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极片的另一端是无数的电线,汇成一个巨大的电路组,连接到了电脑之上。
两个服务生正狞笑着cao控着电脑,收割着无比丰厚的成果。
电脑的屏幕上,一只巨大的象鼻虫正疯狂抽取着这些人的梦灵,整个屏幕已经被浓烈的se彩填满,然后变成一个个符号沿着一条条的密道通向电脑渗出的黑se城堡,恶魔城。
辉月的突然闯入,让两个服务生有些措手不及。
其中一个起身,掏出匕首刺向尚未站稳脚跟的辉月。
辉月的身体如同一只山猫一般柔软、矫健,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当胸的一刺。
不等服务生反应过来,她的手臂如同一条蛇一般,绕上了对方的手臂,复仇女神带着黑se的寒光绞过对方的脖子,割开了他的咽喉。
坐在监视器前的黑山终于坐不住了,“百密一疏,想不到还有如此高手!”
拉开抽屉,抓起一把手枪,黑山带着一个小服务生向戴剑平的包厢跑去。当他进入包厢,所有的灯突然灭到,两个身影从他的眼皮子低下消失。
梦境中,厄娃依旧在逃窜着,她猛然发现,四面八方竟然出现了无数的飞狼,将她逼向了飞狼城堡的一角。
剪裁的如同破碎蛋壳一般的星空正当头罩来,将厄娃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原来是你!”
被包裹在蛋壳中,透过无数的星光,厄娃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夜沉白。
星光之下,夜沉白的身体变得虚幻,有如雾中花、水中月,但这张有些苍白的面容竟然是如此地清晰。
“星碎!我早该想到是你,在玛雅黄金神庙中,强行抽取简月的梦破,并将梦灵打成碎片的人是你!”
“你知道的太晚了!”
夜沉白也不过多言语,随手一指。
星空落下,将厄娃笼罩在其中。
璀璨的星光深深陷入厄娃的身体之中,七彩的电子流瞬间激增,变得虚幻、膨胀起来。
夜沉白的拳头缓缓地握紧,“嘭”,一股无声的震撼将周围的飞狼震开。
无数的星光飞散,如炸窝的萤火虫群,又如同盛开的焰火一般绚烂。
厄娃的身体被还原成无数“0,1”数字和残缺的代码,散落在整个飞狼城堡之中,贴附在黑如铁的墙壁和地面之上,仿佛在飞狼城堡之上刷了一层蓝se的荧光粉,蔚然生光,光彩夺目。
飞狼们争先恐后地四下游走,要抓捕这些无萤火虫一般无助的数字符号。
夜沉白怒声喝止,他们纷纷散于无形,变成了虚无。
一切再次归于沉寂。
夜沉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蹲跪在冰冷的黑地面之上。
咬着牙,他随手一招,无数的星光亮起,所有的数字符号纷纷在他的身前汇聚,再次变成了厄娃,只是面容僵硬,再也找不到初见时的灵动。
感受到身下传来的震动,夜沉白缓缓睁开眼睛,火树银花、霓虹闪烁,却是纷纷向身后飞去。
黑山正驾驶着小汽车在香港路上狂奔,几辆jing车紧随其后。
“失败了?”夜沉白心中一怔,如有所思地询问着黑山。
“损失惨重!不过已经完成任务,只是白可斐却被一个神秘的女人救走!”黑山有些遗憾地回答,随手将手中的烟蒂扔出了车外。“不过我们意外地抓到了一个人,梦灵很弱,却是孕育着强大的梦灵。”
“神秘女人?神秘的信号,神秘的厄娃,还有那个神秘的篡改?”夜沉白心中翻起了无边的浪花,似乎总有一点点的灵感在自己的身边,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那个意外,也就被夜沉白给忽略了。
“少爷·沉白,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何···”黑山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妖情玫瑰彻底完了,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备受注目的白可斐却意外被救走,黑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墓厄长老的怒火。
“你是担心墓厄那里?我自有打算。”
夜沉白不说,黑山也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地打起jing神,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飚车,要甩开如同跟屁虫一般的jing车。
黑山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从后视镜中看到夜沉白已经从衣兜中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后脑。
“啪!”枪响,鲜血和脑浆溅满了整个挡风玻璃。
黑暗中,金融中心的大楼上,黑se的身影迎着月光点燃了一支香烟,火光乍现,映出一张英俊的脸。
