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转过身,眼角微微上挑,流转的是似笑非笑的风情,“你这是在吃醋?”
商宁愣了一愣,骂道:“有病。”
陆离的笑意猛然间一收,沉沉地看着她,“既然不是,那就不要闹脾气。你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孩子,还怪谁?”
这话她就不爱听,这孩子长在她的肚子里,融合着她的血她的肉。它虽不曾对她说过一言一语,可是她却能感受着它的成长。
“怪我好端端地被推了?怪我要嫁给你?怪我昏头昏脑地扑倒你?怪我非要怀上孩子?”
商宁心里有火,流产后她想了很多,大概是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大概是她的亲人太少,她很想要这个跟她有一样血缘的孩子的缘故,她心里的难受积压在心里,已经超出此刻的承受程度。
陆离第一次见到这只小兔子发火,不免觉得有些新奇,可体内的酒精发酵着,化作一根根尖锐的针,戳着他的神经,便没有多少耐心跟商宁大半夜做无意义的争吵。
“不怪你。”他沉沉叹了口气,语气比刚才软上许多,“你现在不冷静,我们明天再谈。”
商宁抱着手冷哼,忽略他脸上的疲惫,不依不饶:“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为着孩子结婚的,现在孩子没有了,这婚姻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与其一次次看着别人离去的背影,这一次不如让她占据主动权。修斯允和她相处十多年,有着感情基础都尚且那样对她,更何况眼前这个不知道有多少红颜知己的男人?
陆离的火气也上来,“你倒是提醒了我,结婚也不是你愿意的,现在孩子没有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故意摔倒的?”
商宁哑口无言,眼里渐渐涌上惊痛,凝视着他的脸,后悔在嘴里苦涩地蔓延。如果不愿意,她早就摔倒做掉这个孩子,何苦非要等到举行婚礼的这一天。
陆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去。
这一个晚上,商宁颊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晨光盈满整个房间,伏在被子上的陆离睁开眼,被强光刺到,闭上眼,缓了缓,这才爬起来。
这一觉睡得沉,已经是早上十点。
他走到窗边,后院花草朝气蓬勃,在金色的阳光下舒展身姿。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他看到蹲着身子修剪花草的花匠,终于明白过来,平常蹲在这里的人往往都是商宁。
一个晚上过去,应该冷静了。
他洗漱完毕,换上全新的衣服,经过隔壁商宁房间的时候,脚步略停。房门紧闭着,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等她想明白了,总是会来找自己的。
这个时候的陆离,完全忘记自己昨晚上说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
下到一楼,管家将早餐摆上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张折叠好的纸条。
“这是什么?”
他没有动手打开。
“夫人给您的。”管家恭敬道。
陆离嘴角微微弯起,这么快就想通了,孺子可教。
打开纸条,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