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用这么害怕,我是特地回来帮你的,我是医生,有我的确诊,原一定会对你失忆的事情更加深信不疑!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个人如果主动的过来向你提供帮助,无非就是他对你的帮助,对他来说拥有更大的利益而已!她郑童话,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啼笑皆非!
“敢吗?”吕弈言简意赅。
郑童话云淡风轻,“你的赌注!”
秦瑾原,你可知道,游戏快要开始了,你最好的兄弟出卖了你,只要这次她能赢吗?你将万劫不复!
“你最想要的东西,就是我的赌注!”他敢赌,而且赌得很大!因为他知道这场游戏,注定是他赢!
“包括不爱应灵儿?”
郑童话对他的自负自傲,深感担忧,不爱应灵儿应该会要了他的命!她很期待呢!
为了一个女人出卖自己兄弟的人!理应受到这样的诅咒吧!
吕弈,思忖了片刻,笑得邪肆,“成交!”
这个男人————居然答应了!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准备这个送给应灵儿的大礼呢?
临走,“对了,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心脏当年是谁移植给你的,可以找我!”
还是那个笑容,为什么那个笑容总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肆虐!
“什么意思?”
吕弈欲擒故纵,“嫂子是不会把今天见过我的事情告诉原的,对吧?”
还没等郑童话理清话中带话里的意思,吕弈便只留下一个暖日的微笑后,就离开了!
****
刚刚吕弈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心脏不是陆珺的吗?
他在暗示自己什么?
带着满脑子疑惑的郑童话,来到了她和秦瑾原约定的地点!
“为什么这么久!你不是说半个小时就会到的吗?”秦瑾原眼神有了怒火!睫毛好像可以散出晶亮的光!
“呃……那个……路上看见一只猫受伤了,所以浪费了一点时间!”
秦瑾原眼底有了异样的光彩,若有所思!她居然为了一只猫让自己在这里足足多等了她半个小时!
“你该不会连一只猫都要吃醋吧?”郑童话不耻的取笑道。
“该死!”秦瑾原低声咒骂,恨不得把眼前三番四次取笑他的女人敲爆!一定是因为他太纵容她了!
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见他不高兴后,郑童话贼笑着蹑手蹑脚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上面有粉色的*系着蝴蝶结,还有金色的编纹缠绕在上面!
“诺,给你的,生日快乐!”
他眼神漆黑,就那样一直瞪她,一阵低咒传来。
“见鬼!”声音冰冷,嘴角却早已浮现出笑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郑童话小声的说道。
秦瑾原刚刚的不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它打开!”
“呃?送你礼物不可以当面拆开的!”
“我叫你把它打开!我说可以就可以!”他的话就是圣旨!
“哦!”
说着,郑童话将盒子拆开,一条蓝色的条纹领带出现在了秦瑾原的面前,他见了皱皱眉!
“怎么是领带?”领带有什么好看的!一贯的沉默是金,简单的回了一声以示回应。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喜悦!
“不喜欢?不喜欢就算了!”郑童话边说边收回那条领带!
“帮我带上!”秦瑾原拽拽冷冷抢过她的领带,然后再扔到她的面前!
“你不是不喜欢吗?”
“不喜欢它和带上它有关系吗?”说完得意的扯着嘴角。
郑童话白眼,当然是喜欢了才要戴!但是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的将盒子里的领带拿起,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白衬衫的衣领下方,将它系上,然后满意的左看右看!
“这样一打扮,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也难怪之前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以前丑不垃圾,现在可比帅多了,都是我的功劳埃!”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他的声音凶巴巴,眼底涌满怒火。
“我有吗?”
“你没有?”居然敢说他丑不垃圾,若敢继续惹恼她,他一定将她压在身上,让她动惮不得!
他力气好大,她一下子被拉进他怀里,险些横倒。
他的脸靠她靠得很近很近,正因为这样,她听到了他的心跳。
碰——碰——碰——
他的心跳在她耳边,她的心跳在他右边!
结果两个人的心跳夹杂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脸都红透了!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和血液哗啦哗啦的流淌。
不过替身而已,不过一颗心脏而已,他的人事她身上的那颗心,而不是她的脸,所以他不需要害怕,会再次被欺骗,秦瑾原这样安慰自己,明明每一条都合理,拼凑在一起却说服不了自己。
秦瑾原打破了这份沉寂,说道,“明天开始去公司上班,做我的秘书!”他想时时刻刻的看见她,不准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好啊!”郑童话很轻松地回答到!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嗯!”
