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着这般脆弱苍白的宗政麟,流月突然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十三岁在英国东城军校那一年,她也曾这样的无助、绝望过。
东城军校是国际刑警的大本营,其内部制度以残酷、无情和变|态而著名,遵循“强者生存”原则,每年夏天都会对学员进行一次严苛而血腥的体能体质考核。
流月十三岁那一年的夏天考核,恰好赶上她例假初|潮,肚子痛的几乎快昏死过去,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那是一个没有人情冷暖的地方,他们的判断标准只有及格和不及格。
所以,踏上擂台之前,流月的教官刻意忽略了她惨白的脸色,只是面无表情的告诉她,“流月,你要记住,一旦上了“战场”,那么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活、要么死!”
是死是活,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的,从踏进东城军校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签下了生死状。是死是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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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是个比她高一头的男|人,流月完全反抗不了。到最后,她身|上全部都是血,每根骨头都像是碾碎了一般,轻微的动作,耳边就响起一阵仿若生锈的链条拉动的声音。
起先还能感觉到疼痛,不知从何时开始,就麻木了。眼前一片惨淡的昏暗,夹杂迷离的猩红色。
——渐渐窒息。
对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双脚月兑离地面,她能感觉到生命的一点点儿消逝。
最后一刻,脑中闪过哥哥温柔chong溺的笑容。她离开他时,他为她打架导致心脏病复发,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她离开时的最后一面。
现在,她快要死了,最后一面、永远都变成了一个奢望。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哥哥啊,月儿真的、真的很舍不得你!
麻木之后,是胸口处剧烈的痛楚。处于绝境中,人类那种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的姿态是异常可怕的。
眼睛猛地睁开,沉沉死气被杀气凛然取而代之,已经完全不再反抗的流月突然握住了对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腕,用最后一口力气、拼着最后一丝信念,生生捏断了对手的手腕。
生命的最后一刻,流月反败为胜,活了下来。
之后又是两年、一直到流月从东城军校毕业,每年的夏天考核,她总是会以第一名的成绩打败所有对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再后来,她也成了东城军校的教官时,有学员问,“教官,你为什么能够做到百战百胜?”
流月稍稍一思忖,跟她的学员们说了这么一段话,“你们知道死士吗?我就是一个死士!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久而久之、却在心口处留下了决裂般的剧痛,那是我不可以失败的信仰和支撑。”
因为放不下,所以,她必须竭尽全力。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流月能选择的、只有敌死!
没有人注意到,流月话落之后,凤眸眼角处一闪而过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piu,东城军校那些事情都是作者自己胡编乱造的,国际刑警没有这么苦逼的啦。但是,乃们不觉得、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爱吗?一如雄鹰要翱翔天空时,鹰妈妈将幼鹰从悬崖上推下去,摔断幼鹰的翅膀,让它们在痛苦中涅槃。不经历磨难,怎么能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