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不知道逐日这是什么疯,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要娶她的话来,虽然心里开心,但是逐日平时也没表现得多热情,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同情都是问题。
“不是。我想娶你。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同情你,我怎么会用婚姻大事来开玩笑?”逐日起身,拉住小蝴蝶的手郑重说道,“今日,你说要来看望王妃,我已经打定主意娶你了,所以才跟着过来,是想让王妃做个见证。”
米麒麟支起胳膊用手托着脸蛋看热闹,虽然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生了什么,但是逐日这个冰块脸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话来,就看的出来他对小蝴蝶并不是没感情。
就是不知道逐日的这个升温过程是怎么样的,作为一名深宅孕妇,她已经很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这样的八卦对她来说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你骗人!”小蝴蝶一把甩开他的手,低头嘀咕着。
“我没骗人!”逐日又一把抓起小蝴蝶的手,放在胸前轻声说着。
“你就是骗人!”小蝴蝶再次企图甩开,嘴上虽然在抗议但声调明显弱了许多。
这次逐日没有让她得逞,紧紧抓着她的手,下一瞬一把将小蝴蝶搂进怀里,“我没骗你!嫁给我!”
米麒麟得差点笑出声音,这俩人在演琼瑶戏呢?但是看他俩情深意切的样子,尤其是逐日,难得这么真情表露,她要是笑出声来就太不厚道了。
模模鼻子,米麒麟佯装咳嗽了两下,开口,“那啥……不然你们商量好了再叫我吧,我进去歇会。”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逐日和小蝴蝶四目相对,眼神火热,能是对望的太投入了,根本没听见米麒麟在说什么。
好嘛~感情把她当透明人了。米麒麟很识趣地站起来,往卧房走去,最近肚子虽然还没显怀,但生活习惯上已经生了很大的变化,每天都觉得很困,无时无刻不想歪倒在那里歇息,刚坐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背疼。
至于逐日和小蝴蝶这对奇葩,就让他们好好谈谈吧,把话说开了说不定就成了一件美事呢。
米麒麟在卧室里本来打算小寐一下,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等她醒来的时候,芦荟来报说逐日和小蝴蝶已经走了。
“走了?他们一起走的?看起来什么样子?”
“呃……看起来挺高兴的,手拉手走的。”芦荟回忆了一下,如实答道。
手拉手?米麒麟笑了,看来逐日求婚成功了,小蝴蝶终于守到她的真命天子了,这事儿要等殷楚桓回来之后告诉他,她打算给他们准备一份大大的贺礼。
“对了,王爷呢?还没回来?”米麒麟这才想起殷楚桓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到现在不但没回来还没传消息说什么时候回来,有点不正常。
“没有。”芦荟摇摇头。
“哦,传膳吧。我有些饿了。”米麒麟脸上划过一丝惆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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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楚桓一大早就到了别院,听了几个手下收集回来的情报,又批示和部署了一些事情。等他忙完公事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一想到又有一天没有陪伴米麒麟,他心中觉得愧疚,但有些事情如果他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后患无穷。
既然他说过要亲自保护米麒麟周全,那必须是他自己有一定的能力才行,若没有力量做后盾,一切只能是空头许诺,做不得数。
夜幕降临后,殷楚桓又乔装一番偷偷进宫了一趟,直奔皇上殷凯铎的御书房,至于和殷凯铎谈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
等他回到乾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天,米麒麟早就睡下了,殷楚桓洗浴一番之后躺在她身边,紧紧地搂住她,不一会他也进入梦乡。
腊月是年岁之终,许多商户到了年底都开始清算账目,殷楚桓总是一天早晚不着家,米麒麟以为他是忙着计算账目,谁让他有那么多铺子要打理,估计算账算到手软,也没去怪他少了许多时间陪她。
每天早上一醒来,就能见到殷楚桓睡在自己身边,米麒麟觉得这就够了,等过了这阵子忙碌的时间,再让他找时间陪自己就好了,便也没有计较太多。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民间有祭灶王的习俗,在米麒麟的坚持下,殷楚桓陪她去了趟三星楼祭灶,并且燃放鞭炮恭送灶王。
“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好了,不必你亲自跑一趟的。”祭灶一结束,殷楚桓就把米麒麟抱进马车,抓着她的手罩在暖炉上面,生怕她在屋外站得久了受了凉。