“为什么不问?”他冷冷的打量起她来,平常她的好奇心不是很重的吗?不该她问的时候她问一大堆,该她问的时候却又不问!
“你想我问吗?”
“废话!”他瞪她!她最好别又和他耍花样,不然她就死定了!
“既然你想我问你,为什么你不自己主动告诉我呢?”郑童话的笑容很轻,轻得象一片雪花!
秦瑾原从心底窜出一股深切的恼意,该死的,她居然敢耍他!
“你是不是永远都要和我作对?为什么每次问你话,你都只有那几个字,问我为什么要你去公司做我秘书会死吗?”
秦瑾原气结,再一次被郑童话气得一张俊脸红白各半,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
恨她这样扰乱我的心,恨她明明没有半分真心,他却还那样义无反顾的陷进去,可恨的女人。
洪亮的咆哮声在郑童话得身边震耳欲聋。
秦瑾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郑童话对他微笑,笑容纯净可爱,秦瑾原却有一种不忍心的冲动!
***********
所有接触过秦瑾原的人,一定不会相信冷漠月复黑的原爷,现在脸上总是时不时的挂着笑容,会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出神,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看着一条领带,傻傻的笑出声来,有一天家里的芳婶撞了他,他竟然会和她说对不起!
芳婶用力的掐自己的脸颊……
啊~好痛~这不是在做梦!
以前那个人见人怕的原爷不见了!他到哪里去了!
伊川皱皱眉,然后静静的笑了笑,原来原爷恋爱了~
芳婶和伊川愣神的站在原地,只见秦瑾原的步伐慢慢的靠近他们……
“芳婶,我要一个水煮鸡蛋!”秦瑾原很绅士的说道!
十分钟后,滑溜溜的水煮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接过芳婶递过来的盘子,说道,“谢谢!”
田嫂又一个劲的死命捏自己的脸颊~
好温柔的声音啊~
芳婶一阵激动,泪眼夺眶,打个寒战,思想斗争了半天,彻底相信了秦瑾原的改变~
只有爱情才能让总裁有如此巨大的改变,看来这个郑小姐真的很不一样~
等到秦瑾原进去之后,芳婶扯了扯伊川的衣服,“我们原爷现在变得好温柔、好绅士啊!”
“嗯咳!”伊川提醒道,因为秦瑾原还没有走远!所以他不能确定,原爷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哎呀,小伙子,不要这么严肃嘛!我们原爷现在有这样的改变是好事!”听到电话响了,“等等,我先去接个电话!”
结果“啪”的一声,电话掉在了地上,她吓得连忙跑到了二楼,推开郑童话的房门!
“不好了!不好了!原爷!心灵小庄的阿琴打电话过来说,灵儿小姐自杀了!”
顿时正在为郑童话用水煮蛋消肿的秦瑾原,额头的青筋已经突起,怔神!
郑童话也感到很吃惊,握紧秦瑾原的手,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
当秦瑾原和郑童话赶到心灵小庄的时候,应灵儿脸色惨白的躺在*上,阿琴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看秦瑾原的脸。
医生给应灵儿开完药后,走到秦瑾原的面前,“原爷……”之后欲言又止!
“说!如果你敢保留一个字!我绝对饶不了你!”秦瑾原疾言厉色。
“灵儿小姐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导致中毒!虽然现在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安眠药似乎加重她的失心疯!”
失心疯???
郑童话难以置信,原来应灵儿有失心疯,难怪她之前每次生气的时候,异常的偏激,整个人还神经兮兮的,没办法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是因为她有失心疯!所以讶异得久久不能平复!
秦瑾原面无表情的走到chuang边,眼底有了异样的冷峻,刚好苏醒过来的应灵儿一见他,便激动的想要起身抱他!
“原!你总算肯来见我了!”应灵儿眼里含着泪!
“如果你想见我,让阿琴打电话过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用自杀这种幼稚的游戏,来让我见你!”听得出,秦瑾原的声音满是责备的同时又有一种不一样的关心!
就如同不管应灵儿怎样的无理取闹,他都会无条件的原谅她一样,拥有佩雨的脸,总是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自杀?”应灵儿将这个疑问的语调掌握得很好,所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吸引力,“我为什么要自杀?”
