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坐起身,呆愣愣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眼神显然在问,你怎么会来。
姚清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自顾自的打开自己带来的壶,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今天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既然醒了,可一定得将它喝完。”
那个它,显然是指的他带来的东西。连笙呐呐的看着,她为什么要喝他带来的东西?
“姚公子,你又破费了,我家连笙……”
“宋伯母,你直接唤我清风便可以了。”利落的打断柳心茹的话,姚清风明显很不想听那些客套话。
柳心茹皱了皱眉,识趣的闭上嘴。姚公子是姚老爷家的公子,清风岂是她这等人能叫的。
正当这时宋连雪跑了进来,见连笙无恙,她笑嘻嘻的跑到姚清风身边:“姚哥哥,今天带的什么汤啊?”
“呃……”看着宋连雪期待的眼神,姚清风脸色有点为难:“今天这汤是给你姐姐喝的,改天姚哥哥再给你带好吃的来怎么样?”
连笙昏睡的几日他天天都送汤来,连笙没醒他便将汤转给宋连雪喝,如今连笙醒了……他也真是考虑的不周,应当吩咐厨房给宋连雪备一份的。
宋连雪一听立马变了脸色,转眸看了虚弱的连笙一眼,她又叹了口气,小声的应道:“哦。”
“谁说我要喝了?”连笙满头的黑线,这姚清风到底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和宋连雪这小家伙关系打的这么好了。
“姐姐,姚哥哥这汤很好喝的,你尝尝就知道了。”见连笙不知好歹,宋连雪赶紧凑到她耳边去悄声说。
换来的却是连笙的一记白眼,她明显是领悟错了她的意思。她的重点不在汤,而是在人,她和姚清风的关系还没好到他给自己送汤的地步吧?
“宋伯母,您能否和小雪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连笙姑娘说。”盛了一碗汤出来,姚清风忽然转头看向柳心茹,礼貌的开口。
柳心茹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连笙,犹豫了几秒,还是将宋连雪给带了出去。
这刚一出去连笙的脸就变了,冲姚清风瞪着眼睛:“喂,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喝了汤我就告诉你。”姚清风将盛好的汤递给她,一副谈判的口吻。
“不喝!”连笙别开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喝他来带来的东西。
姚清风邪魅的勾勒起唇角:“是想让我喂你喝?”
“滚!”不客气的一个字,连笙用了很大的力气。
“你身子还很虚,别随便动气,这汤是我亲手熬的,看在我诚心诚意送上门的份上,你也该喝一点吧?”姚清风脸色有点疲倦。汤确实是他亲手熬的,每天都是。
连笙看了他一眼,接过汤,姚清风欣慰得刚想笑,却见连笙重重的将那碗汤给放在了床头柜上,并未喝下去。
挑眉,姚清风狐疑的望着她。
“你怎么会到我家来?”连笙冷冰冰的看着他,质问。
宋家和姚家相距甚远,他怎么跟邻居串门似的自来熟的来宋家。
看她一副不跟他弄清关系不罢休的神情,姚清风没辙,只得正了正身,淡淡解释:“那日在地里,我看你好像有话要问我,不过那时我有几个客户,不便与你言谈,只能在将他们送走之后再来找你。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你人,你却人事不省了。”
说到这里,姚清风抿唇一笑,似是在回味:“你最后是晕倒在我怀里的,还记得吗?”
“……”连笙黑脸,无法反驳,她隐约记得到家的时候门口确实站着有人,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了。不过她比较奇怪的是,那天在地里姚清风一直在与那些大客户商谈,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他是怎么察觉她,并且还细心的发现她有问题要问他的呢?
“不过你放心,你当时将我吓坏了,所以我绝对没占你便宜。”姚清风担心连笙又误会他什么,赶紧举起手老实交代。
“谅你也不敢。”连笙白了他一眼。
从上次见面,她的确对姚清风有改观。做大事的人,岂会贪图一些小便宜,出卖自己的人品呢。
“我是不敢,不过,你为何对小雪那丫头说,我是人渣呢?”说到这个姚清风就觉得很冤枉,一见宋连雪那小丫头就叫他人渣。后来一问才知道是这女人教的。
“那个……”连笙顿时囧了,她当初被他的朋友调戏,所以她就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姚清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就随口对宋连雪说那一群人都是人渣。没想到宋连雪这小家伙那么实诚,在姚清风面前抖出这事儿。
“哈哈,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想来你是对我不够了解,所以才会妄下断语。”难得的看见她一脸囧态,姚清风心情大悦。
“了解了之后也不见得怎么样,比人渣好一点点而已。”连笙斜了他一眼,不满的小声嘀咕。
姚清风全当没听见,再度端起床头柜的汤递到她面前:“快喝了,不然就该凉了。”
“我为什么要喝你送来的东西?”连笙不屑的瞥了一眼:“谁知道有没有下毒呢,姚家大少爷熬的汤,就算没毒我也肯定承受不起。”
“你这女人……”姚清风有点无语,更多的却是无奈:“咱不拿我姚家说话成吗?作为朋友,我替你熬汤是应该的,快喝了吧,听话。”
“你是在哄小孩子吗?”连笙被他最后的两个字给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倒也不是介怀他的身份,而是她与他好像的确是不熟吧,他对自己那么好,她实在难以理解。
“你若不是小孩子,还在外头跟人打什么架?”姚清风理直气壮,倏尔笑着摇摇头:“不过身手倒是不错,以一敌三,真看不出来。”
听着他褒贬各一半的话,连笙皱眉,再皱眉,最终还是忍不住反驳:“那不叫打架,因为她们根本不是对手,打赢了她们我都觉得胜之不武。”
姚清风听之大笑,瞅了眼她头上包着的绷带,毫不给面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