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智,你给俺老实交代,你把俺那些首饰都拿去给哪个狐狸精了?”用首饰盒子砸了秦大智的李氏,还不觉得解气,径自走过去,也不管秦大智的眼睛被砸得当时就肿了起来,拧住他的耳朵,就开始质问。
秦大智一手捂着痛的挣不开的眼睛,一手小心翼翼的拿着李婉儿拧住自己耳朵的手,嘴里直呼。
“娘子,轻点轻点,俺的眼睛都快瞎了,你先给俺瞧瞧吧。”
李氏一听,手上用力一提。一双眼珠子,也使劲的瞪了一下。
“瞧,瞧个屁!瞎了才好哩,瞎了你就瞧不见那些个狐狸精贱蹄子了!你说是不说,那个贱人是谁?你今天不说的话,俺就捏掉你的耳朵,挖了你的眼珠子,不,老娘直接剁了你下面那根坏事的东西!”向来喜欢出去跟人扯人家姑娘家隐私事的李婉儿,别的事情可以不忌讳。
但是,她最最忌讳的就是自个儿的男人出去偷腥!这要是给村里的人晓得了,那还不得笑掉了大牙去。
偏偏这个秦大智是个不争气的,竟干出些不要脸的事,还被苏锦绣给晓得了,这简直就是在扇她的脸呢。原本今天她能够将苏锦绣制的死死的,就因为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害得她灰头丧脸的就给逃回来了。
秦大智这时候真想剁了自己的手,偷啥不好,偷首饰去送人。要是直接偷了钱去买,现在也不至于被苏锦绣和李婉儿给联合起来收拾了。
“娘子,俺错了,俺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过俺这一回吧。”
“一回,老娘的首饰差不多没了四五样,才一回!你今天最好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否则,俺跟你没完!”将捏在手里的耳朵用力一拉一扯,最后一推将秦大智推倒在了地上,脚步匆匆的走向了屋外。
随手,学着锦绣上次的模样,在院子边的篱笆上拽了一根竹片下来,折身利落的回了屋子。一边走,竹片一边在手里打着闪。
“秦大智,瞧见这啥了吗?你要是早点说了,就不用受这罪了,你若是不说,俺就打到你说为止!”
秦大智望着李氏手心里的竹片,猛然就想起了争夺秦春兰的那一晚上,苏锦绣那个泼辣的样子。
嗯——
心里一阵摇头,他可不想挨打。
可是他也不敢将事实说出来,否则的话,就不只是挨打的事了。李婉儿的那两个兄弟可是凶得很,若是他们晓得他干出让李婉儿没脸的事来,还指不定咋收拾自己呢。
“娘子,娘子,俺真的晓得错了。俺不是怕你打俺,你瞅瞅,咱家地里的粮食还没收完,要是你把俺打着了伤着了,那些活可就没人给你干了。你消消气,等俺把地收完了你再跟俺算账行不行?娘子?”
“不行!秦大智,这事憋在俺心里头不舒服,俺一定要晓得是那个贱蹄子那不要脸,连俺李婉儿的男人都敢勾引!你快点的,说!”最后一个字出口,伴随着竹片猛然打向桌子的声音。接着,桌子上还传来了杯子碰撞的清脆响声。
王氏大汗淋漓的背着一篓子湿湿的稻谷,身后跟着担子一挑箩篼的秦志远,俩人都累得眼睛都快眯成线了。
正想开口叫秦大智俩口子出门来帮忙卸背篓,就听见屋内传来了李氏又在训秦大智的声音。
眸子忽地张开了来,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这个李婉儿,不去帮忙干活,倒是在家里又训起她的大智来了。
站到竹席上,双肩一缩,背篓直直的朝着竹席上砸了下去。谷子在背篓落地的那一瞬间,溅得满地都是,还有许多,都落到了泥巴地上去了。
秦志远放下箩篼,不喜的瞅了王氏一眼。
“你这死老婆子,你瞧你把谷子都给弄到哪儿去了?是不是不要你打谷,你不晓得这活累人哩?”秦志远走到竹席边上,小心翼翼的将谷子一一捧回了竹席上,可有些始终还是捧不起来了。
想着自己一下一下砸斗(南方用来打谷子的四方形木斗,打谷子的人双手把着一捆谷草的根部,将穗高高举起,再狠狠朝着斗壁砸下去,借着那股子力道,使谷粒月兑离了稻草。)的时候,那叫一个累,秦志远就不由想多瞪王氏几眼。
可惜王氏压根没空搭理他,甚至连瞧都没瞧上一眼,就一手扯过了肩头搭着的布条,擦起汗来。一边擦,一边朝着秦大智和李氏的卧室走去。
“说啥哩说?俺说你们俩是不是也想跟俺们分家?俺跟你爹俩老的在田里边干得累死累活,你俩可好,有空在家吵嘴。”王氏先是将俩人一块给骂了,再狠狠瞪了李氏一眼,走到了秦大智的身边。
“大智,你眼睛咋地啦,你一直捂着它做啥?”
