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想起了当时之事,苏凌霄对夏尔岚温和的笑着道:“没想到,你就是当年的小女孩,三年的时间,模样也变了些,我没认出来,抱歉。”
夏尔岚面色一红,低头说道:“苏公子无须抱歉,当日苏公子出手相救,等于也是救了小女的命,小女此生感激。”
这话倒说的苏凌霄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夏姑娘此番感激,倒让苏某汗颜了,其实当时我看夏姑娘哭的很悲伤,也不喜番蛮王子扎木嘉的作派,所以才临时想到了法子,也算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如此挂怀。”
再看了看夏尔岚美丽的面孔,苏凌霄继续诚恳的说道:“当时你吓坏了吧,人生当中可能会碰到各种事,望姑娘如果以后碰到不平事,能够冷静对待,为自己谋得妥当的良策。”夏尔岚看着苏凌霄坚毅的神色,郑重的点点头。
两人一路继续往前走,经过刚刚提起的旧事,苏凌霄比最初的不自在好很多,给夏尔岚介绍府里的一些特别的景致。
夏尔岚心不在景在于苏凌霄,她有些含羞的问道:“苏公子,这次回来,是不是又要很快的回军营呢?”
苏凌霄看着夏尔岚笑着回答道:“这次不会很快回去,平城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是不是……”夏尔岚下面刚想说出口的是,那是不是有空一起出去看看风景什么,她自己打住了,她蓦然意识到开口约男子太不妥当,也未免让苏凌霄觉得自己不矜持有点随便,所以下面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是什么?”苏凌霄有点奇怪的问道。
夏尔岚想到王媒婆的话,除了她还有林家的林慕青都有意苏凌霄,那个林慕青,美貌家世都不比她差,她一想到自己喜欢了对方三年,就算主动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吸口气抬头说道:“是不是可以……”正在这时,张良远远跑来报:“小候爷,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其实苏凌霄答应苏母带夏尔岚参观的时候看了张良一样,就是让张良找时机让他月兑身,他并不是讨厌夏尔岚,一是对相亲多少心里有排斥,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这种方式相处,怕尴尬所以备了一手。
看到张良来了,苏凌霄对夏尔岚有些歉意一笑:“抱歉有事要去处理,我让丫环送你回去。”看到夏尔岚有些失望的脸色,有些不忍心,继续说道:“或者下次有空苏某再陪夏姑娘好好逛逛。”夏尔岚原本后悔早点没说出来,看到苏凌霄要走所以觉得失望,又听到苏凌霄相约,顿时开心起来说道:“没事,苏公子公事繁忙,先去忙吧,改日苏公子有空,我们再约。”
苏凌霄点点头,让丫环送在夏尔岚回去,自己带张良往书房走去。夏尔岚看着苏凌霄的背影,嘴角一直在笑,心中的喜悦掩饰不住。
其实如果是个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夏尔岚喜欢他,偏偏苏凌霄一直不是练功就是处理军中和朝中的事情,军里的女人只有军妓,他不狎妓。父亲曾经教导过他不要沉溺于女子的脂粉里,好男儿当文能定国,武能安邦。他至今除了跟家中母亲妹妹相处之外,基本没有跟外界女子有过什么沟通,对于感情完全是木汉子一枚,所以没有多想人家姑娘是喜欢他。
张良跟在苏凌霄的身后,回头看了看夏尔岚,看得出这姑娘喜欢自家少爷。等走到很远后,笑着对苏凌霄说:“小候爷,我看这夏姑娘也不错,是位可人的姑娘,你干嘛想法子月兑身,我在没去的时候,看你们聊的挺好的,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过去的。”
苏凌霄看了张良一眼,没吭声,继续往前走,张良又揣测到:“或者小候爷你是否后悔让我找机会让你月兑身出来,唉,刚刚我看你们聊的开心,我就真不应该过去。”
苏凌霄终于忍不住了:“张良,最近你胆子不小,换成是你被安排相亲试试看,你再敢拿我调侃,当心我把你派去倒马粪,把府里的石榴赐你做老婆。”
张良一听赶紧捂上嘴不言,倒马粪不可怕,可怕的是母夜叉石榴,石榴是苏府看马的,相貌无盐,力大无穷,比男人还像男人,更可怕的是,那石榴对他很中意,只要他随小候爷回府,那石榴总时不时的来打扰他,他张良虽然不像小候爷这样英俊潇洒,但也是相貌堂堂的军中副将一枚,愣是被那石榴烦的吃不消。小候爷虽然善良,但也不是好惹的主,居然弄石榴来吓唬他,如果真让小候爷气着了,如果真把石榴赐给他,他不敢往下想了。
苏凌霄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讨厌那夏姑娘,只是被别人安排着相亲,我非常不喜,婚姻这事有种要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等忙完这阵子的事情,我就回军营,省得被母亲催婚。”
