说上话,才亲热一下,你搅和什么?”
“我也想和妹子亲热一下啊。”张伯逸笑嘻嘻地望着雪妹。
“你敢,要不我跟你没完。”夏丽丽敏感起来,说着拉了雪妹前边走了。
齐城听着张伯逸的话,没有在意,只是开玩笑罢了。
上了楼,在小姐指引下到了包房。父亲还没来,估计九点多才来。齐城先给母亲打了电话,报告一下。这才和张伯逸们坐下。
张伯逸要了一打白威啤酒。小姐写了单,说门外的餐厅里供应免费的糕点、果蔬、饮料。
齐城看了一眼雪妹,却对夏丽丽说:“夏小姐,多谢能够赏光来,需要什么可以去拿。”
夏丽丽正想和雪妹说点悄悄话,就拉了雪妹。“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雪妹想拿点饮料,就跟她起来。
走出门,夏丽丽就急不可待。“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闷驴了。”
“你说什么啊,什么闷驴。”雪妹好像受到侮辱。夏丽丽的话有些刺耳,好像有些得意洋洋,语气含着讽刺。
“看看,还没怎么,就护着他了。真是有异性没有人性了。”夏丽丽撅着嘴。
“得了,还不说说你,一个张伯逸就让你忘了我们沙龙,已经缺了好多次了。”
“算了,拿水果吧,何必为那个闷驴惹我们姊妹间不快乐。”夏丽丽说着往盘中夹了几个面饼。
雪妹也不再说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见了夏丽丽就想发脾气,顶撞她几句。
屋中的张伯逸点了歌,压了声音问齐城。“怎么,已经上了?”
齐城一时没有听明白。“什么上了?”
“得了,还隐瞒我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不她会跟你这种人贴得这么紧?”张伯逸说着拿了话筒唱起来,是黄安的《新蝴蝶鸳鸯梦》。
齐城听了,这才明白过来,闷头没出声,心中不觉有些慌乱。
这时夏丽丽和雪妹进来了。夏丽丽拿了几盘子糕点果蔬,雪妹拿了几杯果汁。
“可唱起来了,也不等我。”夏丽丽说着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服务小姐开了门,引着梁以西来了。
梁以西穿得很得体,白色的毛衣,黑色的套裙,长筒靴触地发出得得声。她没想到这么多几个人,人在门口犹豫一下,还是笑吟吟地进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看上去很光彩照人,大家都看着她。她的白毛衣被荧光灯照得亮晶晶的。
张伯逸眼睛看直了。“既然晚了,就罚酒三杯。”张伯逸说着站了起来,眼睛也在笑。
夏丽丽看到美丽的梁以西,也不知说什么好,依旧坐在一旁按着键盘,点自己喜欢的歌。
雪妹起身对她笑了笑,就坐在齐城身边不再言语。齐城心中也在说梁以西今夜最美,他连忙招呼她。“梁老师,坐了,我父亲他们还没有来。”
梁以西看了看,不便坐在张伯逸身边,就往夏丽丽那里坐。
“这位是?”她扭头看齐城。
“夏小姐。”齐城介绍。
夏丽丽只好回头对梁以西笑了笑。“你好,梁老师,喜欢什么歌,我给你点。陶晶莹的《太委屈》可以吗?”说着就按了键,替她点了。
“白小姐,上午怎么了,好像心情不愉快啊,打招呼也不理。”梁以西笑着看着她。
雪妹给她递杯柠檬汁。“没有啊,上午走得急,所以顾不上给你打招呼。”雪妹心中却有些不中用,那壶不开偏提那壶。
“那是我看错了。”梁以西似笑非笑。
齐城没说什么,开了啤酒要和张伯逸摇骰子,猜点喝酒。张伯逸用眼的余光扫量着梁以西,感到她美到牙齿,美到骨头了,生就的狐媚子。
“我也来。”夏丽丽说着拿了骰子就摇,眼睛看梁以西,挑战性地看着她。
“梁小姐也来吧,人多才热闹。”张伯逸递过骰筒。
梁以西没有拒绝,拿了骰子也摇起来。
“那雪妹呢?”张伯逸笑着看着雪妹。
“我不会,我唱歌。”雪妹说着去拿话筒,唱王菲的《水调歌头》。雪妹的声音也空灵,俨然像王菲的声音。
张伯逸没有理会雪妹唱得怎样,给每个人倒满酒。“一个人猜错三次,就要喝上一杯。”说着拿眼盯着梁以西。
梁以西没有反对,看了一眼齐城,见他愣在一旁,在听雪妹唱歌。梁以西也静心听了,感到雪妹唱得很像那回事,但是自己不喜欢王菲的歌。
猜了几圈,梁以西没喝上酒。张伯逸却接连喝了三杯,气得张伯逸只说邪了,对着齐城干笑,眼睛却眨了眨,希望齐城别揭他的,因为齐城在他下家。
齐城一眼不发,只当没看见。夏丽丽那边有气,其在张伯逸上家,却抢着揭张伯逸的底数,害得张伯逸喝了一杯,夏丽丽自己也喝了一杯。
不多时,门开了,宋倩走了进来。宋倩听说齐城父亲在来把玩订了房间唱歌,所以晚上没有回去。这几天她没有看到齐城,舞蹈没有练了,而比赛就在元宵节晚上举行,还有近两个月准备时间。她没见过梁以西,所以进来时愣了一下。
“你父亲还没有来?”宋倩冷漠地问一句。有外人在,她都是这个模样。
梁以西不甚在意,以为是歌厅经理,干这一行漂亮的女人很多。只是当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时,她有些酸楚,莫名其妙心疼这个女人来。
“还没来。”齐城也没有正眼看她。
“怎么,宋经理也来助助兴,喝上几杯?”张伯逸招呼她坐。
宋倩懒得理他。“你们慢坐,需要什么就让小姐拿,今晚所有消费我给你们五折。”说着拿了插在墙上的单据上加了名字。
“那就多谢宋小姐了。”齐城这才站了起来,他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盛情难却。
宋倩没有理会就走了。张伯逸目送她出去。夏丽丽看在眼里,妒在心里,但是知道张伯逸就那样,也懒得生气了。
雪妹还没见过宋倩,来这里跳过舞,却不甚在意。刚见了宋倩,感到这个女人不太有礼貌。倒是很美丽的,看上去好像跟齐城挺熟,要不凭什么打五折?后来又想,齐城常来这里喝酒跳舞,认识也是正常的。一个风尘女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