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三口之家所在之处,属于猎户居住区。
说是集中,实际又是相当分散,陈家周围几里方圆并无其他猎户,其他猎户也是居住的七零八落,蓝雾迷林外围周边,这几十里方圆也只有十几家猎户而已。
加上母亲李冰儿在小院周围配合周围地形地貌,布置下了小型“七星迷阵”,小院周围从远方看去犹如云雾笼罩,就连那些低阶修士无意之中,贸然进入,也会在阵势引导下,自动转出去,并不会发现这个温馨小院的存在。
陈母李冰儿因身上所受伤势并未尽复,故而平常从不轻易外出,只是时常以法力操控,完善阵法,以神识查看防御外敌,,所以这十几年来日子倒是过的平安幸福。
转眼又是一年,陈为已是年满十二岁,个子又长高了不少,虽然天天按照父母所言打坐,尝试冲穴,但是却收效甚微。
一些死穴连父母都束手无策,实在因陈为资质太过废柴,没有灵根作基,气海丹田便如无根之萍,不能凝聚成形,就连学习一些世俗拳脚手法也无法尽得全力施展。
陈父也曾教授过一些粗略拳脚功夫,虽然陈为会把招数都牢记在心,偏偏施展起来总是轻飘飘的,好似怕打死空中飞舞的那些小飞虫。
因其从小就身体孱弱无比,陈父常年给陈为采药进补,才得堪堪使其无病无灾,又怎好再横加责罚。
只是陈父越不责罚,陈为越发难受之极,只能在心里暗加较劲:贼老天,我不服,你既然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不能让我活得精彩,为什么?我既然四肢健全,为什么不能修仙求真证大道?
平时陈为在功课闲余时,没有玩伴,也只有跟父亲陈凡买来的一匹一级妖兽黑风马嬉戏一番。
这十余年的默默陪伴陈为成长,黑风马那种妖兽与生俱来的骄傲,渐渐化于无形,跟陈为俨然成为了极为亲密的玩伴。
陈为的体质练武不济,修道无门,一身精湛的骑术却在黑风马的配合之下,愈发精湛起来。
一人一马在每日的骑行练习之后,陈为总是会打来一些清水,给黑风马从头到脚,自上而下,细细的用毛刷刷洗一遍。
洗完之后,黑风马也会喷着响鼻,将头拱在陈为胸前,轻蹭一番,表示着自己的感激。
陈凡更是跟陈为详细说起了黑风马的来历,原来有一日,陈凡御剑归家之时,突然听到有马‘嘶嘶……嘶嘶……嘶嘶……’急急嘶鸣之声从地下传出,陈凡按下飞剑,向下看去,却见有一个筑基初期修士正要持剑斩杀一匹一级妖兽黑风马。
这匹黑风马只因贪食一种低级灵草,便被这名修士以灵草为饵,步步为引,引到这个狭小之处后,用一张地陷符将这匹黑风马陷落捕获,黑风马自然不愿意被擒驯化,便抵死挣扎不休。
那筑基初期修士却因为还有急事在身,并不愿多加耽搁。
于是,本身只是偶然发现这匹落单黑风马,便设计将其捕获的修士,只是因为没有灵兽袋收放活的妖兽,就准备将黑风马斩杀取皮。
黑风马身为一级妖兽,初通灵性,昂首嘶鸣时,发现有修士路过,便急急凄厉出声,以期引起路过修士注意,无论如何,或许会有一线生机,而这路过修士便是陈凡。
陈凡思虑陈为并无灵根,若是有朝一日危险来临,自己与李冰儿都是筑基初期修士,小敌贼寇虽不足虑,若是强敌来袭,总得给陈为准备一条生路。
论疾奔逃命,普通的凡马根本就逃不过修士的遁光飞剑,一级妖兽黑风马又极难驯服,适逢其会,偶尔捕获驯化的,也是从幼兽就开始。
另有一途,便是以恩情感化与黑风马,凡俗大多马匹都会初具灵性,与自己主人进行良好沟通。
黑风马本就是一级妖兽,灵智自然比凡马要高许多,陈凡便以神识沟通与黑风马,明言会尽力相救,并会待之以诚,绝不会将其当作凡禽家畜般对待,且表明若是救下其后,必须尽力配合家中小子尽快习得御马之术。
黑风马点头应允,陈凡便以几棵费尽辛苦采到的百年灵药交与那修士,终将黑风马救下。
这一日,天色暗沉。
陈为正在母亲李冰儿的指导下熟悉驭马术,远处一道青虹飞近,骤然冲进小院,身形一定之下,立住身影,李冰儿刚才神识早已经探查得知是陈凡,已知事有急变,急急询问:“怎么了?”