“…………”秦瑾原皱着眉头。
“难道灵儿小姐,不知道自己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吗?”白医生问道。
“什么安眠药?为什么你们说话我完全听不懂!”然后看向秦瑾原,“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一大早就出去给你买礼物,回来后,因有些累,所以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再起来为了你准备生日宴!但不知道怎么的,我一觉就睡到现在!”
应灵儿一副懊恼的神情,故意撇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阿琴,“阿琴,为什么你抖得这么厉害!你觉得很冷吗?”
“不……不……不冷……”阿琴由于害怕,说话语无伦次。
秦瑾原深邃的眼眸放出深远的光,抓起阿琴,“说,谁指使你的!”
“没……没有……我……不知道原爷在说什么!”
“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我……”阿琴害怕得看向应灵儿,“我……真的不知道!”
“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我抛到海里!”
阿琴大吓,“不要……原爷…我说……我说!是……是郑小姐叫我在灵儿小姐的水里放安眠药的!”
“又是你!郑童话,你安的是什么心?你真的就那么希望我死吗?你要这么害我,还是因为你恨的人是佩雨,所以你这样三番五次的陷害我!”说着眸光还不忘飘向已经浑身冰冷的秦瑾原。
郑童话笑了笑,这果然是应灵儿安排的苦肉计!演得还真像,自己刚刚还真的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
不过,她现在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忍气吞声,任人宰割的郑童话吗?
“阿琴,你刚刚说是我让你放的安眠药,那你告诉我,这个安眠药是我让你出去外面买的,还是我亲自给你的!”
如果是外面买的,那么是哪一家药店或者医院,开药的单据,如果是她亲自给她的,那么地点,时间!每一样都要符合逻辑!
连细节都没有安排好的谋害——
看来应灵儿也不过是一张没脑子的纸老虎而已!
“我……”阿琴被问得哑口无言!
“原!她强词夺理!她现在是把责任推卸给阿琴,我好委屈,就因为我长了一张佩雨的脸,那个女人就要几次三番的陷害我!我每天都要担心受怕的,连觉都睡不好,生怕有人因为我这张脸,招来横祸!”应灵儿抽泣。
“跟我出来!”秦瑾原面无表情的朝白医生说完,往外走,不觉明历,浑身都有一种连枯魂野鬼都不敢靠近的寒气!
见秦瑾原和其他都出去了之后,应灵儿的眼泪瞬间,戛然而止,再次换上妖娆的姿态!
一巴掌打在郑童话的身上!
“郑童话,你就不要装了,你装得伶牙俐齿,我就认不出你,我就会相信你真的失忆了吗?吕弈都告诉我了,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微怔住几分钟,刚才被打后的嘴角,突然渗出几滴鲜血,被揭开真面目之后的郑童话,变得沉稳起来,笑容渐渐退去,卸下了之前的伪装!
“果然是一丘之貉!”看来有人帮忙,果然事半功倍!
“真可惜,你的戏才刚刚上演就要结局了!”应灵儿笑看她自作聪明!
“任何一部戏,都有上部和下部,你还没有大结局,我怎么能大结局呢!”郑童话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露出了纯净的笑容!
应灵儿看着她的笑,心不禁慌乱起来!
“你笑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这叫笑里藏刀吗?”郑童话勾起嘴角。
显然她不知道自己被吕弈当成赌注的事情。
“真是卑鄙透顶的家伙,你太可怕了,你有想过原吗?你就不怕伤害他吗?像个垃圾一样的女人。”
郑童话猛的一巴掌又想打了过去,却被郑童话双手钳住,恶狠狠的回了她一巴掌。
“告诉你不要打我打起瘾了,我就是这样的人,除了我自己,我不会去考虑任何人,反正像个垃圾的我,干脆就垃圾般的活着。”
“你休想。”
“就像你说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秦瑾原之间的事,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想到于宁惨死,她的眼睛便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应灵儿眼神愤怒看着她:“你居然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我等你!”
空气混浊而又沉闷。
她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犹莲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过快的车速让郑童话整个人都无法呼吸,死死的抓住安全带,因为只要她轻轻一动,她很有可能会马上摔出车外!
看来他真的相信了应灵儿说的话,他始终觉得应灵儿不会冒着加重自己失心疯的危险,来陷害她,所以心底也就相信了这一切是她所为!
郑童话冷冷的笑了笑!
万里无云的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暗沉下来,乌云密密麻麻的堆积着!
好像——暴风雨要来了!
