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拉得有些厉害?大便里,水分比较多?而且,大便有鼻涕状的东西?”
锦绣哪里细看过那大便,见了肖福生眉间的褶子,更是心急如焚,急得眼泪满眶,直摇头。
“我也不晓得有没有鼻涕状的东西,反正黑乎乎的,尿片后面湿的比前面还厉害。肖叔,是不是有啥大问题?你可得救救她,救救她呀。”
“你别急,不会有啥大事的。只是,要全部治愈有些麻烦罢了,你先抱好孩子,扯开尿片给俺瞧瞧先。”
锦绣听了,眼泪已经不听话的月兑出了眼眶,秦大勇见了心疼不已,却又帮不上啥忙,只能在她身后,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给她力量。
将小雨儿翻了个身趴着,她再次卸下了在家里才贴上去的干净尿片,一看,早已满是刚才拉得那种大便。
肖福生接过,细细看了一会儿,甚至还用手扇了些气息到了自己的鼻息之间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
“还带了尿片吗?给她包上吧。”锦绣听了,点头,示意秦大勇从带着的包袱里掏出了尿片给芷雨换上了。
“咋样啊肖叔?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帮助她?”
“二娃这是消化不良加肠道感染引起的拉肚子,这拉得是痢疾。俺手里的药,怕是小丫头咽不下去的,而且量也多,不好弄。你们搁这等着,俺这就出门去给采几样新鲜草药给二娃煎水喝。”锦绣急忙点了点头,“相公,你跟叔一块去吧,两个人找的也快些,你找到了,拿给叔确认一下就好了。”
肖福生一听,也是这个理,便点了点头。秦大勇也点了点头,跟着肖福生出门了。
肖福生妻子陈氏见丈夫出了门,只叮嘱了几句小心,注意安全啥的,就折身回屋招呼起锦绣来。
“锦绣,雪儿呢?你们都不在家,那丫头搁家没事吧?”陈氏一边拿着个碗给锦绣盛饭,一边试着分散锦绣紧张的注意力。
“她搁家睡觉哩,我跟她说了待会子就回去,那丫头,很乖的。”
“嗯,雪儿那丫头俺也挺喜欢的,年纪不大,但是嘴巴甜,乖巧极了。来,吃碗饭的先,他们估计也要一会子的。”一碗饭,就摆到了锦绣的身前。
锦绣直摆手,“婶儿,你吃吧,俺不饿。”
陈氏听了,脸色不由一冷,“啥饿不饿的,这早饭还不是都得吃的嘛。你来的这么急,俺就不信你在家吃了。还是,你嫌弃俺家的饭菜没你家的好?”
锦绣一听,汗颜不已。
“婶儿说这些话,不是消遣锦绣哩嘛?我和大勇俩要是吃得好住得好,咋会住进了那阴森森的鬼屋呢。我,我来着看病,娃还没好,我,我是吃不下呀。”
“你不吃就没女乃水,待会子娃好了,她吃啥?俺晓得你做娘的心里着急,可吃饭也是为了娃好呀,听话,快点来吃。吃完了,他们也就回了,你们就回家。”陈氏的脸色终是缓和了,在她眼里,自个儿没能替肖福生生养,那么来肖福生这儿看病的,都跟自个儿的孩子似的,她都心疼着呢。
尤其是这个锦绣丫头,小小年纪,就要撑起一家子。对人待物,谦虚有礼得很。也不晓得那个王老婆子是咋想的,这好的这勤快的媳妇不稀罕,偏稀罕李家那叉嘴巴的丫头。
听了陈氏的话,锦绣也意识到了二娃还是靠自己的女乃水活哩。当下也不犹豫的端起碗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与陈氏闲聊。
大不了待会子走的时候,把这饭钱算到药钱里就行了。
俩个人说会子话,时间就是要过得快一些。
秦大勇和肖福生二人出去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就回了。回来的时候,一人手里抓着一把药草,锦绣瞄了几眼,好像是好几种不同的药材呢。
正想问这些药都咋煎水,咋喂,肖福生就先她一步开口了。
拿过秦大勇手里的药草跟自己的一起放在饭桌上,一样一样的分开了来。
“这是酢浆草,专门治拉痢疾的。这个是治感冒的,这个是管消化不良的,一起拿回去,煎了水给小雨儿每天喝三次,一次一勺羹就行了。”肖福生一边说着,锦绣便一边记住,叶子像三颗心似的小绿色草,也就是肖福生所说的酢浆草,管拉痢疾的。锦绣觉着有些眼熟,却来不及深思,就要记住另外两种草药。
一种绿色的叶子带着浅浅一层白色的绒毛,边上还透着几丝淡淡的紫色,若隐若现的,肖福生说,这是治感冒的。
另一种也是绿色的叶子,不过俩人挖回来带的叶子倒是不多,反倒是挖的根部回来。黑漆漆的一团,好似疙瘩一般,是管消化不良的。
前面一种,锦绣不甚好奇,好似前世她在家的时候,爸爸妈妈感冒了,就总是扯这种药来煎水喝。第二种,她比较好奇。于是聚起了一块黑色疙瘩朝着肖福生一笑,“肖叔,这药叫啥?”
“哦,那个呀,那叫铁疙瘩,专门医治消化不良的。小雨儿拉肚子有些厉害,俺也就不留你们多坐了,你们赶紧回去把那药熬来给她喝了,俺和你肖婶儿也好下地干活去。”跟二人解释完,肖福生就开始撵人了。
锦绣听了,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慢慢从兜里掏出了二十文钱,搁到了桌子上,抱着芷雨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大清早打搅了。这是诊金,我们这就走了。”回过头,脚步还没卖得出去,就看见肖福生拎了把镰刀拿着绳子和扁担正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