“我哪有那么娇贵?倒是你,最近起早贪黑的,要注意身体才好。”米麒麟娇嗔一句。
“恩,知道了。”殷楚桓语气上有些一顿,随即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温顺点头。
“对了,昨儿个有圣旨来了,今天出门早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说,皇上说三日后要去天佛山祭天。让我们一起跟着去。”米麒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皇上下圣旨的时候殷楚桓不在,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又睡了,就没来得及告诉他。
“哦,我会跟父皇禀告,就说你的身体不便出行,在府里好好呆着就行了。不必勉强。”殷楚桓眼眸一动柔声说道。长而卷翘的睫毛挡住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幽暗。
“那样好吗?”米麒麟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作为皇族参加皇家行事,头一遭就拒绝害怕影响不好。
“没什么不好。你肚子里的是皇长孙,父皇会体谅的。再说你去过多少次天音寺了?哪次遇到过好事?”殷楚桓挑眉看着米麒麟,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深情。
“呃……好吧。”米麒麟翻了翻白眼,自己和天音寺犯冲的体质能不太会改善了,既然殷楚桓这么说了,那么不去就不去吧。她窝在家里安心养胎就好。
两人在回府的路上,又聊了许多逐日和小蝴蝶的事情,那日,两人谈妥之后才现米麒麟不见了,想着她身体情况特殊,便不好打扰她休息就离去了。
那之后逐日找机会跟殷楚桓说明了一切,殷楚桓的暗卫并没有不能娶妻的规定,只不过许多暗卫觉得自己过得都是刀口舌忝血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入危险的境地,若是娶妻生子,心中有了牵绊就会害怕出生入死的生活。
而且,万一自己有了什么,那不是让妻子守寡,祸害人家姑娘嘛?所以许多暗卫都自主选择了孤独一生的路。
逐日身份和其他人比起来更加特殊,殷楚桓对他要娶小蝴蝶一事根本没有任何异议,决定等过了年,所有事情都趋于平静之后,为他们操办婚礼。
对他们两人的事情米麒麟一直很好奇,打算等闲下来了好好问问小蝴蝶,到底生了什么,竟然让她和逐日这两个温度差极高的人终成眷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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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民间还是皇宫,在腊月都做足了准备过新年。民间简单一些,贴门神,贴窗花,挂春联,买年货,无非就是祈祷自己的小日子在新的一年也过得红红火火。
相对于民间,宫里的事情就比较多了,除了和民间相同的沾喜气的布置之外,皇上要亲自前往天佛山祭台祭祖祭天,祈祷新一年里风调雨顺,希望神明和先祖保佑江山社稷国泰民安。
腊月二十六这天,浩浩荡荡的祭天队伍从皇宫出,前往天佛山。
天佛山自古以来都是百乾国最负盛名的灵山,祭台就摆在天佛山山巅。
米麒麟被殷楚桓留在了府里,琴星负责保护她。琴星的服饰和平时明显不同,以往她陪在米麒麟身边的时候,哪怕是装扮成丫鬟也是一身简单利落的服饰,从来不穿广袖的衣服。
今日再看她,一身利落的劲装,还穿了一件类似马甲的银丝软甲,头被挽在头顶梳成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这还是米麒麟教她的型,说她练武的时候不管是一般髻还是马尾辫都会影响敏锐度。
只不过是在殷楚桓不在期间守着她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琴星这么一身打扮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主子说了,今日进山要等到明日才能回来,得在天音寺宿上一/夜,我这也是为了让王爷和王妃安心。”琴星见米麒麟面有疑虑之色,呵呵一笑提前解释了一番。
不过她解释的很刻意,米麒麟若是之前肯定会听得出来,惜她怀孕后一直过得很安逸,并没觉琴星态度不对,点点头说声“有劳了”就回屋歇息了。
米麒麟出嫁前写了好多菜谱,随着嫁妆一起带了过来,最近殷楚桓总是不在府里,她就让芦荟她们把自己的那些菜谱都拿到屋里,每天研究。
刚放下一本菜谱,米麒麟眼光扫到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这是夜乃晨带她拜访太子府的时候殷楚恩给她的,那以后生了许多事情,忙乱之间并没有仔细看过。
米麒麟随意翻开书册,只见里面图文并茂,书页左边写着一首诗,右边画着一道菜,看似相去甚远的两样内容,仔细品味起来倒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比如这一页,写的诗句是“远公沽酒饮陶潜,佛印烧猪待子瞻。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右边的配图竟然是一副酱汁叉烧肉的图。
米麒麟想起最初和殷楚恩相识的时候,那时他对自己的厨艺感兴趣,而自己又觉得“楚公子”博学多才,让他帮忙给她做的菜去一个文艺优雅的名字。
