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姆良好认罪态度让加德纳先生十分满意,他对威克姆点点头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放心上了,人还是要往前看。”他这是怕威克姆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好事情来。那三个绑匪已经得到了应有惩罚,他外甥女婿很没必要再上去‘锦上添花’。
心思敏捷威克姆很听出了加德纳先生言外之意。他一脸平静地说,“对那几个恶棍下场我再没有满意了,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去做什么傻事。”
“就是你想做点什么也不行啊,哪里还有你发挥余地。”彭斯先生揶揄着。
威克姆摇摇头,把自己早先承诺要请加德纳先生喝纯麦芽威士忌——整整一打——找了出来,“那位先生确实十分厉害,只是听你描述我就对其心向往之——”
“先生?!”正惬意地砸吧着嘴彭斯先生扬起了眉毛,“谁告诉救了詹姆他们是个先生?”
威克姆错愕地看着他,“亚瑟,你可别告诉我救人是——”他心止不住激荡起来!这样一个环境下,这样一个把女性当做菟丝花一样精心呵护年代,一位能够单枪匹马和绑匪们搏斗甚至成功把孩子们救出来……
威克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
“是位女士!一位神秘女士!”彭斯先生情绪激动地挥着手臂,“我们挖空心思想把她找出来,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威克姆看着一脸遗憾彭斯先生,忍不住高声问道:“亚瑟!你确定吗?确定是一位女士把孩子们救出来了!?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这可是从绑匪口中亲自说出来!”彭斯先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酒精让他嗓门也跟着变大了,“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但它确实是真——私底下我也问了詹姆和西尼尔,那两个小混蛋虽然说颠三倒四,但也口径一致承认救他们人有着长长头发,穿着一条白色裙子。”
“难道孩子们就不曾看清楚过她容貌吗?一个都没有吗?”
“很遗憾,是,一个都没有,当时天色太晚了,森林里你也知道,光线暗得就是熟人到了眼前也只能靠声音分辨。”彭斯先生叹息着说,“我真想见见那位女士,好好感谢她。”
“……亚瑟,我想我比你想见那位女士,”威克姆眼中耀动着一种让人心惊灼热亮光,他用只有自己听到见声音呢喃,“是你吗……亚楠?”
这个意外获悉消息对威克姆明显触动很大,原本只是打算浅酌两杯他,竟然和加德纳先生两人把一打纯麦芽威士忌喝了个精光。
酒量还算不错威克姆灌倒了加德纳和彭斯先生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儿子房间去了!现时间还早,以他对阿尔瓦作息了解,他应该还没有睡着。
果然,刚进门,阿尔瓦就从床上滚到床下朝他飞扑过来了。
“爸爸!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看我!”
儿子充满信任语气让威克姆听得汗颜……如果不是妻子有了身孕,儿子又遭遇绑匪……他今晚肯定会把眼巴巴满怀期望等着他阿尔瓦忘个精光。想到自己今晚特意跑到儿子房里来目,曾经濒临绝境都面不改色某人突然觉得脸红厉害。
面上烧得厉害威克姆把扑进怀里儿子高高举起原地转悠好几圈,把个小家伙转得眼睛冒星星了才放回床上就是一顿猛亲。
阿尔瓦被他亲左躲右闪,咯咯直笑,高兴眉飞色舞。
父子俩很是闹腾了一把,才缩到温暖被窝里说悄悄话。
“阿尔瓦,爸爸很抱歉今天才回来,你一定吓坏了吧。”威克姆把儿子放到自己胸口上,大手顺着儿子脊椎慢慢扫弄。
阿尔瓦被他扫得懒洋洋,不住打哈欠,威克姆身上有点浓郁酒香熏得他昏昏欲睡。
“不怪爸爸,阿尔瓦知道爸爸工作,不知道阿尔瓦被坏蛋绑架了。”卢比小姐是位称职家庭教师,她知道怎样解释能够让孩子心中不留下阴影——毕竟这次威克姆真可以称得上失职了。特别是彭斯和迪福两位父亲对照下。
“阿尔瓦,你越是这样说,越让爸爸感到羞愧……爸爸知道,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想爸爸出现你面前对不对?”