洁白的衬衣胡乱穿在身上,仅仅扣了腰下的扣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隐隐的月复肌。
夜风吹来,衬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钢铁一般的身材,看起来赏心悦目。
此人的长相竟然跟夜沉白有着七分地相像,却是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度。那是一张带着沧桑和玩世不恭的脸膛,凝视远方之时,却又带着点点的忧郁。
夜浅白,夜魂组组长,珊月口中的救世主,正俯视着整个青岛城。
“我讨厌没有月亮的夜晚。”
绚烂的夜se,掩盖了天上的月se。
喧嚣的城市,这一刻在他的感官中变成了一场黑白的无声电影,一切都失去了se彩。
“凝视着涌动的海,心中已经没有了波涛!”缓缓念出《人到中年》的诗句,夜浅白踩着屋顶的边缘,蹲下了身体。
珊月依旧抱着可乐桶,一边吃着盐酥鸡。她似乎对这两样东西有着特殊的偏好。
不过,她此时的眼睛却是不经意地向夜浅白大开的胸口瞥去,每次看到那坚实的胸肌,心跳不由地加快,赶紧模出一块鸡块喝一口可乐,掩饰内心的狂喜和麻痒。
虽然周围没有观众,珊月依旧有种做贼的感觉。
“珊月,你个死嫚,死哪去了!”
冷不丁通讯器中传来辉月的声音,把正探着身子向夜浅白胸口瞅去的珊月吓了一跳。
突然失去中心,珊月脚下一空,身体斜斜地大厦之下跌却。
大桶可乐对着夜浅白的脑袋扣了过去,盐酥鸡也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从大厦之上落下。
夜浅白胳膊一伸,拦住了珊月下落的身体。
珊月紧紧地抱着夜浅白的手臂,整个身体几乎是挂在了那横起的手臂之上。
站稳脚步之后,珊月依旧死死地抱着那条温暖而坚实的臂膀,还不时地在自己小小的胸膛上蹭几下,强烈的快感从胸口传到了大脑,舒服地她忍不住闷哼了几声,然后偷偷地看着夜浅白的反应。
“死嫚,你又在对着老板yy了,成天就不能干点正事!告诉老板,莫一方被黑山抓走了。”
通讯器中隐隐传来jing笛之声,辉月匆匆地关闭了通讯器,再无音讯。
夜浅白依旧抽着烟,不见他口动,就传出了懒洋洋的声音,“妮子,早就告诉你可乐和盐酥鸡对身体发育不好,看吧,你这棺材板一样的身材,手感可真不咋地,以后多吃点木瓜吧,有助于树立自信。”
珊月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眼睛,两只小脚直跺。
汽车猛地一个颠簸,莫一方的脑袋撞到了汽车后备箱的铁板上,痛苦地张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坐上了狂乱的海盗船一般,前后左右不断地颠簸,身体就像是筛种机中的豆子一般,乱晃个不停。
想要张口喊叫,嘴巴却被一块透明胶带紧紧地粘着,发出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呜呜”声。
要动一下手脚,但是全身都被透明胶带缠着,此时的莫一方就感觉自己是一块被保鲜膜缠起的肉鸡,准备被送进高档的厨房。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远处的jing笛声、喇叭声、尖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刺激着莫一方的听觉神经。
“被绑架了!”莫一方心中暗自着急。
不过听着jing笛声,他心中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想必绑匪已经惊动了jing方。
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事,是伤心yu绝还是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呢?
应该是心急如焚吧,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反正有jing方呢,等自己月兑困了,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家吧。
打乱了父母平静的生活,会让莫一方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可是,莫一方心中却又有一丝丝地期待,这次的绑架能够彻底打破父母那规律地如同机器一般的工作、生活,不再把工作当成他们生命中的全部,而是多抽点时间陪陪自己。
心中的矛盾反而给了莫一方异样的平静和冷静。
车子更加颠簸了,甚至腾起阵阵的沙尘,呛入莫一方脆弱的肺中。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显然是进入了泥土的道路上。
“**牙膏的,不知道老子有轻微的哮喘吗?就不知道找个好点的路走?”
