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至今没弄明白什么庄稼是酸性什么庄稼是碱性。
正逢这时,吃好中饭的徐家婶子拿着锄头上坡来,一见宋家母女还在地里唠嗑,脸色骤然一变:“哎哟喂,宋云媳妇,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还在地里啊……”
柳心茹和连笙同时一怔,还是连笙反应快,赶紧问道:“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儿啊?”
“你家着火啦,房子都烧起来啦,再不回去看看,那可就烧没啦!”
“什……什么……”
连笙一听也慌了:“娘,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好……好……回去……”柳心茹话都说不清了,脚下打着颤,猛地转身往回走。脑子里不断地回旋着徐家婶子的话。
连笙紧跟在她身后,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天色微蓝,云卷云又舒。
宋家。
浓浓的白烟从房顶上不断升起,厚重的烟雾好似蘑菇云一般迎风四散,刺鼻的烟味弥漫了几里地,青山间白茫茫的一片尤其壮观。
院中,宋连雪抱着脑袋,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不少的村民从宋家经过,却只是看了两眼,无一人伸出援手。
柳心茹与连笙一路狂奔疾走,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宋家。
“小雪,小雪这怎么回事啊?”看了眼不断冒烟的屋顶,连笙赶紧走过去抱住痛哭的小雪,焦急询问。
“呜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宋连雪被吓坏了,一个劲的猛哭。
“好好,姐姐不问你,不问你。”连笙无可奈何,只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眼再扫了眼宋家的房子,她暗自舒了口气,还好这火没徐家婶子说的那么严重,看样子就是厨房烧了而已。而且这烟这么浓,火应该是扑灭了。
“咳咳……咳咳咳……”寻思之际,那浓烟滚滚的屋中,突然一个漆黑的身影一边咳嗽一边走了出来。
冷峻的脸已经被熏得面目全非,连笙只能从那完美的身形中判断出此人的真实身份。嘴角僵硬的抽了两下,连笙知道这种情况下她若是笑会遭人鄙视,可看楚焕这一身黑的模样,她始终忍不住想笑。
让他平时就喜欢穿一身黑衣,这下全身都黑了吧。
柳心茹本身看着这房子烧的不算厉害也松了口气,可一见楚焕出来,她那张刚刚恢复颜色的脸又一下变得煞白。
“天啊……孩子你怎么样了……”这孩子不是烧焦了吧。
楚焕掩着嘴再轻咳了两声,冷酷的回道:“无碍。”
“都这样了怎么能没事儿。”柳心茹心疼不已:“孩子,你说说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带你去看看大夫比较稳妥?”
“……”
对于她的关心,楚焕冷冷的沉默着,毫不领情。
连笙见此有些不满意了,放开宋连雪,淡淡的站起身:“这好好的,厨房为什么会烧起来?”
言语间,她目光盯紧了楚焕的眼,刻意等待着他解释。
“一时失误。”楚焕毫不否认自己是造成这场火灾的罪魁祸首,并且没有一丁点的负罪感。
“果真是你,你去厨房做什么?”听徐大婶说她们家起火的时候起,她便想此事跟楚焕月兑不了关系,没想到果真是因为他。
“事已至此,还有必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吗?”楚焕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无论眼神还是口气都充满了不屑。
“喂,这叫无聊的问题吗?”连笙不满的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黑漆漆的一张脸,大胆猜测:“如果,你去厨房刻意放火呢?”
“所以,你会做这种蠢事?”他反问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
连笙顿时被噎住,盯着他黑漆漆的脸,皱紧了眉头。确实,他若是放火,他救火做什么,如今还将自己弄成了这样。就是假设也不能这样假设。
不过这人说话也太毒了点吧——
“这是我家,我才不会变态到烧厨房……”她弱弱的反驳。
楚焕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到了装没听见,径直越过她,大步朝外走去。
“喂你……”连笙郁闷的看着他背影,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浓烟散去,山林间渐渐恢复清明。
柳心茹安慰好了宋连雪,进屋一看才发现,桌上竟然放着做好的饭菜。虽然饭和菜都经不起细看,但是香味却出来了。
“连笙……这些东西,是你做的吗?”柳心茹震惊了片刻后,不敢相信的看向连笙。
“我今天一直和娘在一起。”连笙配合的应了声,显然不是她做的。
“那……那……那这就是楚焕那孩子做的了?”柳心茹激动得说话结结巴巴,宋连雪不过灶台高,肯定是做不了饭。
那么,毋庸置疑这饭菜是楚焕那孩子做的,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饭菜。
“厨房都烧了,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做的。”连笙的表情稍有些复杂。
其实她也没想到,楚焕那样一个冷冷冰冰的大男人,竟然会亲自下厨做饭。
虽然一不小心将厨房给烧了,可是做饭的这种勇气委实可嘉。
“话说回来,他还没吃饭吧?”柳心茹看着一桌的饭菜,忽然想到什么。
连笙眸色微微一转:“我去找他!”话音刚落下,人就不见了踪影。
柳心茹在后面干巴巴的喊:“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阳光硕金,耀了一地。
连笙出门后哪都没去,直接奔向山底,楚焕被熏成那样,定然是去有水的地方洗澡了。沿着山底的溪流走了一段路,但见一块较为光滑的岩石上,一堆黑色的衣物被胡乱的扔在了上面。连笙没做多想,大步就走了过去。
却料刚刚走到那里,平静的水中忽然钻出来一个人,水花四溅,生生的溅了连笙半身衣裙。
“你……”她张口刚想骂人,水中的情形,却一下子让她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楚焕上身**的正对着她,玄寒的眸中,第一次被她捕捉到了异样的色彩。他的肤色极好,像极了羊脂白玉,**的地方每一条线条都十分优美,好似刻画出来般非常到位,不过……
连笙眨了眨眼睛,他身上那些痕迹,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