陈凡摆手示意李冰儿不必多说,稍缓缓气息,便沉声道:“速速给为儿收拾一下,从暗道逃生。”
李冰儿不再言语,转身回屋,出来时手拿一个小包袱,两个储物袋,待到陈为身前,将两个储物袋贴身放置陈为身上,把小包袱一头从陈为肋下穿过,一头从其右肩搭过打了一个死结系在陈为胸前。
李冰儿两眼微红,神情落寞,“为儿,江湖修真路险恶,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那俩个储物袋你要切记,万万不可假手他人打开,否则你命危矣,切记切记。”
陈凡不再说话,可陈为从父亲眼中却看出了千言万语与浓浓不舍,毕竟骨肉亲情,今次一别,有可能便是生死两相隔,再难有相见之日。
李冰儿将陈凡扶上黑马,转至小院后百丈余山壁前,神随意使,法力充沛于双臂,双手按于山石之上,微一用力,只见前方山壁本来毫无缝隙,却在其法力之下,轰隆隆声中露出一个高丈许,宽丈许的山洞。
陈凡将一沓符箓塞到陈为怀里:“为儿,此神行符你可以血为引激发,你待得黑马力竭之时取一张将其拍在马背上,可使其速度提高一倍有余,快走……
陈为眼眶中满含热泪,心中却知道现在绝不是婆婆妈妈、罗里啰嗦的时候,父母将偌大干系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如果再放任父母的拳拳爱护不管,放任这来之不易的逃生机会溜走,到时候不光自己走不月兑,很有可能因自己连累而导致全家三口死无葬身之地。
心念至此,陈为眼中凝注父母身影,此一去有可能天人永隔,或许自己机缘巧合,能踏上仙途;或许自己中途夭折,入土重归轮回;或许父母能够逃出生天,自己也许命大福大,一家人还会有再聚首的那一天……
几多或许,在陈为心中不住的流转,愤恨、绝望、不舍、委屈……种种复杂的情绪溢满胸腔,无处宣泄,在纵马疾驰中,陈为一口鲜血冲上心口,‘噗’喷将出去……
洞壁上每隔十几丈远,便会镶嵌一块拳头大小的荧光石,荧光石发出清濛濛的光亮,把周围浓稠的黑色驱离不少,使得洞内通道不致于显得太过阴森渗人。
荧光石是陈凡每日外出时顺手采回来的,也亏他有储物袋这种可以纳物储物的低阶法器,携带起来方便不说,单只是御剑来去便是快捷了不少。
像其他的猎户,条件好的,稍有些武艺在身的,或许会骑马狩猎,或许单凭脚程入山,就是遇到荧光石矿脉,也会视之为鸡肋,稀罕几块换不了几个钱的荧光石,不如多带些干粮,多打些猎物,价值相比还会高些。
当然,相比起荧光石这种主要用来砌阴宅的微光石料,还有更高级的石料,比如月光石,石料为青色,发光为荧光石百倍有余,,一些富庶大户多用来映照庭院,防贼防盗,不过月光石价值也不小,凡俗间交易大概为一两银换一两月光石。
从产量上来说,荧光石便若鸡肋,从矿脉到集市长途贩运,甚至不值脚程钱。
月光石产量稀少,得之不易,所以能够与银等值,至于更好的发光石料,便是在凡俗为巨贾公侯王室视为宝物的夜明珠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便可成为国宝了。
凡俗中人,一旦得到一个夜明珠,便会珍若性命,恨不得将其当作传家宝代代相传,没有极大的利益诱惑,轻易不敢示与人前,以免招灾惹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简单的道理不是个傻子便都懂得。
其实在陈凡这些修道中人看来,不管是荧光石,月光石,还是夜明珠,都是一种东西,只是其中含荧光粉的量不同罢了,若是修士懂得炼器,想要炼制一些装饰发光类的低阶法器,需要添加荧光粉,到时不管是从荧光石,月光石,还是夜明珠中提取,都区别不大,只是消耗的量多少而已,再说荧光粉易于提取,只是粉碎精筛便可。
