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出了名之后,知名度高了,不时会有人送生意上门,不过都是些算卦看风水的事,乐天并不精通这些,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去敷衍一下,再怎么也要留给城里的同行一口饭吃啊,何况都是些小事,更多的是些庸人自扰的事,当然他对人的态度还是蛮好的,不能给人高傲的感觉……
自从救了县太爷的儿子吴富贵后,这小子就粘上乐天了,不时来请乐天喝喝花酒,听听小曲,一口一个“天哥”叫得乐天蛮舒服的,其实年龄比乐天长八岁。
当然每次去玩,乐天也会叫徐锦鹏同行,少了这个风月情种,未免缺了气氛。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人生不可能总局限于学学道术,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才会精彩一点。
女人和画画是徐锦鹏的专长,而一些稀奇古怪的趣事总能从吴富贵口中得知,这家伙交游广阔,知之甚多,而且能说会道,颇讨人喜欢。三人虽然爱好不太相同,但基于对女人的兴趣一致,无形中就成了猪朋狗友。
这一日,乐天正在院中钻研《剑箓》。
吴富贵兴冲冲的来了。
“天哥,有一桩买卖做不做?”他是个爽快人,就象他对女人一样,三下五除二,直奔主题。
“什么买卖?”乐天放在手中的书。
“离城五十里有个秦家庄,庄主秦员外的女儿前几天出了问题,请了好多大夫去看,无一见效,我也去看了下状况,想来和你对我们说过的中邪有关。我已向秦员外推荐了你,秦员外说了只要医好他女儿的病愿意付五千两酬金。”
“他祖师爷爷的,五千两?”乐天动心了,有大钱赚岂不是好事?
“说来这秦员外也和我家是世家,两家时常都有往来,他的女儿天生丽质,美人胚子一个,可惜——”
“可惜什么,她有什么毛病?”
“那倒不是,可惜前几年我去京城游历,她却嫁了人,如今她老公死了,本想招她入门,可我一来有了妻妾,二来人家也是大家闺秀,让她做小,实在说不出口,想她一个美人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我却无福消受。唉,郁闷啊。”说罢长叹一声。
“她老公如何死了?”
“就是和她一起出的事,具体情况,明日去了就知道了。”
“行,明天你带我去,事成之后兄弟我也不会少你一份。”
“呵呵,请我喝杯酒就行了。”
这县太爷的公子哪会缺钱,他爹八成就是个贪官,乐天顺口说说而已。
“那就这样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富贵就来了,乐天带了个布包,给如雪交待了一下,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出发。
山路崎岖,五十里路倒走了三个时辰,赶到秦家庄已接近午时。两人跟着庄丁走了进去。
这秦家庄位置是偏僻了一点,不过颇具规模,气势非凡,不用脑壳想也知道这庄主就是个土财主。
顾不得欣赏庄内风光,两人径直来到客厅,此时一个五旬开外的白发老者正坐在厅中,一身穿戴,自是不凡。
吴富贵走上前去,行个礼,说道:“秦世伯,我给你推荐的人来了,他就是乐天道长。”
说话间,乐天也走到近前,“秦员外,小道有礼了。”
“乐天道长来了,原来如此年轻,我倒是猜错了。二位,不必拘礼,请坐!来人啊,上茶。”
主客坐下。
秦员外一脸黯然的说道:“家门不幸啊,我内人死得早,膝下就这么个女儿,六年前嫁了人,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前几日两小口从亲家那边回来看我,谁知行至一片树林中陡生变故,一个跟他们的下人半夜回来说,路上出了事,我们派人去看,才发现小婿和另外三个下人已经死在途中,我这女儿吓晕了过去,回来醒后却变得痴痴呆呆。
那报信的下人说,当时行至一个僻静的地方,突然有女鬼出现,吓得众人魂飞魄散。他胆子大,还算清醒拼了命一路跑了回来,可怜我的女婿女儿啊!”说罢已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那报信的看清了是一女鬼?”乐天一听来了兴趣,现在自己道行高了,收拾小鬼不在话下。
“那下人说,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还会在半空中飘,极其恐怖,想必我那可怜的女儿是被吓傻了。”
“那你女儿现在何处?”
“在后院房间,这几日请了几个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还望小道长施法救救我的女儿,老夫一定重金相谢。”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请秦员外带路。”
于是一行人七拐八拐的向后院走去。
路上乐天对吴富贵说道:“这秦家庄也归县城管吧,你老爹没派人来调查?”
吴富贵说道:“派人去了一次,没什么发现。倒底有没有鬼,哪个知道?也不能凭那下人一面之词,再说了真的有鬼,衙门的人去了也是白去,你先把这秦小姐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一行人进了一间厢房。
屋内,一个丫环正站在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唉,这就是小女金凤了。”秦员外一指那女子,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乐天走上前去,那女子盖着被子,只露出头和肩膀,正睡着。乐天看去,吴富贵所言不假,果然长得如花似玉,虽然面容憔悴,未施粉黛,却有一番自然的风情,更兼得大家闺秀的高雅气质,十足一个美人儿。
乐天用手模模额头,温度比正常人低了许多;再切了切脉,感到气息很弱,然后掀开她的眼皮,眼神暗淡无光,眼球呆滞,随后乐天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镜,贴了一张符在背面,然后照向病人,发现她的影子在镜中模糊不清,而且影象很淡。
做完这一切后,乐天心中有了底。
“我明白了。”乐天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