这书册是天下神厨大赛期间,殷楚恩交给她的,想必也有助她一臂之力期望夺冠的期待和祝福在里面吧。
谁知道阴差阳错,自己没能参加得了决赛,和天下神厨大赛的冠军失之交臂。若是今后有机会再次参加的话,希望能扳回一局,给所有对自己期待和祝福过的人们一个交待吧。
米麒麟仔细地翻看着册子,看完之后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芦荟等三人为她布膳伺候着,饱餐一顿之后,米麒麟就又开始犯困,倒在榻上就昏昏睡去了。
她不知道与此同时,殷楚桓正满心警惕地走在上天佛山巅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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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祭天,殷凯铎并没有偕同文武百官,而是只带了十几名社稷重臣和皇子前往。众人到了山顶,先在天音薼uo逶「?拢?萘似腥??笳獠徘巴?捞āⅫbr />
祭天的过程非常顺利,天气晴朗,虽然山顶上比城里更加寒冷,但好在阳光明媚,让人不至于冻得抖。
殷凯铎下了祭台,率领官员和皇子们返回天音寺,吃过斋饭在天音寺借宿一/夜之后再打道回京。
殷楚桓作为皇上最器重的儿子,一直和太子殷楚恩相伴在皇上左右,天音寺的所有厢房已经被皇家承包了。
殷楚桓和殷楚恩分别住在皇上居所的两侧。其他皇子按年龄依次排开,除了米雪舟和皇上皇子在同一所院子之外,其余官员都被安排在了相邻的一处院子。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当整个天音寺最后一盏灯熄灭的时候,“吱呀”一声响,三皇子殷楚旦的房门被打开,一道黑影窜了出去,跳上房檐直直地往天音寺外奔去。
黑影刚刚离开天音寺,又有几道黑影跟随其后,紧接着殷楚桓的房门被悄声打开,一直躲藏在暗处的玄月一个闪身进了房间。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色透过薄薄的窗纸渲染进来几分亮色。
“主子,已经差不多了。”玄月压低声音说道。
“好。开始吧。”殷楚桓的声音传来,昏暗的室内,只能依稀见到他穿着一件白色中衣,很随意地倒在榻上,若不是声音清晰无比,真让人以为他一直在睡觉。
“是。”玄月领命离去。
不一会,就听见后院有人高喊,“着火了!快救火啊!”
后院和众人借宿的厢房虽然不在一个院子,但相隔不远,并且那里位于佛堂之后,若是着火后没有及时被扑灭,火势很容易蔓延开来,甚至烧毁佛堂。
入夜后,有些凉风吹起,僧人们虽然很及时地现了火势,拼命提水救火,但火势在风的助力之下甚至有越燃越旺的势头。
整个天音寺的僧人们都起来救火,人多口杂,很快就惊扰到了殷凯铎,他弄清状况之后,立刻让随行侍卫一同去后院救火。
米雪舟也亲自带人前往后院,一时间,整个院落就剩下了殷凯铎和一众皇子。
大半夜的,殷凯铎披着大氅站在院中,望着后院方向,那里火光参天,甚至能闻见一股浓重的焦味。
当大半部分侍卫都前往后院的时候,殷凯铎借宿的院落忽然冲进来一批人马,各个身着黑甲,手持长枪长矛等武器。
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握长剑,剑尖直直地指向殷凯铎。
“殷凯铎!整个天音寺已经被我控制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沙哑狂暴的声音响起。
殷凯铎定睛一看,坐在黑马上拿着利剑的人,赫然就是殷凯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殷凯铎虎目圆瞪,不置信地看着殷凯辰,又转头看向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殷楚桓,眼中满是质问。
殷凯辰不是应该被殷楚桓秘密处决了吗?他还昭告天下仁王病逝。怎么这会儿出现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殷凯铎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哼,托你和你那好儿子的福,老子现在不人不鬼。今日,老子就要取你们的性命!纳命来!”说着,殷凯辰一个翻身跃下马,挥着剑就往殷凯铎方向刺去。
“保护皇上!”殷楚桓把殷凯铎往后一拉,超夜空中吼了一声,随后飞身上前腾空提起一脚,方向正是殷凯辰的手腕,让他不得不将佩剑往后一拉避开殷楚桓的攻击。
殷楚桓一声令下,暗处飞身而下几十个身影,和殷凯辰带来的人打成一片。
“仁王,当初我念在你有心悔过的份儿上饶你一命。没想到你是这等包藏祸心的人。还妄图弑君。我真是看错你了。”殷楚桓挡在殷凯铎的面前,看着殷凯辰冷冷说道。
“哼。呸!你若真想绕我一命,就不会把我关起来不见天日那么久!”殷凯辰猛啐一声,笑得狰狞,“告诉你,整个天音寺如今都是我的人,你们一个人都逃不走。”
说罢,殷凯辰双手举起利剑直朝殷楚桓砍去,殷楚桓微眯双眼,在剑头刺向自己的一刻,一个闪身躲开了。
殷凯辰只觉得面前白影一闪,剑头扑了个空,等意识到身后有人气的时候,再转身时已经来不及了,殷楚桓一脚踏在他的腰身上,让他重心不稳扑向前方。
殷凯辰用剑刺进地上,勉强让自己没有摔倒,殷楚桓一个旋身正要抬脚踢倒他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攻击。
“三皇兄?”殷楚桓看着挡在面前的殷楚旦,皱起眉头,“难道三皇兄想救这个企图弑君之人?”
