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道旁,轰隆隆的瀑布声震耳欲聋。水汽飞扬弥漫里,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姑娘,穿行在水帘底下.不惧湿滑的岩石,跳跃其上直奔瀑布底潭中心。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却稳健轻盈又迅疾。几次轻点提纵,便落在了飞瀑底潭中心一块礁石上。迎面可以看见,瀑布飞流直下千尺的恢弘场景,蔚为壮观。让人不禁想起了盛唐诗仙,李白那句脍炙人口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但见隆隆的水幕咆哮,一阵阵清凉透心的河风,挟裹着水雾在潭面飞扬旋转。遍体通泰里,姑娘忍不住感叹这造化之瑰丽奇伟来。
“虞姬,快走吧,还要急着赶路呢。”却是岸边一个中年方外居士模样的男人,对姑娘说道。
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年龄服饰各异的人。其中一个面目俊朗阳光的小伙子,对着潭中央的虞姬也喊道:
“师姐,快回来吧,别打湿了身体着凉了。”
“好咧。”虞姬应了一句,翻身纵起几个起落就赶上了大队。
方才喊虞姬的中年居士,环顾了一下四周喧嚣的环境说道:
“赶紧往上过了这瀑布吧,此地不宜久留,水声太吵杂了听不见四周的动静。”
“是,师父。”虞姬回应道,又向瀑布顶端看了看说:“师父,前方元千师叔示意可以通过了。”
众人抬头依言望去,瀑布顶端领路的两个门人,正向这招手示意安全通过,便纷纷施展轻功赶紧跟了上去。
“往前东北方向循路而去,很快就可以到襄阳城郊的南阳乡了,虞姬你饿了吧?”中年居士说着,关心的看了看姑娘一眼。
“不饿,友申师弟刚才给我吃了些干粮。”虞姬回答道:“倒是前面领路的元千师叔和张志鸿师兄,早晨到现在,才吃了一点干粮呢。”
“嗯,你张师叔是个急性子。等出了这片山林近了城郊,会有不少乡村酒肆,届时再用餐不迟。”中年居士说着,众人都已经赶上了领路的二人。
“马龙师叔,还有多久可以出山,上得官道呢?”友申师弟问一旁,抬头观望的师叔道。
“快了,再有个把时辰,就可以出了山林到城郊,今天傍晚前赶到襄阳城,应该没问题。”马龙回应道。
“前方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吧?老三。”马龙问之前探路的张元千。
“没有异样,二师哥。”张元千笑了笑回答说:“此处接近襄阳,已经是丐帮的地盘,很快就有个照应了。”
“老三饿了吧?”却是虞姬的师父,中年居士问张元千道。
“还真有点,等上了官道,找一处酒家客栈,用了午膳再进城吧。”张元千回答说:“掌门师哥,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一盅啊。”
“酒瘾又犯了吗?”马龙笑问,脚下的功夫却一丝没有放松:“大家快跟上!你们的元千师叔可是等不及了。”
众弟子闻言,皆是爽朗笑声相应,一扫连日来为躲避幽煞门追杀,而匿踪潜行的辛苦。这千辛万苦终于就快到了目的地,此次丐帮武林大会集聚地襄阳。很快,众人翻过了一个山岭,就进入了密林里,便看见一片,十余亩见方的阆闶盆地。小道两旁,齐腰的杂草傍着乱石丛生,中年居士突然停下脚步,轻呼了一声:“等等。”
众人闻言停下来,以为有所情况,纷纷凝神紧张戒备。
“掌门,可是发现有何异样了?”马龙轻声问中年居士道。
“没有,不过此处低洼,兼杂草乱石丛生,是一块险地。”掌门说道。屏声静气了一会,却没有听见什么异样,除了沙沙摇动林海的风声。
“让我先去探探。”张志鸿说完,纵身前去。
但见其矫健的身姿,在右边山道旁乱石上,跳跃纵横,如鱼得水般流畅。看得身后张元千,暗自是欣慰不已。时候不早,人已经有些饥饿疲累,可是儿子毕竟是年轻啊,身强体壮耐折腾。一旁的友申看着,也轻声叹了句:
“大师哥的轻功真好,可不比咱们的虞姬师姐差。”
“我也往左边去看看。”却是虞姬说话的声音。话音刚落,人就已经灵巧地翻身出去。
“这孩子就是好强,不落人后。”却是马龙说话的声音。
友申见状,也跃跃欲试,却被掌门拦了下来:
“人多反而有碍探视。”
很快,右边察看的张志鸿,已经检查完毕,落在出口处小道旁,转身向大伙挥了挥手,示意安全通过。
“快走吧。”掌门说了句,众人这才纷纷进入了阆闶盆地里。此时左边察探的虞姬,也已经探视完,直奔出口处的志鸿师哥。