“没、没咋,娘,俺们下地去吧,让娘子在家做饭。”说完,低着头,拉着王氏的胳膊就想出门。期间,一直微微侧着头,不给王氏瞧见他的脸。
王氏见了,自是晓得其中有端倪的。一把拉住秦大智,拽过了他的头,对着自己的视线。
喝,真是下得了手啊!李婉儿这个该死的,竟把大智的眼睛打成了青紫色,还肿得老高了。
当娘的心疼啊,王氏伸手轻轻的模了模秦大智的眼睛,引得秦大智倒抽一口冷气,嘶了一声。
“娘,都是俺自己有错,娘子也是气急了才会把俺给打了的。”
“胡说!你这个傻子,犯啥错她也不能把你给打成这样了呀?何况你啥样的,娘还不晓得,能犯啥打错,她就下得去手的把你打成这样。李婉儿俺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大智一根头发丝,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王氏对秦大勇虽然不怎么好,但对秦大智,那可是护着得很。
李氏和秦大智经常吵架,每一次,都是王氏帮着秦大智将李氏骂了个狗血淋头。为了往后能够当家做主,李氏也都忍了下来,乖乖听话。
这一回,她却忍不了了。
王氏的话音刚落,她就跳起脚来反驳,那模样,倒是把王氏给吓了一跳。
“不客气就不客气!”她娘虽然也重男轻女,可也没王氏这般严重。在家的时候,她干着活,从不抱怨,那是因为那是亲娘,也没做过这些过分的事来。
这会子,明摆着是秦大智错了,他娘竟是不闻不问的先把她给骂一顿。狗屁,她李婉儿再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负了,这个破家,谁爱做主谁做主去!
“哟嗬,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自个儿把大智领到你娘跟前去让你娘瞧瞧,你让你娘来评评理,看有谁会把自个儿相公打成这个样子?”
“俺就是有理了!你咋不问问你儿子干了啥不要脸的事,还被苏锦绣那个贱蹄子逮着了!”李氏也不晓得是被秦大智找女人的事气着了呢,还是被苏锦绣晓得这事给呕着了,反正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心直跳。
王氏一听,垂下眸子细细想了一下。也是,李婉儿以前也厉害,但可从来没舍得下这重手打大智,顶多是拉拉耳朵,打打手臂啥的,这会子那么生气,莫非大智真的做了啥伤她心的事?
王氏询问的眸光一扫到自己的脸上,秦大智就立马浑身打了个哆嗦。
完了完了,他今天怕是要被打死了。
“大智,你做啥了?”