“是不是救人你管不着,这里是佛门净地,七皇弟还是少开点杀戒比较好。”殷楚旦一把推开殷凯辰,从他手里夺过佩剑,身形往后一闪,正是殷凯铎站立的位置。
下一瞬,殷楚旦已经将佩剑架在了殷凯铎的脖子上。
“旦儿!你做什么?”殷凯铎不置信地看着架在眼前的长剑,他的脖子上明显感到了剑身的冰凉。
“做什么?我要让你立刻下旨传位于我。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殷楚旦恨恨地说道,“乾王?呵呵,好一个乾王,你直接说把皇位传给他不就好了?绕什么圈子?!”
“旦儿,此关江山社稷,你不适合做一名君主。即便给了你江山,也会败的。”殷凯铎说道,“即便你今日杀了朕,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我会败了江山?!你的眼里只有殷楚桓这一个儿子。”殷楚旦大吼,手上的力度加大,殷凯铎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丝。
“殷楚旦你好大的胆子,公然要挟父皇。”殷楚桓正要飞身解救殷凯铎,却被殷凯辰挡住。
“仁王,还等什么呢?杀了他,若是他日我登上宝座,一定赐予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殷楚旦朝着殷凯辰吼道。
“是你勾结殷凯辰的?”殷凯铎不置信地看向殷楚旦。
他眼中浓浓的不信感让殷楚旦觉得烦躁无比,不禁吼道,“有时间问问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老命吧。”
殷凯辰听了殷楚旦的话,赤手空拳和殷楚桓开始交手。黑白两色身影翻飞,竟然谁都没有占得了上风。
殷凯辰虽然被关在暗牢里很久,但是殷楚桓派出柳聪翰为他疗伤,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而且他本身镇守边关,每日勤加锻炼,身体素质自然不在话下。
院中,殷楚桓叫出的一队暗卫也和殷凯辰带来的人打得热火朝天,而旁边大臣们借宿的院子里却丝毫不见有响声,怕是殷凯辰用了迷/药之类的东西将众人迷倒了。那些都是文官,并不存在太大危险。
唯一的武官米雪舟也亲自前往后院灭火去了。后院人声嘈杂,火势又很大,怕是一时半会儿扑灭不了,米雪舟自然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看来殷楚旦和殷凯辰早有预谋,连放火一事都是提前准备的吧,意在调虎离山,只要米雪舟带着侍卫们去了后院,这里就几乎没有任何防御性谈了。
殷楚旦持剑抵着殷凯铎的脖子,一步步往后退,整个身体都靠在墙根,他也怕有人突然袭击。
一方面,他静观院中局势,殷楚桓的暗卫一个个都受过严格训练,武功自然不在话下,那一对黑甲侍卫全是殷凯辰之前队伍里的士兵,个个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拿命拼出来的,虽然武功上不如殷楚桓的暗卫,但是胜在不怕死,就像死士一般。
殷楚桓和殷凯辰一对一地交手,二人都赤手空拳,就算殷楚桓内力醇厚,但毕竟他的生活养尊处优,并不是每天都有跟人过招的机会,他和军队里混的殷凯辰一时间竟然打了个平手,难分胜负。
忽然,殷楚桓使出一个虚招,一腿向殷凯辰脚踝处踢去,殷凯辰想退后一步避开攻击的时候,殷楚桓已经改变方向,一脚踢中殷凯辰心窝。
殷凯辰猛然遇袭,防不胜防,身体一个趔趄,竟然背靠墙壁直冲冲地向殷楚旦和殷凯铎的方向退去。
殷楚旦见殷凯辰再往后退就要碰到自己的,不禁一伸腿想挡住殷凯辰,不料他的腿刚伸出,殷凯辰竟然迅速转身,抓住他的腿,往边上一甩,同时手中飞出一只飞镖射中殷楚旦握剑的手腕。
当啷一声,佩剑落地。殷楚旦又被殷凯辰拉向一旁,狠狠地摔在地上。
“殷凯辰你这混蛋,你要做什么?”殷楚旦摔倒后,痛得呲牙咧嘴,他不知道殷凯辰忽然来这一出是想干什么,“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即使现在背叛我也晚了。”
“哦?是吗?那我倒想听听三皇子殿下告诉我怎么晚了?”殷凯辰一脚踏上殷楚旦的胸口,让他刚刚打算起身的身体往后一仰,头部重重地撞在地上。