直到秦瑾原把她载到一颗大榕树前,停下,郑童话却再也笑不出来,无法平静下来的心剧烈的颤抖着,怀着茫然的恐惧,犹如一个受伤的人,当一只手指接近她的伤口时,会本能地颇抖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所以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可怕到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总是在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欺骗自己!
“…………”
“你当真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你是假失忆吗?你知不知道,我了解你,比我了解我自己还要深上几千倍!我之所以配合你演戏!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恨我!
郑童话猛然一惊,原来他依旧什么都知道!“我之所以配合你演戏,是想看看你为了柴于宁,到底有多恨我!”
所以——柴于宁根本就没有死,他是故意散布柴于宁死的消息!
秦瑾原把她拽下车,愤愤地指着榕树旁边川流不息的马路,“看见了吗?佩雨当年出事的地方!!”
“没有!没有!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郑童话一直吓得往后退——无奈手被秦瑾原紧紧的拽着————
她只好蹲在地上,把自己埋在两腿之间,始终不敢直视秦瑾原指的地方!
“为什么不敢看,是觉得愧疚吗?”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同样的自责愧疚像个老虎钳子一样,将他的心钳住!
因为他这是在用自己的伤口去撕开她的伤口!这么多年,不管他多少次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他应该恨她,结果他发现他越是恨得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就越深!
“你们到底还要利用我到什么时候?要践踏到什么地步才够!”秦瑾原怒不可遏!
郑童话被他突然来临的怒吼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熊熊的火焰丝滑燃烧到了郑童话身上!
“我不过是想让我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我不过是想尽可能的有关佩雨的东西保留一些!这样起码佩雨在天,不会怨恨我而已!”
“为什么……你们非得逼我……逼着我去伤害你们其中的一个!”
“你们都是混蛋!全部都是混蛋!自私的混蛋!”
郑童话诧异的张大嘴巴,她看到了秦瑾原眼底不顾一切的沉痛!为什么越来越看不懂他!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无法控制!感觉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有那么一点开始害怕去伤害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
见他临近崩溃,语气有些缓和,泪瞬间滑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过得这么痛苦,佩雨的死,已成事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用它来惩罚自己了!好不好?”
“…………”
“忘记过去并不等于背叛,有些错误发生就是发生了!不管我们怎样惩罚自己,佩雨都不可能回来!”
“所以……我们一起宽恕不能改变的过去!好吗!”
“我……可以吗?……”秦瑾原眼眶泛红!
“你可以的!”郑童话试图靠近他,主动握紧他的右手,“放下它,只要你肯放下,就可以重新开始!”
路旁的雨珠没有了大雨的欺压,有些轻快起来,顺着小草的茎滚下来,钻到土里!
寂静,依旧是寂静——
忽然——
“那你呢?你能忘记过去吗?”秦瑾原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你能忘记柴于宁吗…”
面对秦瑾原突然起来的疑问,郑童话错愕,有些无所适从!
“只要你愿意忘记柴于宁,我会跟你一起努力的放下过去,好好的重新开始!”
“我……”郑童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一阵难受!
秦瑾原苦笑,眉间萦绕不散的阴霾,“我们之前一起研发化妆品,一起成立童原品牌,有着各种各样的回忆,而你没有柴于宁一起研究化妆品,也没有一起成立品牌,可是你就是忘不了他,你就是愿意拿你的命去救他!”
“那是因为……”郑童话急出口,意识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那是因为什么?说啊?为什么不说?”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秦瑾原放开她的手,眼眸浮起深深的漩涡,唇角一抹冷冽的弧度,“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忘记他,是吗?”
她感觉他的心在裂开,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细心。
“我放弃了!”还是冷冷的语气,一脸冷峻没有丝毫缓和,“你满意了吗?”
然后又是那平淡地苦笑,只是那笑容始终未达眼底!
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
郑童话望着他如冰凌的身影离去,泪伤,有时候不得不否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只是他一个落寞的眼神,足以让她无力、颓丧。
“对不起!”
****
傍晚,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也变得浑浊,严寒的风刺骨的扑打在人心上,迷路的郑童话依旧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这位小姐,是否需要我的帮助呢?”一个低沉熟悉声音,从她的身后发出!
嗓音很好听,就像久酿的醇酒,淳淳的蛊惑,转身,只见颜寻在向她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童话微微吃惊。
“我说过,只要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会第一时间出现,然后把你带走!”他死死的盯着她哭过红透的双眼,“你知不知道,前进的理由只要一个,而后退的理由却要一百个,许多人整天找一百个理由证明他不是懦夫,却从不用一个理由证明他是勇士。”
顿了顿,继续道,“记得下次想哭的时候,抬头看天空,这样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往下咽!”