“师哥,这边也没问题。”虞姬对笑看过来的张志鸿道。
辛苦了半天,回头看见师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分担相助,张志鸿心里一动,满是欢喜回应道:
“有劳师妹”
张志鸿开口回应时,却话音突然中断。脸色涨红了一下,又变的煞白,全无血色,却见一柄寒光湛湛的刀锋,从他的胸口处贯穿出来。
“啊!师哥!”虞姬落在跟前,见状惊声尖叫起来。
“不不要过来快走快”张志鸿痉挛着,微晃的身躯,拼尽了全力说出的最后几个字。
“儿子!!!!”远处的张元千,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歇斯底里大喊着,冲将过来。
可是张志鸿,却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呼唤了,也等不到他的救援胸口的刀锋,被人缓缓地从背后拔出,已经没有了痛感,轻轻合上了双眼,慢慢往前瘫倒了下去。身后就现出一个人来,跟青草杂绿一样衣色的人。手里正提着唐刀,一把沾满张志鸿鲜血的唐刀,阴森的狞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落在我跟前,能栽在我这青峰堂主手里,你小子也算死的值了。赵宝川,你可是让我们好等啊!”
“你还我命来!”却是张元千疯狂了的嘶吼,挥舞着一对夺命双钩,冲上来搏命。
“那我就先送你们爷俩一程吧。”青峰堂主迎上张元千的银钩,一刀劈其中门,两人便战作一团。
这个时候,两旁密林里,纷纷涌出了三四十人,穿过了草地围上来。来路也已经被几个人堵上,其中一个黑衣短打,腰缠红色缎带的人阴森森的说道:
“赵宝川,你不回西陲崆峒山,来此作甚?上次离山一役,放过你们一马就已经不错了,你们崆峒派还敢来襄阳,找死不成?”
那中年居士闻言,哼了哼:
“恶贼休要猖狂,自古邪不压正,你们多行不义,注定也是死路一条,想我崆峒派人才济济,为了对付幽煞门,哪怕我赵宝川死了,又有何妨?!”
“哈哈上次没能亲自领教你的高招,今天我李膺,幽煞门霹雳堂主,便要一试你的斤两。”腰缠红缎带的来者道。
“李膺?大漠天鹰神飚铁骑总把头?”赵宝川身后的马龙问道。
“不错,就是老子我。算你识货,哈哈哈。”李膺狂笑语。
“蛇鼠一窝,一丘之貉,哼!”却是赵宝川不屑讥讽:“好好的大漠你不呆着,偏要做了幽煞门的走狗。”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宝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若不从了幽煞门,今天我就要杀了你,然后再去崆峒山,灭了你们崆峒派!届时看你还狂不狂!哈哈哈。”李膺狞笑着,挥手马刀出鞘。
“没有了铁骑队,你拿什么跟我一争高下?”赵宝川一挥手中拂尘,便是一记‘仙人荡宇’,拦腰横扫过来。
其余众弟子也都毫不迟疑,奋勇与围上来的幽煞门徒,战做一团。
武林崆峒派,功法讲究柔美而实用,身、步、手法多以弧线、曲线形成。融合太极阴阳变化,聚道、释、儒之精髓,在运动中寓攻于守。进击时动中有静,静极生动、刚柔相济。除了寻常刀枪剑戟外,崆峒派享誉武林的最大特点,却是奇兵怪刃,它不属于寻常十八般兵器。短、小、轻、柔奇兵器如扇、棘、佛、尘、剑耙、五行轮、鞭杆等。在交手对战中,往往出奇制胜,令人猝不及防。尤其上乘功法之无相神功、达摩神功,更是享誉中原武林。
但见掌门赵宝川,一把拂尘对李膺的锋利马刀,挥洒间游刃有余,高下分明,胜负是迟早的事。而张元千这边,满腔为子报仇心切,全然是拼了命的打法,一对银钩若催命符,也是逼的青峰堂主险象环生。马龙领着一干弟子,对抗其余幽煞门徒,也是打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虞姬却是跪在地上,无法置信着,手上沾满了鲜血,是师哥张志鸿的鲜血。两小无猜一起练功,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转瞬间,却阴阳两隔生死分离,虞姬就呜咽着,哭成了泪人。莫不是那赫然满手的鲜血,和千呼万唤不再回应的人儿,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呜咽,在刀光剑影里分外刺耳,也刺痛了崆峒派众人,满腔哀兵的壮烈来。
“为志鸿师弟报仇!”
