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没有给对方任何的机会,裴炎毫不犹豫地扣动两下扳机,两颗子弹一前一后的打穿蒙面人的胸口和眉心,后者连声都没吭一下,当场毙命。
他刚开完这两枪,就听斜后方的夏文杰喝道:“小心!”在他说话的同时,手指也连续扣动扳机,数颗子弹射出膛口,飞向一旁的墙角处。
躲在墙角后面的黑衣人还想趁机对裴炎开枪,结果被夏文杰的数枪又逼退回墙角后面,不敢再露头。
另一边躲在面包车后面的蒙面人见同伴被裴炎所杀,他忍不住怒吼一声,从面包车的后面猛然站出来,对准裴炎连续开枪射击。
裴炎反应极快,身形就势下蹲,躲在垃圾箱的一侧。
对方在一阵疯狂的连射后,手枪中的子弹被打光,趁此机会,裴炎站起身形,边向对方冲过去边向连续开枪压制。
嘭、嘭、嘭!他开完三枪之后,枪梭中的子弹也被打光,听闻他手枪的空响声,那名蒙面人心头一喜,他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弹夹,紧接着,再次从面包车的后面探出身形,枪口对准裴炎,作势要开枪射击。他的手指已钩到扳机,就差没扣下去,这时候向他冲过来的裴炎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中枪扔了出去。
手枪在空中打着旋,好像回旋镖似的,蒙面人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被迎面而来的这一记飞枪正砸在脑门上。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蒙面人哎呀怪叫一声,脑袋后仰,应声坐到地上。
蒙面人被砸得眼前直冒金星,头昏眼花,天旋地转,他人还坐在地上没清醒过来,裴炎业已冲到他近前,一走一过之间,横扫一腿,正中对方的面门。
啪!蒙面人的鼻梁骨在他的扫腿下都发出清晰的脆响声,后者怪叫一声,迎面倒地,双手掩面,疼在满地打滚。
另一边墙角处的蒙面人见两名同伴已是一死一伤,他心头打颤,再次探出身形欲对裴炎开枪射击。可是站在街道中央的夏文杰根本不给他开枪的机会,他刚一露头,夏文杰手中枪便响起。
嘭!嘭!夏文杰开枪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枪都有精准地打在墙角,把墙角打出一颗深深的凹坑,土屑和小石块横飞,溅在蒙面人的脸上、身上,把他吓得又急忙缩回头去。
即便他缩回头,夏文杰也没有停止开枪,嘭、嘭、嘭,他手中枪仍是在不急不慢持续响着,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在默默算计弹夹中的子弹。
等他感觉弹夹要打空的时候,夏文杰略显吃力地提起右手,又枪套上又模出一副弹夹,等枪中弹夹里的最后一颗子弹也打出去后,夏文杰按下手枪的卡簧,弹夹月兑落,掉在地上,他立刻把新弹夹推了进去,然后回手在胳膊上一蹭,将手枪重新上膛,继续对墙角开枪射击。他这一连串的速度堪称一气呵成,好像手臂完全没有受伤时的。
此时夏文杰并不是在盲目的开枪压制,他打出的每一颗子弹都是钉在墙角处的同一个位置上。原本墙角只是被打出个小坑,可随着他不断的射击,墙角的那只小弹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在他连续打出十多枪后,墙角处的弹洞终于被子弹贯穿,与此同时,就听墙后传出嗷的一声惨叫,一名蒙面人摔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连蒙在脸上的面巾都被鲜血染红。
夏文杰端枪走上前去,低头一瞧,原来击穿墙角的那颗子弹正打在对方的腮帮子上,子弹从那人的右腮打入,在其左腮穿出,将他的脸颊穿出两颗大血窟窿,如果子弹再稍偏一点,就得打进他的头颅里。
两腮被打穿,而且子弹也有伤到他的舌头,蒙面人疼得呜呜怪叫。夏文杰箭步上前,先是一脚把他手中握着的枪踢飞出去,紧接着他蹲形,对准蒙面人的头顶就是一枪把,将其直接砸晕过去。
夏文杰没有下死手,另一边的裴炎可是一点不客气,抢过被他踢翻在地蒙面人的手枪,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而后他站起身形,回头看向夏文杰那边,见他业已把另一名枪手解决掉,他快步跑到夏文杰近前,说道:“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这时候,躲进饭馆里的覃震、月月、坤鹏三人也都跑了出来,围在夏文杰的左右,伸手把他搀扶住。看夏文杰的胳膊,几乎整条衣袖已被鲜血染红,他的脸色也显得苍白许多。
“杰哥,快去医院!”覃震和月月还想搀扶着夏文杰离开,坤鹏挤上前来,二话没说,腰身往下一底,直接把夏文杰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地往裴炎的轿车跑过去。
覃震急忙叫住他:“回来,坐我们自己的车!”