陈为纵马疾驰,大约三个时辰,便看到前方隐隐有明亮的光线晃动,知道已是快到出口,于是加紧催动黑风马,黑风马并不作声,四蹄一紧,便见其速瞬间提了起来,想必黑风马也是觉的快到出口了,心中欢喜。
及至距出口百十丈时,陈为稍按缰绳,黑马便将奔速减下来,到了洞口,陈为翻身下马,慢慢拨开掩映洞口的藤蔓。
这片藤蔓长得十分茂密,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儿有一个洞口,洞口外丈余还有一块巨大的山石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风一般挡在暗道前面,想来这也是父母苦心所为吧。
拨开掩映密实的藤蔓,陈为牵着黑风马走上小路,再回头看时,才发现那块山石跟山体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出是单列于洞外,可见陈凡李冰儿便是早已想到会有这一天,故而真真是下了一番心血。
陈为正要沿小路西去黑石镇,到时再做打算,隐隐约约却听前方迷雾中似有人言,便将黑风马安放在路边,轻抚几下,示意黑风马噤声,黑风马知晓陈为心意,点点头,兀自伫立不动。
陈为轻手轻脚的向前潜行三十多丈远,却听有一公鸭嗓子的男修声音:“他女乃女乃的,几个金丹修士围杀两个筑基初期的家伙,居然叫咱这些练气期的做外围警戒,他女乃女乃的,万一那两口子冲出来,咱们挡个屁啊,不是叫我们在这找死吗?”
“谁叫你挡了,你个傻蛋啊,你个没有脑子的二缺货,那只狗头长到**上了吗?欧阳师祖吩咐下来,咱们只要打着万鬼门的旗号,挡住外面的人不许进入方圆三百里以内,其他清场的事自有那些筑基期的师叔去做。”一个阴声阴气的男修士驳斥道,听口气修为便比那公鸭嗓子修士要高。
“等你去灭杀筑基期修士?哼!也不琢磨一下自己的斤两再放屁。”
“嘿嘿”公鸭嗓子尴尬一笑,
“师兄,这次方圆三百里都要灭口,恐怕欧阳师祖所图不小吧,”
“不必多说废话,两名金丹,十名筑基,两百名练气期弟子。一看你就是个猪脑子,偏偏你娘还给你造了个公鸭嗓子,你那死去的老娘可真是会生啊。”阴声男修说话毫不留情面,似是不屑。
公鸭嗓子只是‘嘿嘿’赔笑不语,想必在门内地位也是不高。
“听说是欧阳师祖十几年前遗失的一件宝贝在那筑基两口子手里,不过储物袋里有禁制,感应之下得知,这十几年遗失的储物袋并未打开过,所以师祖又专门针对那储物袋上的禁制炼制了若干件件寻觅法宝,这才找到宝物踪迹……”
“咦,师祖传音过来,说是寻觅阵盘显示,那东西在咱们这个方位,着我等细细寻找,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物,可疑之人,”
“是,刘师兄,师弟等唯师兄马首是瞻,请师兄尽管吩咐。”
公鸭嗓子毕恭毕敬道,心里却在大骂:不就是个狗屁亲传弟子吗,不就是个练气后期吗?假以时日,等老子觅得机缘也进入练气后期,成为亲传弟子,修为超过你时,看我不找个机会把你这个狗日的踩死,不,是叫你生不如死,叫你现在整天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
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那么就由师弟带着其他几名练气初期弟子在后方这方圆三十里内巡视吧,我自在这里把守,静等欧阳师祖吩咐。”那刘师兄说完便在路边平坦山石上盘坐下来,似乎已是不愿多言。