好在已经习惯了雾霾的环境,莫一方放缓了自己的呼吸节奏,一点点吸入这浑浊的空气,防止自己被呛死。
jing笛声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远。jing方是指望补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电视、电影、书本得到的知识自救了。
眼睛渐渐适应了后备箱的黑暗,莫一方正一点点地向外吐着唾沫,润湿着透明胶带上的不干胶,舌头使劲向外顶,同时配合着呼吸不停地鼓着腮帮将透明胶带一点点向外撑去。
不干胶一点点被唾液沾染,透明胶带也一点点松动,在最后时刻,莫一方猛地向外吐一口气,竟然将这透明胶带吹飞。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累得莫一方上气不接下气,已经是满头大汗。
稍做休息,他努力地弓起身子,双脚死死地顶住后备箱的盖子,用虎牙要开了膝盖上的胶带。
还好,想来绑匪行事匆匆,只是用普通的封装胶带。
胶带也算得上是劣质产品,三下两下就被咬着撕开,露出了双手。
“劣质产品万岁!”
莫一方心中欢呼,第一次生出爱死了劣质产品的念头。
没有了身体上的束缚,莫一方可以双脚紧紧地蹬着后备箱的上方和左右,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抠开后备箱垫,找到了**出来的两个后灯。
用后备箱中的扳手将两个后灯的电线全部扯断,踹掉一个后灯之后,然后拿出千斤顶塞进灯口中。
千斤顶几下就把后备箱的铁皮给顶裂,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ri本车!”莫一方心中狂喜。
这声音虽大,但身后的jing笛声依旧,莫一方知道绑匪是绝对不敢下车来查看自己的。
“咯噔”一声响,变形的后备箱终于承受不住千斤顶的强大压力,后备箱的后盖被顶开。
久违的月光和星光从头顶灌入,就连暗夜的狂风也沁人心脾。
“哈哈!”
莫一方忍不住狂笑。
人都说乐极生悲,就在莫一方要仰天长啸的时候,车速突然降低,随着一阵颠簸,黑暗再次降临。
小车竟然钻进了一个集装箱。
不待车子停稳,集装箱的门被咣当一声给关上了,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莫一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只能赶紧趴在后备箱中,老老实实地呆着,生怕被绑匪发现,再把自己给绑起来。
不到半分钟,塔吊的钩子勾住了集装箱,这箱子竟然缓缓地升了起来。
莫一方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哪,将要把自己运到哪里去。
跳出后备箱,落脚处一片柔软,竟然是一片厚厚的隔音层。提着手中的扳手和千斤顶,他悄悄地模向驾驶室,猛地拉开车门。
莫一方惊呆了,借助夜光仪表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驾驶室中依旧端坐着一个人,没有半点声响。
用扳手捅了捅那个人,竟然发出“空空”之声,入手处却是一片坚硬和冰冷。
“假人?”
显然这车子竟然是无人驾驶汽车。
集装箱又是一阵剧烈地晃动,然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莫一方yu哭无泪,瘫坐在了地上。
“用车撞开集装箱?”
这样的一个想法突然从心底涌起,莫一方猛地跳了起来,将假人抱出扔在一旁,然后坐进了驾驶室,手动打开阅读灯,车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寻找了半天,车内没有钥匙,只有指纹启动的扫描仪。
情急之下,莫一方将十个手指连续按在扫描仪上,车子依旧纹丝不动。
恼怒之下,莫一方双手锤击着方向盘,右脚不停地踩着油门、刹车,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可惜,奇迹只存在幻想之中。
青岛八大关的“食仙”素食店地下室,艾因斯、翰墨冰、若娅柠、夏小依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子上。
桌子之上,伊娃小巧的脸蛋机械地环顾着四个人。
“这次的损失太大了,厄娃彻底跟伊甸园失去了联系,总部让我们追查这件事,你们说说从哪里下手?”
艾因斯最终开口,征求其余三人的意见。
“莫一方失踪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到莫一方?”
