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但是意识开始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一道亮光让杜尘差点睁不开双眼,接着如同鬼压床刚刚恢复一般,身体的掌控权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手上,杜尘猛然地坐起身来。
噗!“哎哟!”“卧槽!”
一声闷响和两声咒骂,在厨房里边的马小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出来。刚刚走出来一看,捂着脑门蹲在地上的冯冼和抱着脑袋坐在床上的杜尘两人都是一脸痛苦,很明显刚才的那两声咒骂就是他们两个发出来的。
“去年买了个表啊!兔崽子你起来不会先说一声么?”脑门处一片通红的冯冼,摇了摇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对着在床上的杜尘大声咆哮。而正在揉自己脑门的杜尘一听,顿时火大了,“尼玛的!谁特么知道你这死老鬼就在面前啊,刚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你这老头那张猥琐的老脸,我一整天的胃口到没了你知道不?”两人的脑门都是红通通的一大片,一看就是刚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在旁边的马小灵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杜小哥醒过来啦?”听到这吵闹声,毛铁衣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杜尘精神抖擞地和冯冼对骂,露出了欣慰地笑容,“这么看来,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杜尘对于冯老头不爽,但对于毛铁衣倒是挺尊敬的,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虽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但是也算是不负所托,宋瑶应该已经没事了。”
“嗯?解决啦?那首级呢?不是说摆平之后可以拿着魇魔的首级出来么?你把首级藏拿去啦?”冯老头左看看右瞧瞧的,在杜尘身边打了个转,就是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魔物首级。不由得问道:“首级藏哪啦?不会是被你吃了吧?”
对于这种逗逼,杜尘连理都不想理,但看到马小灵和毛铁衣也是一脸好奇,唯有一手将冯老头推开,说道:“这也就是我说的不能十全十美的缘故了。我不是魇魔的对手……”
不是魇魔的对手?但是却将宋瑶的神魂救了回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所有人好奇心大起,在杜尘的介绍之下,几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同时也对这个传说之中的魔物那强横的实力有了一点了解。
“这么说,你能活着回来,除了运气逆天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对方一心留你一命好让你可以像是一头动物园里边的猴子一样,给他消遣?”冯冼挤眉弄眼地看着杜尘,说出来的话也是十足的拉仇恨。
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为什么通过你这张嘴巴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的让人想用拖鞋抽你两耳光呢?拉仇恨能够拉到这种地步已经和传说中的嘲讽脸很接近了。这应该可以算是一种天赋本能了吧。杜尘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闻言抬头鄙夷地看了冯冼一眼。毕竟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就是想要骂人也得要体内有货才行。所以现在杜尘没有闲工夫理会冯老头。
相比起冯老头的嘲讽,毛铁衣就比较稳重了。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毛铁衣开口说道:“文献里边记载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笼统,无法给我们更多的提示,魇魔的实力如何,到底应该怎样祛除,有什么样的风险这些全部都没有记录,只有三言两语像是话本一般的记载。这样对于后世人来说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在批判了一下以前记录的人之后,毛铁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但是这一次,杜小哥的经验可是实打实的,我们要将这一次面对魇魔的经历,包括前因后果,事情的经过,元神入梦之后的见闻,全部都记录起来,方便后世之人能够查阅。”
“毛爷爷说得不错,这次就让我来记录吧。”马小灵也露出微笑,能够得到这样宝贵的经验对于她来说也是非常高兴。
几人一聊开来,话题越来越多。从梦境里边那些近乎真实的环境和历史,到里边人物们的逼真以及强大。杜尘一一说出来,让三人叹为观止,马小灵和毛铁衣两人还时不时追问一些细节,最后感慨到,如果有幸能够去见识一番那该有多好。唯独冯冼表示,嫌命长了才会自己跑到魇魔的主场去作死,当然,他这一番话当场就让三人鄙视了一遍。
“对了,这几天,宋瑶的状况怎样了?”聊了一会儿之后,杜尘才想起来,现实里边宋瑶的状况可比宋玉儿要惨多了,在进入梦境之前,已经虚弱得不像话,杜尘都怕她会撑不过几天。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毛铁衣捻须一笑,说道:“这几天,我们也没有闲着,每天都会去一次医院,帮助那个小姑娘调理一体,虽然不能让她醒过来,但是身体也算是慢慢地恢复起来了,比之前看到的情况要好多了。”
这话让杜尘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宋瑶醒过来之后却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而不得不继续躺医院,那杜尘也会觉得自己的努力没什么用,现在听到毛铁衣的话,低头感谢道:“毛爷爷,谢谢你。”
“呵呵,这个可不用谢我,要谢的话,就谢老冯吧。”毛铁衣伸手一指,指了指正在沙发上用尾指抠鼻,一副为老不尊模样的冯冼,“如果不是他的提醒的话,我们也没有想到要去帮助恢复一下小姑娘的身体。这几天,也多亏了老冯的针灸和草药才让恢复变得这么顺利。你要谢的话,就谢谢他去吧。”
毛铁衣的话让杜尘一愣,在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冯冼老头老脸一红,随即摆手道:“看什么?就准许你入梦去救小妹妹,不允许我恢复她的身体啊?老夫我慈悲为怀,怎么能够让一个花季少女香消玉殒呢?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了,正所谓是……”
“你竟然还会针灸?有牌照么?无证行医的最高处罚可是要蹲十年啊!”杜尘一脸惊讶地望着还在自吹自擂的冯冼,开口就让冯老头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尼玛!”冯老头一把将杜尘扯了过来,满口子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脸上,“老夫悬壶济世的时候,你这小子还在你爹的春袋里边游泳呢!现在帝都里边挂上名号的专家就要几个老夫的弟子,你竟然敢质疑老夫的医术?”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嘛。”杜尘打了个哈哈,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给冯冼行礼道:“无论如何,我替宋哥一家人谢谢您了冯老。”
“哼!总算你小子还没有丢掉最后的节操和良知。”冯冼把手一松,气哼哼地坐回位子上,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架势,说道:“除暴安良、惩恶扬善正是我辈中人应该干的,你也不用太过感激。”
“当然,我打从心里边就没有感激你。”杜尘立马又恢复了那副挑衅的嘴脸,说道:“光是让我掉进这个无底深渊的罪过就足以让我黑你一辈子,刚刚只是替宋哥一家人谢谢你而已,想要我感谢?哈哈!”
“没良心的臭小子!有你求我的时候!”冯老头一听,脸色立刻又拉了下来。几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聊到深夜。
“那么我先回去了,这么多天没回去,总要和老白说说。”杜尘摆了摆手,和身后的几人告别道。
“放心,我一早就和老前辈说过了,他就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回去睡觉了。”冯冼笑了笑说道:“高人行事果然乃洒月兑。”
尼玛,这叫洒月兑?这摆明是不拿哥的性命当一回事啊?这样不行,这种邪气歪风要好好整顿一下,哥决定了,这次回家就要好好地和这老猫说道说道。
“杜尘。”在两老头进屋子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马小灵开口叫住了杜尘,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欢迎回来。”这突然的笑容如同夜间绽放的雪莲一般,让杜尘当场愣在了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在这个时候……哥觉得……我好像…迷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