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亲笔签名就行了。”陈文是笑了笑。
方若兮也笑了笑。“怎么,请我喝咖啡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吗?”
“不敢。”陈文是犹豫了。“你要来杯什么咖啡?”
“一杯爱尔兰咖啡吧。”方若兮说着招呼服务员。
“来杯蓝山咖啡。”陈文是为自己点了咖啡。
“平时常来喝咖啡?”方若兮问道。
“不常来。”陈文是已经好多年没有到咖啡馆正儿八经喝杯咖啡了,若不是文秀常煮咖啡,也就忘了咖啡的味道。
“我不行,离开咖啡就不能写作。就如你们男人的香烟,离开就会失魂落魄。”方若兮在国外养成喝咖啡的习惯。
“是吗?”陈文是不甚在意,他没有什么太迫切的嗜好。
“你不抽烟?”方若兮看着陈文是。
“偶尔抽,只是经常忘记抽烟。”
“是吗?忘记抽烟?你很幽默。”方若兮嘴角露出微笑。
咖啡上来了,爱尔兰咖啡透着女乃香。
“好像我姐姐以前也喜欢来这里?”方若兮看着陈文是。
“我们一起来过。”陈文是愣了一下。
“我姐姐的日记中记了这些,我所以也知道这里。”
“日记?”陈文是记得自己保存了那本残缺不全的日记,他始终不知道方如兮为什么把日记中的一部分撕去。实际自从两人在一起,也没见方如兮记什么日记。
“是啊,她早期的日记,在家里有厚厚几大本,她离家时没有带走,被我翻了出来。”方若兮这些天一直在挖掘姐姐的东西,从她日记中寻找灵感。
“哦。”陈文是喝口咖啡,他不喜欢加糖,喜欢纯正咖啡的苦涩,因为留有香醇的余味。
“你对那篇文章有什么看法?”方若兮盯着陈文是看,似乎不许他说谎。
“让我难堪。”陈文是迟疑一下,避开方若兮的眼神,喝了口咖啡。
“难堪?为什么?”方若兮不解。
“已是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这给我压力。”陈文是此时并不怎么怪方若兮多事。
“难道你已经忘了我姐姐?”方若兮睁大眼睛。
陈文是不知怎样回答来,近来不是太忧伤,大多的时候似乎忘了方如兮曾经存在,也许对她的最后的怜悯也随她的死去而没了。
“我不知道,只是试着不再想她,忧伤和快乐都不是持久的事情,我已经在忧伤中待了太久。”陈文是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试着忘记她?这就是你的爱?”方若兮吃惊地看着陈文是。
陈文是有些恍惚。实际我已经不会爱了,也体味不到什么是爱了。
方若兮见陈文是没有回答,也没详加理会,喝了口咖啡沉默在那里,良久说了句:“也是,不该这样要求你。”
两人不再说什么,都看着电视,但是电视究竟玩了什么都没在意。喝完咖啡,陈文是感到郁闷。“我们走吧。”
“也好。”方若兮也感到闷。
陈文是就埋了单,两人出来。
“我送你回去。”陈文是说。
“好吧。”方若兮没有拒绝。
陈文是就把车开了过来,方若兮开了车门上去。
“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玩?”方若兮建议。
“随你。”陈文是看时间还早。
在方若兮的指引下,他们去了焦点俱乐部,到那里还没有十点。他们上了较高的地方坐,方若兮要了一打啤酒,两人坐在一起看着有些喧哗的吧厅。
“我不能多喝酒,一会还要开车。”陈文是想起自己要开车。
“随你。”方若兮没理会他,四处看着。
十点时,有表演,两个妖艳的女子穿着****在中间吧台上跳艳舞。方若兮选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为自己倒满酒,就专注看着女人跳舞。
陈文是也瞧着,这样的情况看得多了。有时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女人也会专注地看这类艳舞,她们该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到跳迪斯科时,方若兮已经喝了半大多酒,她没有理睬陈文是,便下去跳舞。陈文是注视着她,看她很有表演欲,一会便闪到里面去,她的动作很标准,也放的很开,一头长发随着舞动飘飘然。等一下,陈文是身居高处,看到有男的围着她,跟她跳贴面舞,也有人在她后面,挨着她的**摇着身体。
陈文是大口喝去一杯酒,又为自己倒满,看着泡沫溢出杯子。人便也下了舞池,从疯狂的人群中挤了过去,靠近了方若兮,就把她往外拉。方若兮没有拒绝,跟着他出了舞厅。
“我们走吧。”陈文是几乎挨着她的耳朵说。
方若兮就跟着他出去,两人坐了电梯,一起到车库开车出来。
“你为什么不跳?”方若兮系紧安全带问道。
“没有要发泄的事情。”陈文是专心开车,很快出了车库。
“发泄?你以为跳舞就是为了发泄吗?”方若兮笑了。
陈文是不再说什么,他是这样认为,几十人就那样紧紧挤在一起,摇头摆手,场面很荒诞。
送方若兮到了楼下,方若兮解开安全带后,忽地扭头亲了陈文是脸颊一下,就开门下了车,随后一脸笑容,冲着陈文是摆摆手,就上去了。
陈文是麻木地坐在那里,感受着脸上那一吻的潮湿,见方若兮已经进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思索了良久,没有想明白,莫名其妙滚下眼泪,泪水拉得脸颊痒痒的。
开车回到住处,已经十二点多了。文秀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地上散乱一叠报纸。陈文是愣了一会,没有理会。开了卧室的灯,就出来关了客厅的灯。他找了睡衣,草草冲了凉后,这才抱起文秀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陈文是上了床,关了房灯。刚躺好,文秀从后面搂住他,咿咿呀呀地抽泣起来。陈文是僵硬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