“为志鸿师兄报仇!”
“杀!”
“杀!”却是崆峒派众弟子们,沉痛而悲愤的怒吼。
本来就实力不济的李膺等人,恨高估了自己,哪里抵抗的住,在崆峒派的怒火下,很快就陆续倒下了七八个人。
“兄弟们给我顶住!霹雳堂很快就会赶来支援,还有玄武护法使大人。”李膺见状,边打边高声大喊。
“李大哥救我!”却是青峰堂主发出的求救呼声。李膺本人都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能分身救你。其余的手下也都好不到哪里去,泥菩萨过江,自求多福。
原是愤怒的力量,点燃了哭泣的泪水,虞姬挥舞着名满江湖的花架剑法,把凶手青峰堂主给刺伤了。虞姬与张元千两人,复仇心切烧红了眼,围着青峰堂主招招夺命,步步紧逼。模爬滚打里,青峰堂主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刚才,暗算他人那种嚣张气焰,直呼我命休矣。难不成,身为新晋的青峰堂第二任堂主,都是死路一条的下场吗?原来幽煞门旗下有,四大护法七分堂主,分别是青峰、白虎、蓝凤、六神、霹雳、雷霆与毒龙七个分堂。而在终南山弥陀寺一役,为了威逼了然和尚,便被混元金刚拳孙天佑,杀了青峰、蓝凤俩个堂主,重伤狻猊护法使。没曾想现在,刚接替上任没多久的青峰堂主,便又遭此厄运,真是报应不爽作茧自缚了。但见虞姬围着青峰堂主,手拿剑诀,柔韧绵缠、飘健花实,看似柔美飘逸,实则遍地隐伏杀机。式式有套,瞅准机会,就往对方要害挑去。况且还有一个拼了老命的张元千,疯狂的双钩,招招夺命勾魂。
“啊!”的一声惨叫,血溅半空。青峰堂主的马刀,被虞姬挑飞,赫然剑柄上,还连着他的半只手。
只见其煞白的面孔,拼命翻滚,才躲过了张元千的夺命钩。却是一声吼叫远处传来:
“雷霆堂主范崇来也!”
“范大哥快来救我!啊!”青峰堂主听见人来,一手捂住断臂,爬起来往援兵处纵身。人却在半空,被虞姬翻身超过,一脚揣回了地面。
等再次爬起来时,看见了雷霆堂主带着十几人,奔到了几丈开外,却被一个轻灵的声影,迎上去截住,打作一团。青峰堂主还想奔过去时,却突然顿了一顿,停下了身体,直觉胸口一阵冰凉透心,鲜血滋滋喷涌。还未来得及惨嚎出声,又被张元千另一只银钩,穿透了半个脖子,激凸的双眼,一阵翻白,终究死不瞑目了。
“儿啊!爹爹为你报仇啦!儿啊!爹爹为你报仇啦!儿啊”张元千一脚蹬开仇人的尸体,转头奔向死去的儿子,凄厉悲惨地哭号着:“我的儿啊你看清楚了爹爹为你报仇了!!!”