现在谁都不敢保证裴炎的车有没有被那些枪杀动过手脚,万一里面装着炸弹怎么办?坤鹏反应也快,立刻明白过来,又抗着夏文杰向覃震等人的住处跑去。
饭馆这里距离他们的住处很近,都在一条街上,现在街道上的行人业已逃得精光,坤鹏跑起来毫无障碍,扛着夏文杰甩开双腿,仿佛一溜烟似的冲向二层土楼。
别看他身材肥胖,还扛着一个大活人,但速度一点也不慢,即便是覃震、月月想追上他都挺费劲。
裴炎长吁口气,望望坤鹏等人跑出去的背影,他走到郑秀娜近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问道:“郑小姐你没受伤吧?”
郑秀娜没有丝毫感激他的意思,反而还怒冲冲地对裴炎吼道:“都是因为你!”说完话,没有再理会他,也跟着覃震等人跑去。裴炎无奈地摇摇头,揣起手枪,快步追了过去。
他们第一时间把负伤的夏文杰送到医院。
夏文杰是受的枪伤,庆幸的是子弹穿透他手臂的皮肉而过,并未伤到骨头,医治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即便老街医院的医疗水平不怎么样,但治这种枪伤还是很有经验的。
手术很快,前前后后也就半个多小时,夏文杰被护士送出手术室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着的,只是受伤的手臂被打了麻药,失去了知觉,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布条挂在脖子上。
“大夫,我朋友怎么样?”等在走廊里的裴炎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先是看眼夏文杰,然后又眼巴巴地瞧着一旁的医生。
在缅甸这种军阀割据,随时可能发生战争的地方,大夫一年都不知道要给多少人做枪伤手术,夏文杰所受的这种枪伤对他而言简直就和皮外伤差不多。
大夫向裴炎一笑,说道:“裴先生不必紧张,你的朋友伤势不重,而且又年轻力壮的,休息半个来月,胳膊上的纱布就可以拆掉了。”
哎呦!裴炎闻言,长松口气,如果夏文杰的胳膊因为枪伤而留下后遗症,他恐怕得内疚一辈子,现在听到医生说没事,他提起来的心也就彻底放了下去。
他低下头,乐呵呵地捶了夏文杰另一侧的肩膀,说道:“你小子的运气还是那么好,胳膊都被打穿了还没伤到骨头!”
夏文杰也乐了,扬头说道:“我说老裴,你是希望我这条胳膊废了是吗?”
裴炎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说道:“是我乌鸦嘴了!”说着话,他又看向大夫,问道:“医生,我朋友需要住院吗?”
大夫说道:“如果你们想住院的话,当然可以,不想住的话也没问题,只需带些药品和纱布回家就好,不过得定时为病人更换纱布,不然的话很容易造成感染。”
“这些我都懂,那我们就不住院了。”医院这种地方人来人往,未必安全,裴炎又向大夫询问了一些细节,而后对覃震说道:“老覃,这几天就让文杰住在我家养伤吧!”
覃震露出苦笑,反问道:“裴先生,我觉得你的家里似乎更不安全。”
裴炎皱了皱眉眉头,沉默不语。
覃震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对方现在已经对他下手了,他的司机刚刚遇害,难道他的家里就一定安全吗?他沉吟片刻,幽幽说道:“我会申请抽调士兵加强戒备的。”
“那也需要时间,我想现在裴先生的家里还是太危险了……”
“你们的住处也未必安全。”裴炎琢磨了一会,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一起到我家去住吧,那么大的房子,也不差你们几个人。”
覃震和月月、坤鹏互相看了看,而后他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就打扰裴先生了。”
裴炎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再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在夏文杰面前,他是个很随和的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还能开开玩笑,但和旁人讲话时,他完全是一副死气沉沉又老气横秋的样子。
坐在病床上的夏文杰晃身跳了下来,对众人甩头说道:“我们走吧!”说着话,他恍然又想起什么,对月月说道:“对了,月月,立刻给郑先生打电话,让他马上派车接郑小姐回去。”
“我不回去!”郑秀娜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受伤了,我还得留下来照顾你呢!”
“不合适。”夏文杰摇摇头,道:“你也看到了,有这么多人足够可以照顾好我的了,留在这边,太危险。”
“你都不怕,我又怕什么?”郑秀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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