“没关系,爸爸,我有妈妈,妈妈会救我。”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阿尔瓦蹭了蹭父亲结实胸膛,献宝似地说,“妈妈很厉害呢。”
阿尔瓦一句有口无心话却让威克姆心中放起了烟花。他强忍着想要呐喊激动,继续用一种平静声音道:“妈妈会救你?”
“是呀,爸爸,我们就是被妈妈救回来……”阿尔瓦小小打着哈欠,“这是一个秘密,我答应了妈妈谁都不说。”
“那宝贝就继续保密下去吧——”威克姆揉了揉儿子毛茸茸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胸口移到了身边。
“爸爸?”阿尔瓦困惑小女乃音响起。
威克姆把被子拉到阿尔瓦下巴处,“乖乖睡吧,爸爸你身边陪着你。”
阿尔瓦蹭了蹭威克姆手掌,乖乖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他整个小身躯就彻底放松了,浅浅呼吸声卧室里回荡。
威克姆爱怜地亲吻阿尔瓦额头,悄无声息下床往门口走去——他现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人,想要把那个人拥怀中,想要问她一句:你是不是真已经恢复了记忆?!是不是愿意向你前世所想我许诺那样和我重来过,携手到白头?!
情绪激荡威克姆到了他和莉迪亚卧室里,却被狠狠浇了一盆子凉水。他妻子非但没办法清醒回应他心底疑问,相反,她正蜷缩被褥里抱着头低低申吟着,看那情形,竟是头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头一次碰到这个威克姆吓坏了,连忙摇铃把管家太太请了过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斯特太太把埃德蒙医生说过话从头到尾讲给威克姆听。
知道是自己造孽威克姆脸上表情分外沮丧。
“就没有办法治疗吗?”他大腿枕着莉迪亚头,手指后者头上灵活按压着。
“……埃蒙德医生说这样头疼绝大部分来源于心理上原因……根本就无法着手治疗。”福斯特太太看着女主人神情也很心疼。
“难道这段时间她都是这样熬过来?”威克姆声音里隐隐有了怒气。
福斯特太太绞着手指,“这应该算得上是严重一次。”
“……你意思是莉迪亚见我回来了,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才会……”威克姆会意地挑了挑眉。
福斯特太太满脸羞愧。
“明天把埃德蒙医生请过来一趟吧,我亲自和他谈谈。”见莉迪亚紧蹙眉心慢慢松缓威克姆放松了手上力道,“好把弗兰太太也请过来一趟,这段时间她也配合着埃德蒙医生工作吧?”
“是,先生,”福斯特太太说,“埃德蒙医生特意让我们请了弗兰太太来给他做助手,说她是斯托克附近好助产士。”
威克姆满意点点头,让福斯特太太下去睡觉了。而他则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注视着妻子苍白面容,帮她舒缓了一整夜紧绷神经。
第二天早上莉迪亚起来,发现她枕威克姆腿上,威克姆为她按摩了一整夜事情,顿时大为触动。
“——你这样怎么吃得消,还不躺下来休息一会。”她推着丈夫身躯。
威克姆顺势躺了下来,嘱咐着他:“埃德蒙医生他们过来时候记得叫我。”就闭上了眼睛。
莉迪亚听得纳闷,给他盖好被子后出门找来了福斯特太太,福斯特太太连忙把昨晚发生事情说了,莉迪亚回头看了眼已经陷入酣睡中丈夫问:“你还没有去埃德蒙医生家通知吧?”
福斯特太太心领神会地也望了眼主卧,“还没来得及,太太。”她善解人意说。
“那你就今下午再派人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莉迪亚真是又心疼又生气,“像他这样不眠不休,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因为莉迪亚拦截,威克姆足足睡到了下午四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只凭借着自己准得令人发指生物钟,威克姆就确定莉迪亚肯定是阳奉阴违了。他摇摇头,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去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妻子。
他游戏房里找到了莉迪亚,也找到了加德纳和彭斯两位太太。威克姆连忙向两位太太问好。
“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就过来找人了。”彭斯太太调侃着说。加德纳太太也是一脸笑容,对夫妻俩如胶似漆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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