夏小依弱弱地说到,满怀希望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厄娃怎么突然到妖情玫瑰,跟莫一方的朋友是什么关系?”翰墨冰冷冷地问。
“别管这些了,快想想办法救莫一方吧,这家伙6级强度的梦灵和毁灭xing的梦破,晚了可就被猎梦者抓到梦灵送到恶魔城做苦力了。厄娃不过是一股数字流,伊甸园有备份的。”夏小依似乎有些不忍,毕竟莫一方是她介绍加入风泊组的。
“小依,莫一方失踪你这么紧张干嘛?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俘虏厄娃的那伙人跟莫一方的失踪有很大的关联,只要找到那个神秘的人,就应该能够找到莫一方。”若娅柠出奇地平和,安慰着夏小依。
“那个神秘人是谁?好像是莫一方的好友。对了,我听一方叫那个人为沉白。”夏小依回想着莫一方跟夜沉白相见的细节。
“沉白?我靠,不会是他吧,那个教会的牧灵人,他不是在玛雅的神庙中死了吗?”艾因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爱因斯坦的形象爆出了粗口。
“不,我们应该找到莫一方,他总是我们的队员。”夏小依几乎带着哭腔。
“小依,你怎么会这么紧张莫一方,以前你可不是多愁善感类型的,是不是在莫一方的梦里发现了什么。”若娅柠将夏小依拉到一旁,小声说到。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放弃他!”夏小依笑了笑,不是很自然。
其实她想说,莫一方的梦中,有一个很凄美的故事,可惜没有结局。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的心脏都在碰碰乱跳,就连一项冰冷的翰墨冰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伊娃,昨天你是如何陷入沉睡的?”翰墨冰突然询问沉默中的伊娃。
“厄娃给我下了一道沉睡的命令,为何沉睡超出了我的权限。”
伊娃的小脸依旧僵硬,没有半点灵气。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堆蓝se的字符,却是最原始的dos命令代码。
代码之下,是厄娃征用风泊组服务器组的记录。
屏幕刷屏很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代码命令已经闪过将近十个屏幕。
“等等,这条命令。”翰墨冰突然叫停,指着其中的一条字符,“妖情玫瑰”四个ri语片假名写出的代码引起了他的注意。
艾因斯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追查这条代码的来源!”
“是!”
命令代码依旧在刷屏,四个人手中的平板电脑中却是出现了卫星地图,一层一层追查ri语片假名的代码来源。
“青岛?”
地图中的十字目标的最终定位是妖情玫瑰旁边的一个移动通讯基站。
“夜魂组!”夏小依回想起自己搂着莫一方的肩膀进入妖情玫瑰的情景,她还冲着黑se指挥车中的辉月竖了竖中指。
“夜魂组的目标是白可斐,夜浅白给我打过招呼,他们的月灵跟伊娃一样属于最底层的子系统,无法篡改厄娃的系统的。”艾因斯双手揪住自己的白发,似乎要绞尽脑汁思考这个灵异的问题。
“是源樱佘!”若娅柠突然跳起来,将平板电脑的内容划向了大屏幕。
屏幕中正是卫星地图,在通讯基站覆盖的范围内,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另外的一辆黑se指挥车。
伊娃早已将指挥车的信息调了出来,信息显示该车的拥有者正是源氏重工大中华地区总部。
“樱源组!没有可能吧!”夏小依张大了小嘴巴,似乎要将自己的惊讶从口中一股脑吐出,虽然这个动作很不淑女。
“怎么没有可能?那个疯狂的ri本小女人为了冰块师兄什么做不出来?”若娅柠的话语中含着酸溜溜的味道。“虽然樱源组的樱梦权限跟伊娃一样,但源氏家族所掌控的m基金会却拥有着哈娃的权限,篡改厄娃的命令易如反掌。”
“可源樱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夏小依提出了疑问。
“能轻易俘获厄娃,怎么也是梦魔主级别的强者吧,如果没有厄娃牵制,估计我们得全军覆没。想当初,在玛雅神庙,也是源氏家族动用夏娃的部分力量,将冰块师兄救出吧!”
若娅柠分析地头头是道,自己也不由得点头称是。
这时的翰墨冰却是显得颇为冷静和理智,“伊娃,你查一下夜魂组的动向,还有戴剑平的去向。”
很快,伊娃给了翰墨冰准确的回复,“今天清晨,伊甸园批复了夜魂组申请的绿洲培训的两个名额,一个是白可斐,一个是珊月,戴剑平被著名的野鸡大学美国加州管理学院录取,晚上的班机。”
“等等!绿洲培训申请不是由本人提前两个月提出申请吗?那时候的白可斐绝对没有资格。”若娅柠惊讶道,“难不成夜浅白未卜先知?或者白可斐已经获得了一座梦境之城?”
“夜浅白,美国?”翰墨冰身体突然放松,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之上,头使劲向后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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