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船靠岸了。
踏上了风和岛的土地的陈楚一,神清气爽的挥臂高呼“小爷我又回来了!哈哈!我陈楚一回来了!”
柯然宝财白眼儿一翻,鄙视了一句“骚包蠢货!”
夜初晨虽然也很看不上陈楚一骚包高调卖弄一番的蠢样,可是那个刚才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不把她夜初晨的话当话是不是!
(夜大小姐你真的很不讲理耶!)
“咳,咳,嗯!”夜初晨清了清嗓子,一点也不在乎这儿是怎样的人潮涌动,亮着嗓子就质问道“蠢货也是你能说的?你算哪根儿葱?哪颗蒜?”
“你一得了见花谢却不敢找大夫医治的病人,有什么资格骂别人蠢货?难道你瞒着自己父母不告诉他们你得了见花谢就不是蠢货了?自己得了见花谢不敢告诉别人,跑到青楼找安慰,你这样就不是蠢货了?”
夜初晨不屑的看了柯然宝财一眼,“哼,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太监不能去妓院,就只剩下得了见花谢的人不能去吗?你这样掩盖自己得了见花谢的事实有何居心?害别的姑娘家一辈子活守寡?你倒是聪明啊,是不是到时候还要威胁你娘子跟其他人说你其实没有得见花谢?是不是还要找个人人,自己给自己戴个绿帽子,以掩盖你得了不举的事实?你有没有良心啊!这种事也敢瞒着父母一辈子,你缺德不缺德啊?你”
皇浦锦凌青筋直暴,一声怒吼“住口!你闹够了没有!”不举的话都说出来了,还真是不要名声了是不是?真是太过分了!
夜初晨倏地闭上了嘴,看到皇浦锦凌浑身怒气冲她发脾气的模样,心里一揪,反骨的瞪向皇浦锦凌,一脸我就是没闹够你怎么滴吧的欠揍表情,不过她确实不敢再去惹怒皇浦锦凌,哼了一声,拉着陈楚一往前走了。
来来往往忙着装货卸货的工人们自动的给夜初晨让出了一条道儿,周围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这在前一刻还是热闹非凡的港口,在夜初晨亮嗓子说话不饶人的那一刻,就立刻寂静了,周边的工人们个个都不自觉停下了手动的活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夜初晨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直到皇浦锦凌一声喝断,这才从戏中回到现实中来。
皇浦锦凌真是气得那叫一个头晕啊,他一看六弟要上前和夜初晨干架,立刻拉住柯然宝财,摆出大哥的架子镇住了柯然宝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他也知道自己六弟委屈,可是这姑女乃女乃是顺毛驴,你要是有那么一小点没有顺着她,之后就别想安生了,上次当着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和自己的面,连桌子都掀翻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这都马上到家了,哪里还能招惹这姑女乃女乃呀,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夜初晨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气的让人吐血三升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涨大的快要爆炸了。
不举这个词让皇浦锦凌尤其恼火,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张口就能说出这种不雅的词?
幸好他要娶的是‘夜初晨’,而不是‘陆以沫’,否则,就算他以死相逼,宗族的长老们都不会答应让他娶这么一个……的姑娘!
还有,这戳心窝子的话,她怎么就能说出口呢?
皇浦锦凌觉得自己无比对不住墨红莲和柯然宝财,心想,之后一定要好好弥补他们,这会儿,为了母亲的病,忍就忍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赶紧干活,寂静的港口,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皇浦锦凌看着一脸铁青、身子直打哆嗦、气的快要吐血的柯然宝财,这劝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夜初晨确实该打!
这不举是她能说的吗?
这下六弟可要比四弟还要惨上许多,太监容易戳破,不举可委实不好解释啊,估计这辈子都得背上这晦气的名声,怎么解释?去一个个跟人家洞房?唉……
诸葛云端也是急的一脑门子汗,结结巴巴的叫着柯然宝财的名字,想要劝解劝解,可是看大哥都不说话了,自己岂不是更加劝不好了,小叶子真是太过分了……
陈楚一懵了一会后,越想越是不安,拽了拽夜初晨,问道“以沫姐,六哥这样会不会太惨了一点?其实六哥除了抠门一点、眼里全是银子以外,对我还是挺好的,小时候六哥还经常让我骑他的小马驹,我们这样说他,六哥以后会不会真的娶不了亲啊?”他是真的心里忐忑不安焦虑不已,六哥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以沫姐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六哥一辈子啊?
他真的觉得……以沫姐好过分啊……
虽然是为了他!
夜初晨歪头微微皱眉,看着忐忑不安,急的脸色都苍白了的陈楚一问道“真的会很惨?”也就谣言一阵吧?
思维奇异的夜初晨大小姐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会对柯然宝财造成什么影响,一点得罪人的觉悟都没有,她听别人说过一次就记住了,而且她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的,这种假话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谁会那么傻的信以为真呢?
可以说,夜初晨到哪里都能得罪人,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得罪人,多么的过分,夜弑云每次都是纵容再纵容,导致夜初晨越来越无法无天,也就是去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夜弑云才反省又反思的知道了,自己的纵容其实是不对的,之后的一年里才改变了对夜初晨的教育,不再一味的纵容溺爱,好在夜初晨对于夜弑云的话那是一百个听从,肆无忌惮骄纵任性的性子这才有所转变,变得开始懂了人情世故,懂得收敛自己的嚣张肆意,在人前,开心的时候会变得很乖巧很乖巧,小嘴儿甜的让人禁不住喜欢,心情不错的时候也能听进去别人的劝言,不再一味的刁蛮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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