“如果咽不下去呢?”郑童话深呼吸!
“那就把它咀烂了再咽,因为这天底下没有咽不下的委屈!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
“委屈了、无奈了、想哭了,都不要慌张,因为这些都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以前也是这样做的吗?”如果不是,又怎么会有这么痛彻心扉的领悟!
“是!不过我很幸运!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颜寻的深眸凝进郑童话的稚气干净的脸上,似乎有千万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天使一样的女孩?”她有些恍恍惚惚!
模着她的头,朗朗上口,“是的,有机会我一定会把这个天使女孩的故事告诉你!你愿意做我的听众吗?”
“做你的听众可以,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先把你的手拿掉?”把她当三岁小孩吗?这样抚模她的头!不知道女孩子的头是不能随便乱模的吗?
结果,更加用力和频繁的抚模如期而至,颜寻脸上开心的笑着,倾人心醉的美!
遭到郑童话史无前例的强烈鄙视,双手抬起,三两下功夫,把颜寻微垂的刘海弄得凌乱,“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颜寻眯着看她,“所以我打算给你奖励!”
奖励?他说的奖励该不会是她将一个黑道老大的形象糟蹋成一个街头混混的惩罚吧?
只见他右手伸进口袋,郑童话以为又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抱着头,“不要……对不起,我错了!”
一个玉手镯套在了她的手上————
“这个送给你!以后只要你难过不开心,需要我的时候,只要看着它,我就一定会出现!”
“嗯?只要看着它,你就会出现?”
“是!”
“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密的开关?”可是那明明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手镯!
颜寻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起身,啪啪她的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郑童话拒绝,不想秦瑾原再误会!
“你确定?”颜寻蹙眉,她明明在这里已经兜了几十圈了,都没有找对路,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才“懒得理”她,“你放心,我把你送到市区后,我会自动消失!”
“谢谢!”郑童话笑得恣意满足!
车里,舒适的气氛让疲惫了一整天的郑童话沉沉入睡,不经意间,一个窃听器已经安装隐藏在了她的玉手镯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颜寻的胳膊肿一动不动的被郑童话靠着,即使已经麻了,依旧不舍得叫醒她,可是一阵鸣笛,还是把郑童话叫醒了!
颜寻愤怒的瞪着早已疾驰而去的车子!
“我睡了很久吗?”郑童话看着他已经麻痹不能动弹的手,脸红低头,“不好意思!你的手……”
“没有!你才刚睡着一会儿!前面那个路口,左拐就到了!”颜寻不敢看她,生怕自己过快的心跳会让她察觉!
“嗯!今天谢谢你!”
望着郑童话离去的背影,有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而他却还不能真正的拥有她!
回到别墅,天已经完全黑了,见里面的灯亮着,猜想应灵儿应该是被接了过来,所以她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客厅里,秦瑾原正细心的喂应灵儿吃药,第一个看到郑童话的应灵儿,眸光瞬间变得柔弱,激动起来,欲起身,“童话姐姐,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误会姐姐,白医生已经查出来了,那个安眠药不是姐姐放的,我真诚的向姐姐道歉!”
“没关系!”郑童话云淡风轻,“我已经习惯了,只是希望你能够用你自己的身份和我道歉!”
靠模仿佩雨,是几个意思!
被钻了空子的应灵儿,有些心虚,连忙捂住胸口,娇娇姿态,娇弱的样子像极了佩雨,可是终归她不是她,模仿得再天衣无缝,也只是伪装。
“原,我胸口好闷,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好!”抱起她,往楼上走去,依旧不看郑童话一眼!
本以为从此以后不会再和秦瑾原有任何交集的郑童话回到暗房,才刚推开门,就被已经一道寒冰钳住手腕的玉手镯,声音低沉且没有温暖,拽着她“你去见颜寻了?”
“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既然已经选择了应灵儿,为什么还要干涉她见过谁!
不过————
他是怎么凭一个手镯知道自己见过颜寻的!
“把它取下来,扔了!”眼神锐利,让人无处遁寻。
“虽不说我要不要,愿不愿意把它取下来的问题,而是这个镯子取不下!”郑童话一路上不知道摘了多少次,费了多少力,都没有办法把它取下来!