“师兄尽管放心,师弟众人必会尽全力而为,不使师兄失望。”公鸭嗓子说完便向在另一边静等的几个练气初期弟子走去,
少时,几道遁光纷纷在公鸭嗓子的带领下渐行渐远,陈为听到远处安静下来,不再有嘈杂的人言乱语,正要返身回到黑风马身边时,却听到前方阴恻恻的话语传来。
“小子,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把你捉过来,”
刚盘坐下来的刘师兄突然开口向前方说了一句,“听了这么久,都听到了什么,过来跟我说说,我心情好了,或许可以免你一死。”
陈为大惊,自己已经屏声宁气,多加了万分小心,不想人家早就发现自己了,只是自己一个凡人,身上一丝法力也没有,人家只是把自己当成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罢了,试想让一个将死之人听了几句话去又有何干。
只是一瞬间,陈为心中已是千回百转,去黑石镇已是万万不行了,可是往东行去便是迷林外围,父亲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进入蓝雾迷林,便是外围也不行,就连陈凡御剑进去,都要多加小心,其中妖兽众多,一个不慎,便会命丧当场,成为妖兽果月复之物,更遑论其中还有更为凶猛的妖兽。
陈为一介凡人,更是危险之至。
可是若是乖乖过去那刘师兄身边,不用脑子想,便是必死之局,再想刚刚听到的谈话,刘师兄口中的宝贝十有**便在自己身上的储物袋中,自己老老实实过去,恐怕连一丝丝生机都不会有的。
算了,宁可被野兽吃了,也不能落到这些仇人手中。心思一定,就在刘师兄一句话还没说完之时,陈为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吐在手中拿的一张神行符上,只见那张神行符白光一闪,已是被激发了,陈为随即将神行符拍在身上,转身便奔向黑马,神行符加持之下,陈为一介凡人奔跑的速度已可比肩一个练气中期弟子的遁速。
就在陈为一激发神行符之时,本来还在好整似暇,闭目打坐的刘师兄猛的睁开了眼睛。
“神行符,你一个凡人倒还懂得怎么激发符箓,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以为有了神行符你就跑的了吗?”
刘师兄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看来今天又将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将储物袋交给欧阳师祖,说不定又会得到不少的赏赐,到时候跟欧阳师祖要一些有利于提升修为的丹药也未尝不可啊,毕竟这是宗门内最要紧的一件差事,欧阳师祖又是门主的亲生儿子,看来自己真是鸿运当头,前途无量啊。
还有自己到时候进阶筑基时需要的筑基丹,说不定……哈哈哈哈哈哈哈……
眨眼间,陈为已经奔至黑风马面前,翻身上马,右手抽出一张神行符,将含在口中的一口精血喷了上去,在神行符将要激发时,右手一翻,身子向后一仰,便将那张神行符贴在了黑风马后腿上,这也是父亲陈凡嘱咐的。
在陈为仰身贴符之时,刘师兄已经如风一般掠了过来,之所以不用法器灭杀陈为,只是怕陈为再有什么大威力符箓,万一在将死之时,激发符箓,殃及不知名宝物,那就得不偿失了,故而,刘师兄宁可生擒陈为,却也有把握生擒,毕竟自己一个练气后期修士对付一个毫无灵力法力可言的凡夫俗子,又能费多大的力气呢。
有几张符箓?