“殷凯辰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助我夺得皇位,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要不是我母妃和外祖父,你哪里有能力会召集回来旧部?!你最好不要妄想灭了我自己做皇帝。”
殷楚旦被一脚压在胸口,呼吸不顺畅,说话喘息地厉害,脸上倒是做足了狰狞狠戾的派头,恶狠狠地警告着殷凯辰。
“智商不高就不要出来现了。”殷楚桓冷冷的一句话幽然从一边飘来,这句话一直以来是米麒麟评价殷楚旦的,这时候他觉得合适就拿来用了。
殷楚旦一愣,这才搞清楚自己处在什么状况。等他看向院中的时候,已经愣了。
院中原本打斗的两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其他皇子不明所以地站在角落围观,殷楚桓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殷凯铎则毫未损地站在一边,殷凯辰脚踏着他……
这是什么情况?!
殷楚旦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停滞,随后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方才,他说出那一番话明摆着就是招了自己对皇位图谋不轨,而且还把他母妃和外祖父牵扯了进来。
殷凯辰把他拉向一边的时候,出于利益关系的衡量,他最初的反应就是殷凯辰已经解决了殷楚桓,如果再把他解决了,就以威胁殷凯铎让位于他。
殷楚旦看中皇位,所以潜意识认为殷凯辰也这么想,两人虽然短暂合作,但是,互相又不信任。
这个错觉让他犯了大错,不但自己难以功成身退,还把母妃家族牵扯其中……
不过殷楚旦没有功夫懊悔。下一瞬,他一把被殷凯辰拎了起来,踢下台阶,紧接着就有一队侍卫上前把他架住。
“殷凯辰,你想干什么?”殷楚旦拧了几子表示抗议,他看不懂殷凯辰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对殷凯铎和殷楚桓恨之入骨的人,怎么一转眼就站在他们那一边,而对自己倒戈相向了呢?!
“呵呵。殷凯辰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会服从主子命令。”殷凯辰呵呵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抓,一张人皮面具被摘下,露出了逐日的面孔。
“你是谁?!殷凯辰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殷楚旦愣了,这人他虽然没见过,但一声主子让他知道自己着了殷楚桓的道。真正的殷凯辰怕是已经不妙了……
“你不需要知道。想知道的话就去下面见他吧。”逐日冷笑一声,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殷楚旦骂骂咧咧被带走之后,逐日朝着皇上殷凯铎会心一笑,“皇上,您没事吧?”
“差不多就行了啊?”殷凯铎白了逐日一眼,紧跟着也伸手往脸上一抓,揭掉了人皮面具,墨空的脸赫然显露。
“给你。”逐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墨空,“脖子上的伤用得着。”
院中原本打得不开交的两队人马各自撤离,院中恢复了宁静,殷楚桓进了殷凯铎的厢房,他正在里面正襟危坐,脸上一片阴霾,但紧握成拳的双手不停地抖动,显然,他听到了屋外的所有事情,心中的动摇和震撼以及失望都汇聚心头。
“父皇……”殷楚桓轻声开口,他第一次见殷凯铎的这副模样。
“孽子!”殷凯铎握着拳头,对殷楚桓视而不见,良久,颤抖的嘴唇才出两个音来。
殷楚桓见他情绪激动,实在不适合与他谈话,便退出屋外,找人把守着门口保护皇上。
他则带着逐日和墨空回到自己的厢房。
“主子英明神武。这招将计就计,瓮中捉鳖用得真妙!”墨空狗腿地翘起了大拇指。
还不等殷楚桓开口说什么,忽然外边侍卫来报:
“启禀乾王,三皇子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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