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思绪歌悠谦都在心里细细观察和揣摩,并没有表现在脸上,面且他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眼前这个带路的女人眼神看起来总觉得在掩饰着什么,与师傅那双明亮温各的眸子比起,真是相差甚远。***
段之臣走在中间,对着四周也细致的打量,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凑近拉起她的手握得甚紧,抬眸一看竟是歌悠谦,察觉出他眉宇之间的纳闷,她汕汕一笑:“你师傅真年轻!”
歌悠谦牵着她一直前进,闻白了她一眼:“师傅只大我几岁而已,当然年轻。”
大几岁竟然能养大你,说出去鬼才信!段之臣面上郁闷之极,仍由着他拉着向小道往里面走了进去,抬头望着走在最前面的女人,她轻吐一口气,咬着唇心里暗暗的想,这个女人除了眼神不像陶儿外其余什么地方都十分相似。
怀里的神剑缓缓颤动,心知神剑也感应出这个女人的杀气,不过她竟然看到了自己怀里的神剑一个字也没有提?为什么呢?难道她知道自己就是神剑的主人?
走着走着就听得前方水声轰鸣,转出一片小树林,只见峭壁上有一道白瀑冲击而下,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难道这就是歌悠谦说的要经过一座桥才能到源山吗?
可是一眼望去并没有看见什么桥呀?难不成这家伙又骗人?想到这便抬头瞪着歌悠谦,小声嘀咕:“你不是说有桥吗?桥呢?”
歌悠谦脸沉下来,淡淡摇头:“我也没有来过这里。”
走近瀑布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小河,河水并不深,也不宽,中间都有石头隔着过河。
女子突然转过身面朝她们,面色沉重的叮嘱:“无,这条河是一条死河,掉下去或沾到水的人都会中毒,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过了桥穿过树林就是源山了。”见段之臣闻惊讶的张大嘴,不由的轻笑解释道:“死河以前一条温泉,在三年前封印所有怪兽的灵力突然消失,造成兽群苏醒,封印在冥界之城的血魔也复活了,这条河自身就是有灵力的,如果群兽和血魔靠近它就会阻止保护村子里的人不被它们厮杀。不过你们不用怕,只要不碰到水就没事了。”说罢便提起裙摆踏步走上河中的石头之上,踮起脚踩着石头向前进,过了河后站在岸边等着她们。
段之臣也学着轻手轻脚的踩在石头之上慢慢过了河,真是胆战心惊,过了河后歌悠谦任牵着着她一起穿过密密树林,便开始有少少许许的农家小院,田坎池塘,山坡平地,非常普通的村子。
不是世外桃园吗?就是这么简单?
走在村子里田野道上,段之臣环顾着四周,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源山?
在她的脑海里至少也是遍地桃花,高峰耸起,白雾环绕,野果随手可以摘入口中食之的呀?
为什么眼前这副景象却是那么平凡呢?根本与陶儿和歌悠谦所说的世外桃园相关十万八千里嘛?
只顾着朝前走并没有觉歌悠谦竟然忽然停下了脚步害得她差点撞到前面也停下脚步假冒陶儿的江蕴离,站住脚朝前一望,但见前面一座山脚下黑压压全是人影,其中还夹杂着一条巨大蟒蛇,这条蟒蛇不是那日在洞口所见的那一条吗?不过此时它并没有当时表现的凶恶,却非常安顺驯服,段之臣不及去看,目光直接投向中间的祭坛。那祭坛呈圆环形,突出地面两尺来高,直径足有三四丈,似是用一整块天然的汉白玉精心打磨而成,在初升的阳光下莹光闪闪,圆环中央白雾萦绕,久久不散。底座纯黑色,花纹繁琐,一时不能识别具体图案,最下方则是雕了四个环绕祭坛的半圆沟糟。
祭祀声势浩大,即将开始,祭坛自然是早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布置得焕然一新,美丽纯净,光彩丛生。
段之臣突然感受到一丝血腥气,充斥在祭坛周围,天地之间。
目瞪口呆的张望着祭坛,这是在干什么?在祭祀着什么?
江蕴离站在最前面望着前面的景象淡淡开口:“还好!赶上了。”话音一落便朝前方走了过去。
段之臣想开口问她这到底是在什么?结果还未等她开口,人已经走远了。
歌悠谦皱紧眉头,低沉道:“他们在祭祀蛇神。”
段之臣震惊的张嘴:“蛇神?”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么可怕的怪物竟然说是蛇神?恐怕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这么人认为吧!
歌悠谦心头一凛,无奈道:“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变成这样子,以前美丽和谐的村子竟然不复存在了。”
不复存在了?有这么可怕吗?
而山脚下几声悠长钟鸣,鼓乐声起,一队村民抬着祭品缓慢走近。村民两人一组,分列左右,将祭品抬在肩上,一步一步登上祭坛下方的石阶,祭品呈长条状,被白绢包裹周身,仅露出一张脸来……没错,是人脸,一张熟悉的人脸!
所谓的祭品竟然是周贞霆?
还说他回去了,没有想到是被村子里的人抓了去?竟然成了蟒蛇口中的祭品。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救出他。
不过要怎么救?傲阳道人到底是何处?这里到底是不是源山?
她快要疯了?这一路走她走得恐慌不安。
看着周贞霆被抬上祭坛,坛下人等连同那条大蟒蛇都俯身下去,齐声欢呼,而祭坛中央的白雾处,有什么东西徐缓升起,昂而上。与此同时,段之臣胸中怒意奔腾,手按在剑柄上,银牙一咬,就要拔剑。一只手掌轻轻搭在肩上:“等等。”
段之臣回头瞥见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没好气道:“等什么等,难道要等到周丞相都进了蛇口再去开膛破肚么?”
歌悠谦环顾四周,眼底异色闪过,轻笑道:“我有把握救人,并能全身而退,不过事后臣儿要怎么谢我?”
呃,这小子脑子进水了么,关键时刻,还提条件?!
段之臣实在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那一脸明灿如春水的笑容,真想踹他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这形不对,说不出的怪异,貌似有什么东西与以前不一样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歌悠谦清了清喉咙,眼光放柔,嗓音愈低,“我要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