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皆是满脸的怒意,异口同声地应道。
“等一等!”沐凡拦住众人,他快步走到周数近前,低声说道:“数哥,你还是留在家里的好,小心这是对方的引蛇出洞!”
对于沐凡的这套说词,周伟伦早已听得不厌其烦,他摇晃着大脑袋说道:“引蛇出洞又能怎样,宁远他有什么本事,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嘛?”
“我怕的不是宁远,我怕的是宁远和英杰会勾结……”
“狗屁的勾结!宁远的兴和帮和英杰会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能勾结到一起?”
对于沐凡的顾虑,周伟伦嗤之以鼻,他看眼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周数,扬头说道:“行了,数哥,这回还是让我去吧,对付宁远这样的杂碎,也确实不用数哥你亲自出马。”
周数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老周,你小心一点。”
“放心吧,数哥,没事的。”周伟伦向周数点下头,然后带上几名分堂的干部,快步走出别墅。
这次周伟伦依旧是带着四五十号之多的东盟会帮众去往长春街。可是挡他们抵达长春街的时候,情况和白天时一样,兴和帮的人早已跑得一干二净,根本不与周伟伦做正面交锋。
虽然周伟伦带人赶过来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长春街这里还是有十家场子被扫,连带着又有十家场子被兴和帮强制征收了保护费。
由于再次扑空,周伟伦只能带着手下人无功而返,退回到周数的别墅,将长春街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周数。
听完他的回报,周数恨得牙根都痒痒,宁远简直是属赖皮缠的,你进我就退,你退我就进,像是要和己方打游击战了。
周伟伦带人刚撤回别墅没多久,长春街那边的求救电话又打过来了,原来宁远率领着兴和帮的人杀了个回马枪,他们等周伟伦撤走后,竟然又厚颜无耻地反攻了回来。周伟伦无奈,只好再次带领兄弟们赶往长春街,和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们刚只走到半路,宁远和他的手下人又都撤走了。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的折腾整整一个晚上,东盟会上下无不是被搞得精疲力竭。
直到第二天天亮,兴和帮的骚扰才算告一段落,这时候包括周数在内的东盟会分堂人员无不是无精打采,满脸的倦意。他们也没心思再去中和路找兴和帮的麻烦,只想着能好好睡上一觉。
白天无话,到了晚上,宁远和他的手下人又如期而至,来到长春街,依旧是扫场子,强收保护费。
周数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耐心已然被宁远的死缠烂打消磨得精光,当他决定要亲自出面的时候,又是沐凡站出来拦阻。
“数哥,宁远的战术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引数哥你露面,数哥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不等周数说话,周伟伦眉毛竖立,咬牙切齿地说道:“数哥,今晚我就守在长春街不回来了。”
沐凡皱紧眉头,摇头说道:“不行,你带走那么多的兄弟一个晚上不回来,别墅这边太空虚……”
他话还没说完,周伟伦挥手说道:“我只带二十个兄弟总可以了吧?”
说着话,他看向周数,说道:“数哥,你只需给我二十个兄弟就足够了,我今晚就和兄弟们就守到长春街,我看他宁远还敢不敢来找茬生事!”
沐凡依旧摇头,说道:“只带二十个兄弟,人手太少了,恐怕……未必能挡得住兴和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沐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周伟伦急了,瞪大眼睛,冲着沐凡怒吼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暂时放弃长春街,宁远不就是要那几十家场子的保护费吗,就先让给他好了,我们看看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宁远真和英杰会有勾结,早晚会露出马脚,如果他和英杰会没有勾结,他躲得过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我们可以慢慢和他算账。”沐凡习惯性地交叉十指,两根大拇指快速地打着转。
“几十家的保护费,你说让就让了?人家在本月的保护费已经交到我们手里了,现在又被宁远收一份,那些场子都在要我们退钱呢,我们拿什么退啊?”
“我们可以向他们承诺下个月不再收保护费了嘛……”
“你说的倒轻松。”周伟伦感觉自己和沐凡根本说不明白,他转目看向周数,质问道:“数哥,你也同意沐凡的主意,就这么把长春街让给兴和帮吗?那以后兄弟们还怎么抬头做人,以后是不是随便冒出一个帮派都可以骑在我们的头顶上拉屎拉尿了?”