秦大智颤抖着求救似的朝着李氏看过去,瞧见李氏正双手环胸的瞅着自己,看好戏似的瞅着,让他一点也不敢给她使眼色。
再看王氏,脸色黑的跟炭头子似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自己。
“俺、俺没干啥!”这能认吗?这不能!若是认了,定是连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了。
“没干啥?你哄你老娘呢?你要是没做啥,你媳妇是吃饱了撑着,白白给你一顿打是不是?你说不说,你不说老娘就替她再打你一顿。”李氏听了,立马将手里的竹片一横,递到了王氏的手边。
“娘,这有竹片。”
王氏语塞,却又不好收回自己说出来的话,只得接过了李氏递过来的竹片。
拿在手里,挥舞着就朝着秦大智的背上一片子打了下去。
“啪——”皮肉上传来的疼意立即让秦大智跳起脚来。顾不得啥的将自己找女人的事给说了出来。
“娘,别打了,俺说,俺这就说。俺偷了她的首饰去给别的女人。”
“砰——”话音才落,另一只眼睛上就传来了一阵跟刚刚一模一样的刺痛。
他的另一只眼睛,到头来还是保不住。
“啊——嗯——”先是一叫唤,后是双手捂脸一阵申吟。惹来了秦志远的好奇。
这到底是在干啥哩?
扔下摊开了一半的谷子,秦志远也抹着汗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踏进门就瞧见大儿子正坐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隐忍的哼哼着。
“这是咋啦?大智,你在干啥哩?”
秦志远正想伸手去扶他,却被王氏一声喝住。
“不许扶他!”
秦志远瞅着王氏的脸色不对,再看李氏,一双眼睛也是喷火似的不对劲,当下就晓得这不争气的小子定是做了啥引起两只母老虎愤怒的蠢事了。为了不被牵连,他选择了逃之夭夭。
“俺还是去晒谷子吧,老婆子,你下手也别太重了,这地里可还有活要他干呢。”
王氏没动静,等着秦志远出了门,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软下了口气。
“起来吧。”
秦大智听着他娘的口气终于好了,立即撤开了双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由于双眼不敢挣开,爬了好几下,都给坐了回去。
王氏瞅着,心里一阵发愁。本以为这个是个有出息的,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留了个最没出息的。
“还不去扶他起来!”回过头,朝着身边的李氏就是一瞪,这俩口子一个软弱无能,一个光会说不会做。真真是比起那个闷声不吭的苏锦绣来,就差得远了。
没想到她王会如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若是那俩口子还在家,她不晓得会轻松好多呢。
李氏瞅了瞅王氏的脸色,已经没了怒气,这算是完事了?秦大智这事,就这么玩完了?那个女人,她就这么放过了?
不,这口气他们咽得下,她李婉儿可咽不下去。
手一甩,身子侧了过去,背对着秦大智和王氏,动也不动。
王氏见半天不见动静,回头一看,李婉儿竟然背对着自己,当下心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是聋了吗?”
“我没聋,更没瞎!娘,今天这事你若是不给俺做主,俺是不会原谅他的。”她在这家里累死累活,还给他生了俩儿子,他却背着她找女人,怎么的,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
“那你想咋地?打死他还是咋地?”
“俺就想晓得是哪个贱人那么不要脸,敢勾引俺的男人,必须要付出代价!”李婉儿此时此刻心里的目的很明确,她一定要跟那个和秦大智有染的女人一较高下。
“你们不认识,你们不认识的。娘子,俺晓得错了,你就原谅俺这一回吧,俺再也不敢了。”秦大智瞅着李氏的阵仗,更是不敢开口说了。要是李氏晓得了,跟那个女人打了起来,那他真的是丢死个脸了。
王氏瞅着他俩一个固执的要晓得是哪个女人,一个打死也不肯说。揉着眉心,觉得累死了。这事压根就不能说,李氏真是个没脑子的,若是去跟人家打一架了,他们在这个村子里还有脸吗?