哼,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就算你能激发符箓,你一个凡夫俗子又有几口精血可以吐上,一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大约会有十几口精血,你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本身气血就不足,我看你撑死就三四口精血,到时候不用我捉你,你自己就会昏死过去。
在刘师兄一只手即将捉住陈为之时,神行符已然激发,只见黑风马突然往上一蹿,刘师兄便一手捞空,刘师兄身形一顿,只见一双犹如坛口的黑蹄已扑到眼前。
刘师兄忙使一指法,往身前一点,黑风马一踢落空,在神行符加持下,便如一阵风般向东疾驰而去。
“咦,”刘师兄一定身间,方才看清,“一级妖兽黑风马,小兔崽子有些门道。”
黑风马为一级妖兽比及凡马区别便在于浑身黑色,四蹄之上一尺有如扇长毛,遇敌便以后蹄击杀,其后蹄一踢之下有千钧之力,便是有修士偶得之后,因其野性难驯,只有每日以灵药异果喂食才能稍稍听从主人的驯化。
黑风马得修士法力加持可踏雪无痕,离地三尺御风疾行,当然,如果黑风马可以升为二级妖兽,就可堪比人类筑基修士,自身御风而行便不在话下了。
现在的黑风马只相当于练气中期修士,以神行符加持,也堪堪跟刘师兄御剑相持。
说话间,刘师兄已然祭出飞剑,掐决一指,“疾”飞剑应声变宽丈许,变长一丈有余,一个纵身,便跃上飞剑,法力灌注飞剑之上,飞剑便如风驰电掣一般向前方追去。
眼见还有十几里便可追上,
“那小兔崽子,当真是不知死活,居然向蓝雾迷林冲去,实在是该死。”
“小子,你只要把东西都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刘师兄见陈为只是趴在马背上,并不出声,只是向前疾驰,“小兔崽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陪你玩玩。”
话毕,见陈为纵马疾驰并没有停下束手就缚的意思,刘师兄面色愈加狰狞难看,手上一闪,便出现一个黑色小幡,“不见棺材不掉泪,哼……”
刘师兄一咬舌尖,‘噗’喷出一口精血,落在黑色小幡之上,只见那小幡一阵灰蒙蒙烟气遁出,其中似有厉鬼尖声戾叫,阴雾将刘师兄笼罩之后,以刘师兄为中心,忽的显出数百鬼影,将刘师兄喷出的那口精血争先恐后吞食进去。
只见那些鬼影吞食精血后,面上显出满意之色,一个个身影微微凝实,鬼哭狼嚎之声更甚。
刘师兄将化为丈许百鬼幡向身后一扬,百鬼幡便稳稳的立在了其所站剑柄之上,顿时阴风阵阵,鬼风凄厉,风助幡动,刘师兄追向陈为的速度又快了倍许。
“臭小子,害老子失了一口精血,要苦心修炼一个月才能补回来,等老子捉拿了你,看不把你抽筋剥皮,再把你血肉喂鬼,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陈为更是心中暗暗叫苦,接连喷出两口精血,自己已是体力不支,虽然现在实在蓝雾迷林外围,自己不用担心迷雾毒性,可看身后那修士不知使用什么邪法,居然越追越近,看来自己早晚要落入他手,看那修士暴怒的样子,落入他手之后,恐怕也会受到无尽折磨,不管了,尽人事听天命,大不了一死而已。
陈为计定之后,也不管身后越追越近的刘师兄,再一咬舌尖,比照前例,在另一张即将失效的神行符旁边,又贴上了另一张神行符,只听黑风马长嘶一声,奔速稍提,疾速前冲而去。
黑风马背上,陈为却早已昏迷,脸贴在马脖子上,双手只是死死的,神经质般的抓着黑风马颈上马鬃……
刘师兄眼见越追越近,心中稍稍宽慰:不枉了老子那口精血。
就在二者仅仅相距十几丈时,刘师兄哈哈大笑,眼中显现迷离之色,似乎那些灵丹妙药已由欧阳师祖手里送到了自己面前。
就在此时,刘师兄突然感觉一股强大威压从空中向自己扑来,刚抬头,却见一只金黄色巨爪约有丈许,凌空抓来,待到想要取法器御敌,只听‘噗’一声,低头一看,却是自己胸腔已被抓暴,登时魂归地府去了,就连神魂也未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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