刀光剑影,一片肃杀弥漫了旷野,惊起的鸟儿扑腾着飞向远方。浴血奋战的崆峒派弟子们,听到了张元千撕心裂肺地哀嚎,便都有了哀兵必胜的激勇,愤不可挡。人多势众的幽煞门徒,却是魂飞魄散的溃逃起来。霹雳堂主李膺,早就处于下风,此时也惨叫着,被赵宝川用拂尘扫过面颊,血肉模糊里,看样子也快步青峰堂主的后尘了。而另一边,雷霆堂主范崇,却是无法上来救援,兀自被一个紫衣姑娘,花拳绣腿般的剑法缠上了,无法月兑身。有几次大意里,差点还着了对方的道道,才想起来,这可是崆峒派名满江湖的花架剑法。其带来的属下,也都被马龙友申等人杀得溃坝,徒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看样子再不撤,可就走不了了。
“霹雳堂主!快撤。”范崇吼道,奋力一剑荡开了虞姬的攻击,翻手就是一把穗子镖,激射虞姬。趁着她闪避暗器时,急忙纵身去救李膺。一路去甩手穗子镖,见人就打,虞姬紧跟其后,却不能太过近身,防着他的暗器。待看见满脸血肉模糊的李膺,在赵宝川手下岌岌可危时,连忙一串穗子镖打过去解围。看也不看,回手又往身后一镖射去,紧追的虞姬连忙闪开。趁对方忙于应付的时候,范崇一把拉起李膺,飞也似的逃开了。
“穷寇莫追。”赵宝川大喊,止住了欲追击的马龙等人。
这一战,崆峒派却是惨胜,总共二十八人,就轻伤了五人死了三人,还有一人重伤。转眼朝夕相处的同门手足,便逝去了性命,悲伤笼罩着劫后余生的人们。
“儿啊爹爹不该啊,不该让你跟我出来啊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儿啊我的儿啊”却是张元千肝肠寸断的哭声。
赵宝川见状,想去安慰,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还得忙着吩咐友申着手救治伤员。而虞姬和马龙悲戚里,赶紧前去扶住瘫软在地的张元千。当初离山一战失败,崆峒派本来是要回西陲崆峒山的,却半途收到了丐帮的英雄贴。去或留,派里也有不同声音,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所以赵宝川,还是义无反顾的调转方向,去参加武林大会。师弟张元千震慑于幽煞门的强大,主张回山,而师侄张志鸿,却是其中力主参加的人。如今却是令他们父子阴阳相隔,还有远在西陲的家人呢,可怎生是好?日后如何面对她们,给她们交代。
“我明明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什么?还要这么糊涂让他出来?为什么?都是爹爹不好啊儿啊张家一代单传,至今爹爹再没脸面,回去见江东父老回去见你的亲娘啊”张元千扑在儿子身上,哭哭得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一阵阵呜咽哭号,一句句伤心忏悔,却都深深刺痛了赵宝川。暗衬崆峒派,难道也会在自己的手里被毁了吗?赵宝川自问里,连忙收拾了心情忍住悲伤,安排护理好伤员,必须赶快上路。之前听那霹雳堂主李膺说,还有个玄武护法要来支援,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此地不宜久留矣。却得难是怎么能够说服张元千,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总不能带着志鸿师侄的遗体,一同上路。却见张元千忽然不再哭泣了,只是木纳,抱着怀里的孩子呆呆看向前方,没有焦点的眼睛里,一片虚无。赵宝川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悲伤情绪,弯腰搂紧张元千的肩膀安慰道:
“老三,老三你要坚持住。”
一旁的虞姬,也赶紧抹去泪水上来劝慰:“师叔,你别这样,志鸿师哥若是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心的啊。”
一旁的马龙,通红着眼也来安慰:“老三,你别太伤心了”还想着说些什么,却哽咽半天说不下去,心里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庆幸没让孩子跟来,这中年丧子,余生怎过?