可李氏今天的态度十分坚定,她好像真的压不下了。摇了摇头,她想着,算了算了,她也懒得管了。
起身,王氏话也没说,就走出了门,拉上秦志远继续下地干活去了。
没了王氏的支持,秦大智哪里是李氏的对手。
李婉儿的脑子里弯弯绕绕一直都比秦大智多,这会子她瞅着秦大智的嘴巴子还真是紧巴,也不多说啥,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衫,求着饶,自己静下心来想起了法子。
不一会儿,一个法子就跃上了她的脑海。
“好了,俺也不是非要晓得那个女人是谁。俺就是舍不得俺那些首饰,你去,把俺的东西拿回来就行了。”假装不再生气,李氏慢慢摇摇的坐到了桌子边,顺着凳子坐了下来,一张脸,淡淡的看着秦大智。
秦大智一听,面露难色。
“娘子,人家未必肯给俺呀。”这送出去的东西,能要的回来吗?
李婉儿唇角扯了一抹讽刺,这些年没见你送俺啥玩意儿,倒是那俺的东西给你的野女人大方得很。今天,俺要是不把她捉出来,俺就对不起俺那些值钱的东西。
“你就去跟她说,说俺要回娘家走亲戚,想起了要戴锦绣送俺的那对耳坠子,让她先给你拿回来给俺带一次,回头再还给她就是了呀。”
秦大智一听,这主意不错。没准,还得用这个办法将那些东西全部给要了回来哩。
点了点头,不晓得自己已经掉入了李婉儿的陷阱里,秦大智站起了身,笑着对李氏惊喜道。
“娘子,还是你有法子。你在家等着俺,俺这就去给你把东西拿回来。可是娘子,俺拿回来了,你是不是就真的原谅俺了?”
李氏强撑着脸,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嗯。”
秦大智开心呀,只要这事不往外传,以后李氏想咋地都行。——似乎一直都是李婉儿想干啥就干啥吧!
就在秦大智拉开门走出去之后,李婉儿的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余下的是满心满眼的愤怒。跑的这般快,是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个贱蹄子,开心的吧。
秦大智啊秦大智,就你这样的,俺要是放过了你,怕是以后还会有第二次哩吧。
老娘是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要这般对老娘?
秦大智的背影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李氏急忙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走出了门,上了锁,悄然朝着秦大智走过的方向跟了上去。
不是说她不认识的人吗?咋他跑的方向,这么反常哩?往这个方向跑,再远也不会有人家,只会有一道悬崖。而在这条路上,就只有那么一户人家的哩。
竟然是她!
那个贱货!
李婉儿这会子一双眼睛可谓是跟生了刀子一般,一道一道犀利的目光朝着秦大智狂奔的身影射了过去。
秦大智啊秦大智,你还真是好样的,招谁惹谁不好,偏偏找这么个下贱的货色。想想别人晓得要把自己跟那个女人一块说,李氏就想打退堂鼓了。
余寡妇!
那可是村里边很多点的男人都睡过的女人,她刚嫁过来不久男人就死了,这女人好吃懒做,就靠平日里勾男人,从他们身上要点东西过日子。
而她,也是李婉儿跟村里的七姑八婆扯得最多的一个人物。今天跟这家的男人挤眉弄眼,明天和那家的老头子拉拉扯扯,李婉儿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自己的枕边人也成了那女人的一个姘头。
她的脚步,随着脑海里的想法越来越多,而越来越慢。连秦大智何时消失在了她眼前都不晓得。
她在想,自己是真的要去抓他们呢,还是回去装作不晓得好了。
想着,想着,脚步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余家后面。
余寡妇的丈夫没死之前,余家的家境还算可以。就是余家二老和那男人都命不好,死得早。这屋子算不上特别大,但也是两间宽敞的屋子,屋子里的家具早就被余寡妇卖了换钱花。
李婉儿站在余家的房子外面,冷冷的瞅着这间破屋子。这会子,她的心倒真是平静了。
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要回了那个东西,就能跟这寡妇断了。
可她在外面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秦大智出来。她好奇他会如何跟那个女人要回东西,便悄悄的跨过了篱笆,朝着屋子靠了过去。
刚一靠近,就听见了一段足以让她爆脑血管的话来。
