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身体一僵,诧异的看着她:“小雪,你这突然的怎么了?”
“姐姐……你不要再生气了。”宋连雪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带着隐隐的乞求。
“……我没有生气啊。”连笙有些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生气了,抑或者说,她哪里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样子了?将一直为恶的宋巧巧教训了一番,她心里爽的要死她生什么气。
“姐姐,若不是巧巧姐惹你生气,你不会打她的对不对?”宋连雪突然仰起脸,水汪汪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
连笙看着她眼底的清澈,突然间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小家伙终归还是被自己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从前的宋连笙别说打人,骂人都不会,而她方才动手打了宋巧巧,所以宋连雪认为她是气糊涂了。
想明白一切,连笙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方道:“是啊,她不来惹我,我又岂会与她动手,所以今日之事,都是她自找的。”
说到这里,连笙顿了顿,问道:“小雪,你觉得姐姐不该动手打她吗?”
宋连雪沉默不语,一阵后,她点了点头,好像觉得不对,她又立马摇头。
看着她犹豫不定的样子,连笙略微忧伤的扶了扶额:“说说你的看法吧。”
本以为她教训了宋巧巧这小家伙心里会舒服呢,毕竟她曾被宋巧巧欺负了那么多次,她连笙帮她报仇了她应该暗爽才对,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纠结。小孩的世界当真不是大人能懂的。
不过,她才不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宋巧巧那样的人都不该打,那怎样的人才该打。若是没记错,从前的宋连笙被宋巧巧打过好几次,倘若再有机会,她便一一还回来。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连笙别的不说,身手还是不错,前世因为是孤儿没人护着,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所以初中时期就开始练跆拳道、柔道、剑术一类的,以她现在的身手,去做武打演员都不用找替身,收拾几个宋巧巧那样的人完全绰绰有余。
“姐姐若是不打她,她便会打姐姐。”宋连雪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老成的叹了口气:“所以姐姐你没错,只是,巧巧姐肯定不会放过姐姐你的,我怕……”
“别怕!”连笙笑着打断她的话:“姐姐方才就说了,我呢,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所以,咱不怕她报复。”
这年头,没点能力没点手段谁敢横,她敢打,她就不怕她将来报复。
看连笙满面自信,宋连雪眼中升起一抹怀疑,真的不会有事么……姐姐除了性格比从前开朗了许多,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看起来依然瘦瘦小小的,大风一来只怕就得刮走。
“别盯着姐看了,小家伙,我们去挖点野菜回来吧。”连笙真心不习惯一个小孩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拍了拍她脑袋,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笑。
昨晚在山上跑了一圈,发现不少的野菜。趁着挖野菜的时机,她正好可以观察下地里情况怎么样了。
春风拂动,田野之上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兴许是兑了清水的缘故,被连笙下了药的田地里,庄稼并未什么显著的变化,表面看起来还是好好的,没人察觉有异样。连笙倒也不急,与宋连雪采了满满的一篮子野菜悠哉悠哉的就回家了。
虽然变化不大,但也并非毫无变化,她可是发现那些庄稼的根部,已经渐渐的开始变色了。只需再过一日,便有好戏看了。
天色渐晚,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了点点繁星。
连笙不知是夜猫子做惯了还是怎么的,反复也睡不着觉,最终披了件外衣,悄悄走到院子里去数星星。
初春的夜略微有些寒冷,风一吹来更是冷的刺骨,连笙就那么抱着膝盖坐在院子里,静静的注视着夜空下的星辰一闪一闪的。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二十一世纪不同,唯独这夜空还是一模一样,无数颗星辰在闪烁,就好像无数个人在寂寥的黑夜陪伴着她似的。连笙小时候就常常看着星辰想,她不是一个人,也许天上的某一颗星辰,一直在守护着她,像父母一样的守护着她,注视着她。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未感受过那些所谓的母爱和父爱,或许是习惯了,她一直觉得没什么,但朋友们却总觉得她这人有时太过无情。她曾经一直不明白在他们的眼中她为何会无情,可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因为,她习惯了孤独,不管朋友再多,她一直都是一颗孤独的心,不曾让任何人走进去。以至于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觉得自己是无牵无挂的。其实仔细想想,她的离开,应该有很多人会难过吧……
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连笙全然没感觉身后有人走来。
“连笙……”像是怕吓着她,柳心茹声音极轻极轻。
即便再轻,还是将连笙吓了一跳,她几乎一秒钟敛了笑,诧异的转过目光:“娘,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起来了?”
她娘白天干活累,晚上都睡得早,并且属于倒床就睡着的那种,难道是她动静太大将人吵醒了?
“娘睡不着,就去看看你们姐妹,结果见你不在房里,我就出来看看。”柳心茹径直走过去坐到连笙身边。
连笙眼底闪过一道狐疑:“娘,您有什么心事吗?”
柳心茹摇摇头并未解释,反问道:“你为何不睡觉到院子里来呢,方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呃……”连笙表情略有点为难,想了半天胡诌个理由道:“我就是想出来看看星星,这白天可看不到。”
柳心茹闻言失笑:“真是个小孩子,这星星有什么好看的。看你穿这么点,可别着凉了。”
说着,柳心茹还打算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月兑下来给她穿。连笙赶紧阻止:“娘,您穿着,我一点都不冷,而且我正准备回屋去睡觉了。”
柳心茹一脸无奈:“那赶紧去睡了吧。”这外边儿实在是冷,连笙本身体质弱,这么吹风可不行。
连笙却不慌,想了想道:“娘,您若是真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