周数暗暗皱眉,他环视其他的干部们,人们此时也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一个个同是双目喷火,满脸的愤怒。只看众人的表情,周数心里明白,如果己方真向兴和帮退让的话,弄不好人心就会散掉。
他琢磨了一会,对周伟伦说道:“老周,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你带些兄弟守到长春街,如果宁远不来也就罢了,你带着兄弟们哪都不要去,如果宁远敢来,就给我狠狠的打。”
“是!”周伟伦大声应着,同时还没忘狠狠怒视沐凡一眼。
“数哥……”沐凡还要说完,周数向他摆摆手,说道:“小沐,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办吧,长春街是我们堂口的根基所在,哪个地盘都可以放弃,唯独长春街不可以。”
我的意思不是让社团永久放弃长春街,只是暂时的放弃,先给宁远一个甜头,等他主动露出马脚。沐凡还想继续劝说,周数已转身走向他的卧室,同时打个呵欠,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对于这件事他不想再做讨论。
沐凡暗叹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周伟伦带着二十名东盟会帮众去到长春街。他本以为兴和帮的人还会和前两天一样,听说自己来了马上会被吓跑。哪知这晚的情况完全不同,兴和帮的人非但未跑,还拉开了架势,看上去好像要和他打一场正面交锋。
平心而论,周伟伦根本没把兴和帮放在眼里,东盟会在f市就算不是最强的帮派,也属一流帮派,而兴和帮连三流都算不上,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
在长春街的街口,他向对面望了望,兴和帮那边的人也差不多在二十号左右,双方人数相差无几,周伟伦的心里更加有底了。
他斜叼着香烟,从己方的人群里向前走出两步,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人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呦,行啊,终于不跑了,今晚敢耍横了是吧?宁远,你小子给老子滚出来,别他妈的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没有人回话,兴和帮这边的二十多名大汉齐刷刷地向前逼近,与此同时,人们纷纷从后腰拔出钢刀,放眼望去,人群中闪现出寒光一片,肃杀之气迅速的弥漫开来,也让对面的周伟伦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
不对劲啊!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帮派里的混混。周伟伦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他回头向自己的背后瞧瞧,后面的东盟会帮众们也都把片刀亮了出来,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他的身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好冲上去与对方拼命。
妈的!周伟伦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怎么越混胆子越小了,竟然被兴和帮这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吓住。
他深吸口气,强作镇定,不慌不忙地抽出钢刀,冷笑着大声说道:“今晚你们既然来了,就谁都别想走了,老子送你们一起上路!”说着话,他侧头喝道:“兄弟们,杀!”
“杀……”东盟会众人齐齐呐喊一声,抡刀向前冲去,周伟伦速度,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当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兴和帮那边也冲出来一名大汉,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看上去好似半截铁塔。他手中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迎着周伟伦而来。
周伟伦嘴角挑起,心中嘟囔道:你他妈的找死!说时迟那时快,只眨眼工夫,他二人接触到一起,周伟伦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那名大汉反应也快,身形向旁闪躲,让开钢刀的锋芒,紧接着,他双拳齐出,一拳打周伟伦的面门,一拳击他的胸口。
呦,好快的拳!周伟伦在东盟会的分堂里也是金牌打手之一,身手并不差。他脑袋后仰,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与此同时,快速收回钢刀,用刀面挡在自己的胸前。
当啷!黝黑大汉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刀面上,受其拳头的撞击力,钢刀又反拍在周伟伦的胸口上,他就觉得胸口发闷,身子后仰,不受控制地连退出数步。
他刚刚稳住身形,黝黑大汉已箭步窜到他近前,庞大的身形高高跃起,然后居高临下的轰出一拳,直击周伟伦的面门。
周伟伦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想都没想,把手中的钢刀向外一抡,反斩对方的手臂。
他的出刀快,黝黑大汉的拳头更快,他向下击出的拳头去势不变,另只拳头向外一扫,拳锋不偏不倚,正中钢刀的刀身,使其斩偏方向。
见状,周伟伦险些惊叫出声,身子急忙向下蹲,不过他还是慢了一点点,黝黑大汉的拳头是磨着他的头皮掠过,将他的头顶的头皮擦出一条红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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