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默默微微一笑,听到音响正播放贝多芬的《欢乐颂》,就说:“这不,现在才是贝多芬的《欢乐颂》。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唐绍波仔细听了,感到音乐很熟悉,果真是《欢乐颂》,就笑了笑。
这时显默默的手机响了。显默默从手提包拿出手机,看是娱乐城的一位部长打来的电话,就接了。
“显经理,这里准备就餐,不只你能不能和唐经理联系一下,看他过不过来就餐。”那位部长有些着急,因为娱乐城的员工已经就绪,只等上菜,但是餐饮部却不知道两位经理是否就餐。
“哦,应该不去了,他有急事走开了。”显默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唐绍波在一起,就支吾开。
“那你过来吗?”那位部长问道。
“我也不去了,辛苦你们了。”显默默确实不想去,那么多人,热闹的场面总让人反感。
“那好吧,我们这里就上菜了,不打扰你了。”那部长说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谁打来电话?”唐绍波欠身问道。
“餐饮部的王部长,问我们去不去和员工一起就餐,我推掉了。”显默默低头饮咖啡。
“那我们往哪里吃中饭,还去那个上海菜馆吗?”
那晚的激情迸发已经深深地印在脑海,这么多天后,唐绍波感觉一切都是蓄意,显默默的美丽恰好可以填补因为和妻子闹矛盾产生的缺失与空洞。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在那么一个寂静、美丽的晚上,带着荒诞、哀伤的夜空下,他占有了她。出乎意外,却来得兴奋。这些天,他在考虑要不要与妻子离婚,以前的承诺已经变成束缚心灵和想象空间的枷锁。如果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心神疲惫。
“再喝杯咖啡吧。”沉醉在咖啡香的显默默有些痴迷,慢慢地沉寂。她像一个美丽的大理石雕塑,静窝在沙发里,似乎在下陷,与弹性很大的沙发融为一体。
显默默想起曾经的男人。那时自己大专毕业后辗转来到这个省的省城,在一个公司上班,偶然去一个名叫“云上”的小咖啡馆喝咖啡,那个俊秀的男人在那里调制咖啡,对她微微地笑笑。
“你要来点什么?”他像一个邻家大男孩,有些腼腆、含蓄。咖啡馆昏暗的灯光衬得他的大眼睛分外的明亮。
“我第一次喝咖啡,你推荐一下吧。”她付之微笑,也有些害羞。
“是吗?或许炭烧咖啡适合你的口味,可以让咖啡沉入你的心灵,许多人喜欢咖啡,就是从炭烧咖啡开始的。”他依旧微笑着,让人感到亲切。
果真,那杯炭烧咖啡打动了她,焦渴中有种甜润的回味,而陈留的咖啡香久久不散,就在嘴角鼻际弥留,蔓延至脑神经,再移至全身。
“多少钱?”埋单时她舌忝了舌忝嘴唇,好像回味无穷。
“这一杯不要钱,欢迎你下次来。”他没有端详她,依旧忙碌着,在烹煮一壶香气四溢的咖啡。
显默默的心扑腾一下,感到不好意思,但没有坚持。
“那就谢谢了。”她快步逃离咖啡馆,像吃了一顿因为困顿而无奈的霸王餐。
后来,她成了那里的常客,知道那个男人是那里的老板,扬州人。咖啡馆的生意很冷清,仅仅能维持他清淡的生活。
“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这种感觉很重要。人活着,就是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自己的东西就没有归属感,没有归属感人就是没有佛龛的游神。”他显得很自豪。
那时天色已经很黑,咖啡馆没有别的客人,瓢泼的大雨把她挽留了好久。屋檐啪啪地滴落着雨水,压住咖啡馆低沉的音乐。
“好有哲学意味,看不出。”她与他已经很熟悉了,可以坦然地聊一些没有边际的闲话。
“大部分时间,我都闲在这里,一个人,幽暗的环境,难免会思考,会看一些无聊的书。”他又是腼腆的笑容,眼睛却时不时流露一种莫名的感情,深深打动了她。
或许这就是含情脉脉吧。
“看什么书?”她嗅了嗅潮湿的空气,感觉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身体似乎有些冰凉。而那还是夏天。
“没有什么系统地看书,只是在书店翻翻,某一行字,或是某个词语打动了我,就买回来看。例如劳伦斯的《智慧的七大支柱》,或是尼采的《查拉斯图如是说》,或是叔本华的《爱与生的苦恼》什么的。”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随即为显默默炮制一杯爱尔兰咖啡,已经是第五杯咖啡了,先是巴西咖啡,再皇家咖啡、再卡布基诺咖啡,冰拿铁咖啡,好像特意一一表演给她看一样。
显默默立即对他另眼相看,这样商业城市里,竟然有人会看尼采,而且他不是学者,仅仅是一个小咖啡馆的主人。
“劳伦斯,写《查泰来夫人的****》的作者吗?”显默默看过那本书,但是印象他没有写过什么“智慧的七大支柱”。
“不是爱坡·劳伦斯,而是t·e·劳伦斯,俗称阿拉伯的劳伦斯。”他天真地笑了,似乎故意说出这样一本书,来让她混淆两个不同的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