张良又忍不住在心里月复诽,那夏姑娘是美娇娘,换我相亲我不要太高兴啊,小候爷真是不解风情。他实在忍不住的为喜欢苏凌霄的姑娘掬一把同情泪。
苏母一行人,故意创造让苏凌霄和夏尔岚两个人独处的机会来培养感情,这边就在想给苏凌雪物色合适的对象。王媒婆一个劲的向苏凌雪介绍,平城的一些官家公子,只见那王媒婆滔滔不绝的介绍,苏凌雪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但从小受大家闺秀教导,不能失了礼仪,但越来越坐不住了。
刘忆在一旁看到苏凌雪的处境,实在是想笑,这家人怕是把儿女逼婚逼怕了,不过确实在崇国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女子十五岁及笄后,即可成婚,就算好多没及笄的很多也是订好婚事了。苏凌宵和苏凌雪确实都到年纪了,看来每个年代的父母都一样,为儿女操心婚事。刘忆想到现代人逼婚比这个更甚,各种招都上了,看来古人还算文雅的了。
刘忆决定还是救苏凌雪月兑离苦海,她眼珠子一转,对苏母说道:“还请夫人谅解,小姐今天下午约了尚书家的夫人去绣庄看花式的,快到时间了,所以奴婢斗胆禀报了。”
苏凌雪忙接口道:“是啊,大娘,娘亲,王媒婆,我差点把这事忘记了,我得赶紧去准备一下了。”
苏母看了着刘忆,想起了这丫环是和凌雪一起开绣庄的,她之前听说凌雪与救她命的丫环一起开绣庄,觉得奇怪,不过她高兴怎么样也就顺她了,便对苏凌雪点点头道:“那即如此,你赶紧去忙吧,小心别累坏了身子,苏家不缺钱,所以凡事以身体为重。”
苏凌雪点点头,跟上辈们行了个礼带着刘忆和其他丫环就走了。一回到屋子,苏凌雪就对刘忆说:“还得感谢你,不然我不知道要被念到什么时候的。”
刘忆笑了笑,探问道:“没事,这也是小事,只不过小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还是会被催婚的,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
其实刘忆当然不好问她最初的猜测,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苏凌雪把手撑在桌子上,没有注意到刘忆的脸色,兀自满脸神彩的说:“平城里的好多官家公子,不是太过酸气就是太过势利了,要么就是文弱的自己的保护不了,要么就是谁家姑娘有钱有势就去结亲,我仰慕的是像哥哥那样的正直勇敢的大英雄。”
刘忆一听难道真的是?再探:“那你喜欢你哥哥吗?”
“当然喜欢啊”苏凌雪开心的笑着说。
“额……”刘忆想自己是不是思想太那什么了,苏凌雪对苏凌霄好像有那么点事情。
晚上刘忆躺在床上早早入睡,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外婆,她见外婆带着一个小男孩,喂小男孩吃饭,她大叫声外婆就醒了,然后再昏昏沉沉的睡着。
在现代外婆帮胖女圭女圭虫虫洗了澡,盖好被子哄着他睡着了,这些天孩子妈妈加班晚的话,来不及接孩子回去,就把孩子放这里睡了。外婆带虫虫就像带自己的孙子,内心对刘忆仍然非常想念,但不似最初那样绝望了。
苏凌霄取出了他珍藏的凌云剑,用布轻轻擦拭,这是父亲的一位友人所赠,当时赠了这把剑的人还传授了他凌云十九式。他拿出这把剑在院里子练起来,清冽的寒光在黑暗中闪耀,剑法变幻莫测。让他想起自己曾和那个美丽的少年,比剑比内力比一切可以比的东西,这么些年都没分胜负,也或者双方都不想分胜负。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朋友天天见,也只能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有的人哪怕一年见不上几次,或者几年见不上一次,但还是那种关系很亲的朋友。苏凌霄的那些要好的生死弟兄也多是如此,战场上的儿郎容不得那么些小家情长,一句再见一次相聚和离别都是那么弥足珍贵。英雄总是惜英雄,同类人更懂同类人,他收了剑,倒了杯桌上的清酒独自饮上,张良和其他护卫安静的呆在一旁。
苏凌霄看着远方黑漆漆的天空中,一轮明月忽明忽暗的挂在上面,他想,如果可以等到哪天,天下平定,再无战事,他便解甲归田,与那些朋友把酒言欢,也去肆意纵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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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这样说的,在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先输了,感情的事情多半如此。还有苏家兄妹到底什么情况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