“哎呀,你送给人家的东西,你还能来要回去的呀。”声音妖媚,字字句句透着狐媚子气息,李氏不用猜都记得,那正是余寡妇那贱货的声音。还真是不要脸,大白天的说个话,也这么妖里妖气的。
“那个这不是俺娘子她在找哩嘛!你就行行好,让俺先拿回去糊弄了她,到时候俺再偷了回来给你就行了呗。”这个,更是熟悉,不过却是他从没听过的那种语气。温柔,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
“娘子?她是你娘子?秦大智,你不说俺才是你的娘子,你的心肝哩吗?你不是说李婉儿就是个母老虎,只会骂你哩吗?这会子她倒是你的娘子了?俺不干,你送了俺的东西,休想拿回去。”母老虎?秦大智,你真是好样的呀!李婉儿站在门外,双手握拳,指节泛白,一张红唇,被牙齿咬得也是苍白一片。
“是是是,你才是俺娘子,俺的小心肝。那小心肝,你就可怜可怜相公俺,把你耳朵的上的坠子给了俺吧。”里面的每一句话,都跟气枪似的,撩拨的李婉儿的脸色越来越肿胀,指甲越来越深入自己的手心里。
“呵呵呵呵,这还差不多。诶,你来都来了,就拿个东西就回去了吗?反正你跟她说了你不认识俺,肯定不会是本村的人,你回去早了她也生疑。要不然,咱先去屋子里睡一觉的?”
秦大智一听,屋子里静了一会儿。李婉儿还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接下来,她就听着门板后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似俩人的衣裳摩擦的声音。
“嗯,你好坏,急啥哩吗?抱、抱俺去屋里,去屋里嘛!”
“好。”秦大智闷闷的回了一句,李婉儿在门外,背,死死的贴住了门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那边。
就瞧见秦大智双手搂着余寡妇,朝着堂屋一侧的一个门口,走了进去。一边走,脑袋一边在余寡妇的胸口和脖子上亲吻着。那个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特别享受。
贱人!贱人!两个贱人!
等他们进了房间,很快就想起了李婉儿熟悉的声音。她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子顺着门板慢慢滑落,一**坐到了地上。
泪水,决了堤似的往下流。不是一滴一滴的下落,而是一串一串的顺着脸颊淌。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受这些侮辱?她又没啥错,凭啥要忍了这些罪?是屋里那两个贱人的错,她要捉奸,她要让所有人都晓得是那两个贱人对不起她!
一个狠毒的念头,忽然划过了她的脑海。
对对对,她要狠!就像苏锦绣那样,下狠手的打,谁也不敢惹自己!
李婉儿想着要惩罚屋内偷情的俩人,目光一下一下的坚定了起来,泪珠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最终,余下一滴泪,悬在眼角。
身子,利落的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脚步轻轻的,在余寡妇家外面找寻了起来。
她要找锦绣用的那种竹条,打不死人,惹不出官非来。却能把那两个贱人打的要死要活。
可是她找遍了余寡妇家周围,都没瞧见一根那样的竹条。无可奈何,她只得先撤出了院子,悄然到了那边竹林里,小心翼翼的折了一根下来,将小枝丫全部给除去了,余下一根比她还高些的楠竹条。
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就听见空气里传来两声空气被撕裂的呜呜声。
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就是这根了。
贱人,今天有你俩的好看!
待她怒气冲冲的杀回屋外,屋内俩人早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对战中。而她的脸色,更是气得发了胀。该死的秦大智,在家里跟她好的时候,要不了一下子就完事了。跟这个狐狸精,倒是能干的很。
好,很好!
李婉儿故意放慢放轻了脚步,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进去。房间内,俩人在床内,床上罩了个粉红色纱帐,他们情致高涨,压根没注意到她的进入。
她瞅着床上俩人的动作,愣住了。
那个贱人,那个贱蹄子竟然将秦大智骑在了身下,而秦大智竟然还笑的那般的开心,那般的下贱!
