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伸手来抓王动,他随手一带,足下横扫,两人同时倒地。王动不轻易放过,一扭扭断他们的手腕关节。两个保安关节月兑臼,痛声失叫,挣扎着起身去后台叫人。
王动被那一老一少挟持到这家洗浴中心之后,就冒出两个保安对他贸然攻击。南宫晚和那老头站在背后看戏,一点也不插手。王动心想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双拳难敌四手,还是乘早打到几个,跑路为妙。这家洗浴中心就是刘志毅家里的产业,一大帮保安兼职的混混跟了出来喊打喊杀。王动毫无惧色,拳打掌劈足踢,穿走其中,倾刻间打倒了七八人,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现在有这般的实力。他以前拳脚不差,但只是相对于一般人而言,对上绵羊自然势如破竹。遇上能打得混混小流-氓,弄倒一两个人,自个儿也得弄得半残,还得气势压得倒对方。
他打得兴起,在人群中扑腾。忽然听南宫晚慢悠悠地道:“咦,这人有些门道,我倒走了眼,以为他是个普通人。秦管家,你看他是什么水平?”
老人答道:“这些拳脚比较陌生,并未见过,但他的水平,已可以划入修武者的行列。”
南宫晚略有玩味地笑道:“修武者么!那么我动手大概也不会招致非议了。”
王动背后一寒,急纵身掠开,右掌横扫,他在嵩山封禅台秘境之中学全了葵花诀,那鼓玉液但从泥丸宫中激发玉液,散进全身筋脉、气海丹田之中,转化为乾坤正气,沛然而至,武力进展一日千里。这一掌拍出来,南宫晚直觉气息一滞,竟然被掌力压得气息不顺;一时不敢硬挡,闪避开去。
那掌力威猛凌厉,足以把钢筋混凝土的墙面拍踏。不过被南宫闪开,那掌力便在怵然之间消于无形。可发可收,不但掌力霸道,且灵动无比。
南宫晚被他一掌逼开,亦是十分震惊。但见清风徐徐,掌力消于无形,只道被他蒙骗,心下大怒,驱走众多保安之后,便待发掌将他劈伤。秦管家在背后厉喝道:“不要硬接他的掌力!这一套是须弥山掌法,掌力刚猛无比,他的功力虽逊于你,但掌力却更刚猛。兼且这套掌法参照禅法而创,虚实结合,收发由心,每一掌都留一线生机,故而能随心所欲地驱动内力。打不中敌人,掌力便含而不发,声势浩大却省内力,与一般刚猛的掌法大有不同。”南宫晚学艺有成,秦管家倒不虞他的有危险,只是出言提醒,并不相助。这番话说完,王动和南宫晚已过了数十招。秦管家眼光老辣,却越看越是心惊:“须弥山掌法是钟家绝技,他怎么也会?未听说过钟家有过这个青年才俊。
咦!他这路掌法和终南山的须弥山掌法大有不同,去除了画蛇添足的旁枝末节,反而更加精粹。好在他这路掌法练得如此粗陋不堪,否则南宫晚恐怕不是对手。”
王动这路掌法自然是从葵花诀里演变而出,葵花诀囊括天下武功密奥要诀,这一路掌法虽然厉害,亦算不上其中顶级;但是掌法招式比较简单,所以他记得比较深刻,练习得也比较熟练,危机之中自然而然地就使出来了。这一路掌法难在发力要诀,王动有乾坤正气护身,练习起来就百倍容易。
王动听到老头瞧出这功法来路,亦是心惊。双掌掌力呼呼作响,把南宫晚笼罩在掌风之中。他在封禅台秘洞之中精修鸾凤和鸣决,灌注了无数内力,乾坤正气大成,贯通周身经脉,内力充沛举世无双,岂是常人可比。
但一来王动内功大胜,功法却不精熟,导气之法粗疏,乾坤正气时常淤积阻塞,无法发挥,单论应用灵活,还不如未去京城之前,现在的他,身上的乾坤正气随时堵车,变成一个凡人;二来南宫晚修习南宫世家的武学典籍多年,早一如炉火纯青之境,内功淳厚,亦是绵延不绝,在王动的掌力压迫之下依然轻松自在,左右穿走,不时拍出一掌,直击王动的要害之处。若不是须弥山掌法精奥,掌力浑厚,常能在要紧处将破绽消于无形,王动身上已不知中了多少掌了。
须弥山掌法虽然厉害,终究王动自-模自拍的架子过于粗疏,被南宫晚寻到要害,一掌拍在胸口,浑厚地掌力一吐,将王动震飞丈远,撞在墙壁上,墙壁亦支撑不住这掌力,轰然倒塌。
且不说王动中了此掌,生死如何。厅中又一个黑衣男人冷笑:“好掌力!。”从楼顶跳了下来,只见他二十七八上下年纪,脸似瓜子,眉眼分明,两道眉毛细如绿柳,倒像个妖艳的女子;穿着偏颓废,颇有点放浪形骸的模样。“素闻南宫家的金针掌法险恶无比,打到人的身上,就如金针刺入脏腑筋脉一般,中掌无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彼亦是我中华才俊,何苦下次毒手,害了他的性命。”
秦管家见到黑衣男人时,眼睛眯成一条线,显然比见到王动大发神威和南宫晚打斗之时要忌惮得多。老眼盯着他打量了许久,面上浮现出笑容:“肖俊卿,你怎么也来sz市。”
那人笑道:“老管家和我有过几面之缘,何必在我面前遮掩卖弄。我今日来此,也是为那件东西来的。”
秦管家笑道:“什么东西了,老头子不知道?”