半响,张元千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是一潭死水的绝望,憔悴里,仿佛整个人突然苍老了许多:
“大师哥你别太多顾虑我我们张家,生是崆峒派的人,死是崆峒派的鬼。”
赵宝川闻言,再也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老三你一定要挺住啊,崆峒派不能再失去你。”
“难道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这次出门前,孩子他娘就突然打破了一个陶罐碎了那一下,触目惊心,原来真是征兆。我真后悔,没听孩子他娘的劝告,我真后悔,听了志鸿这孩子的胡话。”张元千囔囔里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掌门师哥,若若是我也回不去了你要好好替我照顾志鸿他娘。”
“老三,你胡说什么?”赵宝川闻言一惊道:“你可别干傻事,师哥我不能再失去你,志鸿他娘也不能再失去你!”
张元千却自忽而凄惨的笑了一笑,紧了紧怀里,血色染红了的孩子说道:“掌门师哥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要替志鸿报仇,我还要多杀多几个幽煞门的凶徒。可我不是为了本门,我也不是为天下武林,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孩子”
赵宝川、虞姬等人,身体一震,凄怆摧心肝。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跟幽煞门一争长短?”却是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路口处阴森森地质问。
众人循声望去一惊。什么时候有人欺近,竟然不被察觉,可知其武功诡异莫测了。但见其玄色丝绸带,一身锦绣,腰间还挂着一个,血色玄武神兽铁腰牌。赵宝川暗衬,这可能就是新一代,幽煞门玄武护法使了,看来今日,拼死一搏生死斗,终在所难免。便在身上插好拂尘,徐徐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百煅青冥剑来。仿佛一泓秋水,从匣里泄了出来一般,使人视之透心清凉。
“好剑!久闻崆峒派镇山之宝,上古‘青冥剑’的大名,今日得一此见,实乃三生有幸矣。”玄武护法使说道:“在下幽煞门玄武护法使,赵有之是也,想来与赵宝川掌门,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哈哈哈。”
赵宝川抖了抖手中长剑,嘤嘤颤动摄人心魄:“赵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障?难道,今天是要我清理门户吗?方才你的那些个走狗呢?哪里去了?”
“哈哈哈,好说,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赵有之冷笑道:“但我一人足矣,闻说崆峒派无上绝学,‘人鬼殊途’剑法,有鬼神莫测之能,今日在下也正好领教领教。”
“任九霄那厮,被辛洛平前辈所伤的,还没痊愈吗?竟然只派了你来,也太瞧得起,你玄武护法使的玄冥剑法了吧?只是不知而今你的修为,可有前任护法使的几成?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么?”赵宝川句句缓缓道来,话落屈身,手拿剑诀起手式。
“我此次来,就是要为玄冥剑法,一雪前耻。”玄武摊开了双手,迈前一步说道,可是身上,却没有带任何兵刃。
“你的玄冥剑呢?难道你只是空有其名而已?”赵宝川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激道。
玄武护法使却也是不愠不怒,空手缓缓地逼了上来。众人大奇,孤身犯险,难不成是有必杀的绝技?严阵以待里,却听远处奔来了许多人,抬头看去,竟不正是之前,落荒而逃的霹雳堂主李膺,和雷霆堂主范崇等人么。这玄武护法使赵有之,听见了响动也不回头,突然飞身,向赵宝川闯了过去。一旁张元千哪里还按耐得住,一挥双钩,便往包头包脸的李膺冲了上去。“杀!”张元千通红了眼,疯魔般舍生忘死,众弟子也纷纷跟上相助。说时迟那时快,却见本来冲向赵宝川的玄冥护法使,突然往地面猛推一掌,凭借反弹的暗劲,半空折身,如大鹏展翅般往他们头上掠过。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带起的劲风里,其下的崆峒派众弟子,纷纷倒下四五人。张元千却是回过头来,猛掷手中双钩,击向未落地的玄武护法使,同时大喊:
“大家散开!小心他使的是五毒天蚕丝!”
众人惊然,然而,在玄武护法使的笑声里,赵宝川哪里还敢怠慢,气势如虹一剑长空,人鬼立判!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