怒火,一下子就滔了天。
“秦大智!”大叫一声,她几步窜到了床边,一把扯下了粉红色的纱帐,纱帐飘然落下,掩住了被李婉儿忽然闯入骇到的两个人。
等到纱帐贴上了俩人的身,李婉儿却忽然对着秦大智的双眸,勾起了一阵毁天灭地的绝望的笑容。
手里的竹条扬起,用力一个下拉,啪的一声,竹条就朝着秦大智的命根子以及余寡妇的大腿抽了下去。
“啊——”
“啊——”两道凄厉的叫声响起,引得在周围打谷的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路,望向了余寡妇家的房子。
“有那么爽吗?妈的快把屋顶都给掀了吧。”
“啧啧啧,真是不要脸啊,这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捉住了浸猪笼。”
“这是哪家的汉子哟,这么能干,那余寡妇今天还有命哩吗?”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议论开来。
借着,从那屋子里飘来了更加销魂的声音,直引得各人有了各人的心思。
有的男人在想,今晚也去找找那寡妇去,也要搞得她这般才行。
有的男人在想,要不要去探探那个哥们是谁,找他问问用了啥法子,把那贱货搞得这般浪。
有的女人在想,这女人还要不要脸了,真是个骚货啊!
还有的女人在想,这余家的男人估计坟上都快冒绿烟了吧。这么个戴帽子法,也不晓得那男人在下面晓得了,是咋个气法。
“别打了别打了,娘子快别打了。”
“别打了,救命啊秦大智,你快点把她弄走啊。”
两个人赤身**在屋子里窜来窜去,李婉儿只是站在原地,挥舞着手里的长条,嘴角带着冷笑。
“你们不是喜欢吗?老娘让你们叫个够!秦大智,老娘告诉你,这辈子,你都甭想再上老娘的床,也别想再跟任何一个女人好!今天,俺就让你的下半身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说完,挑着秦大智的下半身下起手来。
秦大智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妙,急忙的扯了枕头,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跪倒在地上,隐忍着李婉儿的抽打,希望她满意了可以收手。
而余寡妇则是满屋子的窜,最后发现秦大智身后比较安全,于是走到他背后,一把搂住他的腰,藏在他后面。
这不在一起还好,在一块,俩人都没穿衣服,还抱一起。李婉儿的怒火只有蹭蹭蹭涨的份。
手里的竹条挥得是越来越有劲了。
“秦大智,你个大男人,就不能有点魄力。去,把她的竹条抢了下来,不就行了?”余寡妇见秦大智背后也不安全,直接一脚将秦大智**一踢,秦大智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就到了李婉儿的脚边。
他不晓得哪儿来了勇气,忽然站起了身,揽住了李婉儿的腰。
“娘子,娘子你别打了。”
李婉儿被他抱住,手里的竹条动弹不了了。余寡妇见此机会难得,立马奔了过去,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竹条。嘴角,立马浮起阴毒的笑容来。
“李婉儿,你敢打俺,俺也让你尝尝这滋味!秦大智,松开手!”
秦大智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你别打俺娘子。”
“你松不松?你不松手,老娘连你一块打!”说着就是一条子下去,秦大勇立马松开了手,闪到了一边。
李婉儿原本听了那句别打她的话,心里有点软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呢,秦大智就弃了她闪开了去,她的心火立马又上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打得她浑身是伤,痛的火辣辣的。
见自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李婉儿立马夺门而出。余寡妇见她被打出门,自己想去追,可是碍于没穿衣服,只得住了脚步,回了屋子,找衣服穿。
“还不赶紧穿好衣服,等着她找人来捉奸哩吗?”
秦大智此时此刻早已经没了自己的主意,谁说啥他都照着做。跑到床边,捡起自己的裤子就开始套了起来。
还没等他穿好,就听见余寡妇瞅着他的下半身叫唤了起来。
“啊——出血了出血了。大智,大智你有没有事?”
秦大智听着那声音,低头一看,自己的命根子上,全是血,模糊一片。
李婉儿在门外拿着一根木棍子,忽然听见二人的尖叫,唇角浮起一抹阴毒的笑容。
出血了吗?出血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