肖俊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就是要开光的血菩提。”
秦管家冷笑不语。
肖俊卿道:“宗祖兰又不是什么善心之辈,血菩提能增一甲子的功力,今日开光,他也想要分一杯羹;只是自恃身份,不愿纡尊降贵,必是派遣手下来。又恐手下不够得力,从关、白两人手中拿不到那物事。故而通知我等,要咱们龙争虎斗一番,他才好行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既然要坐山观虎斗,怎么可能只知会你南宫一家。不出所料的话,四大家族八小家族恐怕都有人得到宗祖兰发出的讯息,只是看各人来不来得及赶到,愿不愿意淌这趟浑水了。”
秦管家听到宗祖兰名字,眼里的寒光更甚,两道精炼的眼光冷冷地钉在肖俊卿的脸上。此人本事不小,来贪图宝物,为祸不小,是否要乘机出手将他除去。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是浑水,也愿意来试一试么?”
肖俊卿笑道:“此宝非同凡响,乃是百年不遇的天材地宝,毛先生耗费光阴,在此守了数个寒暑春秋。今夜宝物开光,有德者居之。关家精通阴阳易数,原本不理世事,游离于纷争之外,如今都寂寞难耐,派遣子弟前来争夺,有如此良机,我又怎么轻易舍弃。他守候在此半年之久,又赌斗赢了毛先生,欲独吞此物,隐藏得紧,不想却也走漏了风声,被宗祖兰得到了讯息,泄露出去。我靠他大概也是无德之人,天意不让他夺得此物。这宝物,说不定要落在你我两家之手。”
秦管家冷笑道:“可惜天材地宝,绝世无双,只有一枚,南宫少爷志在必得。”
肖俊卿道:“那也无妨。我助两位一臂之力,夺得宝物之后,南宫兄借此宝物功力大增,夺得家主大位,念得我的功劳,也有我的好处。”
秦管家听到他此言,警惕不减。心知此人狡诈,绝不可信。不过盯着这菩提子的人着实不少,引为己用,驱虎吞狼,倒是一大强援。夺得宝物之后,他若有异心,凭借主仆两人合力,也绝对可以拿下他。心下算计已定,冷酷的脸上露出笑容,道:“肖世兄肯南宫晚一臂之力,实是南宫晚之幸。他日若有幸能得南宫老先生垂青,南宫晚绝不会忘记世兄大德。”
两人心下各有绸缪,相视大笑。
“你们笑得这么开心,想必是宝物已经到手,不如借我观赏观赏如何。”偌大的洗浴中心里传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这声音似散似聚,飘飘渺渺不可琢磨,令人无法察觉从哪个方位传来的。王动若没有被压死在石柱下,必然听得出这是白翔宇的声音。
肖俊卿四下里搜索,无法发觉白翔宇的所在,心中大觉惊讶:“这小子怎么进步得这么快!他在哪里隐藏了这么久,我潜伏在暗处,竟然也没发觉。难道,他一直在观察我!先激他出来。”放声笑道:“白翔宇,亏你也是名门之后,堂堂白家的后人,怎么行事也这般偷偷模模,好不光明正大。”
南宫晚也接着笑话道:“他这私生子,和他爹一样偷偷模模,有什么奇怪。”白翔宇是他父亲的私生子,因此在家族内备受歧视,被嫡子欺压凌辱。
这身世本是白翔宇心内的一块伤疤,此时被南宫晚擅自掀起,肖俊卿心内暗笑,一句话不说。秦管家心里也责怪地看了南宫晚一眼,心道:“局势未定,就算以前有过争端,何苦要揭破别人的伤疤,撕破脸皮,让别人捡了便宜。好在这小杂种虽有点小名声,但终究年轻,不成气候,又只是一个私生子,在白家没有什么地位,倒也无多紧要。”刚想到这,门外便进来一个白衣翩翩的美少年。
南宫晚与他多有过节,冷笑道:“你不在南海和你的兄弟姐妹们好好玩乐,来我的地方干什么?”这里虽然是刘家的产业,但南宫家亦占有不少股份。白家和南宫家素来不睦,南宫晚和白翔宇更是偷鸟打蛋的少年往事一大箩筐。南宫晚对宝贝表妹深情一片,表妹却对白翔宇一往情深。南宫晚怨恨地紧,自然不会欢迎他,句句不离他的家事,点开他的私生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