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锦绣就在那一堆纸条里,选了个秦大勇出来。
沈氏又是个极疼女儿的,只要女儿愿意,只要那个男人对她好,她也没啥话说。
于是锦绣就嫁了。
十三岁不到点就嫁到了秦家。
这三年来,锦绣每每回娘家,少不得带些好东西回来,那时候也没分家,所以她的就等于是大家的。
锦绣娘来,也总是记得给他们捎一份礼。
这就是为啥秦大智夫妻对沈氏这般热情的原因哩。
可今天来了好一阵,连饭也都吃完了,沈氏才发现事情很不对劲。她沉着眸子,望着一脸郁闷的王氏和秦汉之,也就是秦大智和秦大勇的爹。
再望了望欣喜不已的李氏和秦大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轩儿,走,跟娘去看看锦绣和大勇到底咋回事,咋这晚了还不回来哩?”
苏智轩一听,连忙‘嗳’的一声,走到了沈氏的身边,母子二人搀扶着就出了门。
身后的宁静更让沈氏觉着诡异了。
这大勇和锦绣可是他们秦家的人,这咋他们急着去寻哩,人家一家人反倒是妥妥的坐到那儿不动腾哩!
不过她也没说啥。
自个儿的闺女,她自个儿心疼呀。
谁知,等他们母子走出门一会儿之后,李氏急忙鬼鬼祟祟跑到院门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秦大智见了,诧异的问。
“婆娘,你做啥哩?那俩人还回来哩!”
李氏听了,褐色的瞳孔一缩,瞪了秦大智一眼。
“你这傻子,鬼才要等她再回来哩。走,看看她又给带啥好玩意儿来了。”说着,一双手使劲的在腰上围着的围腰上蹭着,好似要把手里的油给蹭掉一般。
这刚刚给那俩人做了一顿饭,可花了她好一半碗的油哩,希望她带来的东西能值几个钱。
秦大智一听,眼神一亮,不由对着李氏点了点头。
“婆娘,还是你有主意哩,走,咱瞧瞧去。”
站在屋檐下,等着李氏从厨房走到屋檐下来,然后一掌一挥,搭在了李氏的肩上,亲密的邀着一起进了堂屋。
可怜沈氏还不知道,自己不但此行找不到女儿,带来的东西也都被秦家一家子给瓜分了去。
肖大夫,沈氏是认识的。
自然也知道他家咋走,只是稍微有点点的远,而且正好跟锦绣一家所住的鬼屋在两个方向。
等他们走到肖大夫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末了。
“叩叩叩”沈氏站在肖大夫家的院门口,使了苏智轩上前敲门。
虽说是农村,可各家各户还都有自个儿的小院子的,平日里有人在家的时候,这院子门也是开着的。因为院子里并非是院坝,院子里除了屋子之外,大部分还都是土地,种着蔬菜瓜果的。
而那些东西自然也是要人经常照看的,所以院子里常有人,开着门也没啥事。
可这冬天就不同了,就算地里有几根草,那冷的天气,他们也是不会去管的。都所在屋子里做其他的活计,或者干脆往灶门口或者床铺里一缩,睡大觉好哩。
听到敲门声,肖大夫的妻子陈氏立即放下了手里装着针线的密实簸箕,翻身下床,套上了布鞋出了门。
“来了,谁呀?”
边说着,边拉开门。
苏智轩伟岸的身材挡住了沈氏纤瘦的身子,陈氏就觉得面前的很是陌生。
“这位小哥,你找谁哩?”陈氏的年纪跟苏智轩差不多大,不过因为肖大夫的年纪稍微大些,到让她在这些年轻人眼前,抬了些辈分。
苏智轩见陈氏面色和善,露齿一笑,身子朝着旁边闪了闪,让出了自个儿娘亲来。
沈氏立即走上了前去。
“哟,原来是锦绣娘呀,您又来白凤看闺女了哩。这锦绣真是好命,有您这么疼她的娘亲,真真是个有福气的哩。”陈氏知道沈氏不足为奇,谁让沈氏夫妻疼儿女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哩。
沈氏听了这话,也不大喜大悲。她自个儿的女儿,她不疼,谁疼。所以,没啥值得欢喜和骄傲的。
“她嫂子,我听大勇她嫂子说大勇带着锦绣上你家这来了,不晓得他们还在不在哩?”
陈氏一听,愣了一下。
她今儿个一天都搁家待着,咋没见着大勇和锦绣来过?难不成是她煮饭的时候,他们来过的?
她面露疑色,不过很快又消散了去。
“我倒是没见着他俩,不过您也莫慌,等俺去问问俺当家的,指不定他们来过俺不晓得哩。对了,你们进来吧,进来坐坐暖暖身子也好,俺当家的搁屋里睡觉哩。”
说着,陈氏大开了院门,迎着二人往自家堂屋里去了。
屋内浅眠的肖大夫听见大门口自家婆娘的大嗓门之后,早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随着几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便爬了起来,捋了捋乱了衣衫,走了出来。
“呀,是苏夫人呀。”肖大夫名唤肖福生,是白凤村唯一一个学过医的人,虽说比不上外面的大夫医术好,但也自有一番成就。最最主要的是,人家收钱少,也不一定非要你拿钱买药,可以用粮食蔬菜交换的哩。
见着肖福生,挂心锦绣的沈氏哪里还稳得住面子,急忙的奔到了肖福生跟前,跟他说了一通李氏的话。
没听到肖福生答话,就见着他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这大智家的,真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哩。
要不是他昨天下午去他们隔壁的牛家给牛二熊看诊,还不晓得他们家出的那档子事哩。
刚刚生完娃的媳妇,就叫那一大家子缺德的给撵出了家门。这损阴德的事儿,还真只有那重男轻女入了魔怔的王氏和那长舌的李氏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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