他不信,拉过她的手——
竟没想过是一样的结果!眼神越发的暴怒!
“自从我嫁给你以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
“既然我已经嫁给你了,只要你敬我一尺,我就会敬你一丈,做好自己的本分!”即使目前他们还没有领证,但他们有过正式的婚礼,正式的仪式,她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丈夫!
明显的,郑童话的这番话瞬间熄灭了秦瑾原的怒火,像个定心丸似得,一下子治好了秦瑾原的暴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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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嫁给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明显的,郑童话的这番话瞬间熄灭了秦瑾原的怒火,像个定心丸似得,一下子治好了秦瑾原的暴怒症!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和不信任,或许我们也可以像别人一样有说有笑,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之间都不要再有猜忌了,好吗?”
秦瑾原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一股暖流瞬间涌边他的全身。
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听到这样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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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爷……我已经把老爷接回来了!”几声敲门声后,昨天载她回来的伊川出现在暗房门口!
“好!我知道了!”回过神的秦瑾原转身,牵住她的手,“走吧!”
“我不去!”郑童话先是轻描淡写,后是百般滋味让她阵阵难捱。
她本以为只要她努力的消除秦瑾原的不安和猜忌,以后至少可以和秦瑾原无伤害的相处下去,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她和秦瑾原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一点点都没有了!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她知道这个借口很烂,但是此刻她却想不到任何的借口。
“他已经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坐了五年的牢!算是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还不愿意放下吗?”
“如果是你呢?你会原谅自己的杀父仇人吗?”
其实横跨在郑童话和秦瑾原之间的除了是当年欺骗和伤害,佩雨的死,更多的是秦瑾原父亲是郑童话杀父仇人的事实!
“如果是为了我呢!为了我,试着放下仇恨……”秦瑾原的语气有些恳求,眼里有一种难以捉模的无助,就算他在事业上多么的无所不能,叱咤风云,让所有人都怕他,即使是这样一个人依旧有软肋!
其实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这场无硝烟的仇恨之战里,饱受折磨,受伤最多的人无疑是秦瑾原!
郑童话被这样的秦瑾原深深震撼,从未有过的心疼,明明已经努力的克制不要受他的影响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堵得慌,总有些慌乱不安。
“你不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猜忌吗?所以我希望你为了我,就这一次!”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秦瑾原的心紧紧的悬着————
“好!”
声落,心落,秦瑾原咧开嘴角的弧度,眼底有些许的薄雾,暖日般的微笑,是那样的久违!
牵秦瑾原的手,紧紧的————
一到客厅,便看到秦方东翘着二郎腿的靠在沙发上,用牙签剔着牙,抖着腿,和受伤的应灵儿有说有笑!
“公公,这是未来媳妇刚刚给你泡的乌龙茶,有提神养心的作用,你快尝尝口感如何!”
“不错!老子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了!还是我未来的媳妇靠谱!生儿子有个屁用,胳膊肘往外拐,还和别的女人害老子入狱!”牙签咬断,吐出,眸光异常的冷。
“公公,不要生气嘛!原其实很关心你的!”
“关心个屁,知道我今天出狱也不亲自来接我,安排个手下是几个意思?”感觉到身后的身影后,故意调高分贝。
“嗯哼!”伊川见秦方东一脸的不羁,和放肆慵懒的坐姿,故意发声提醒,不习惯有人亵渎原爷的威武!
结果却惹祸上身——
从监狱出来后变得更加暴怒不已的秦方东,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掏出一把手枪,指着伊川,表情狰狞凶狠,“你嗯哼个几把?你算哪根葱,敢威胁老子?”
突然起来的恐吓威胁,让伊川一下子吓得两腿发抖,“对不起,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我哪里错了?说!”秦方东邪恶的歪着嘴角,眸光倪斜不远处的秦瑾原。
“我……我不该以为老爷是个囚犯,对你不敬!”
“老子凤凰腾达的时候,你还没有断女乃,居然看看不起老子,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不要,不要!”伊川战战兢兢,转身向缓缓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秦瑾原,求助,“原爷,救我!原爷,救我!”
“喊原爷有什么用,你们原爷就算再高大威猛,也不过是老子的崽,不管他心里有多恨老子,他这辈子都还是我的崽,得孝顺我,侍奉我!懂吗?”秦方东咬着牙,似乎想把这五年来的愤怒,通通发泄在伊川的身上。
“是、是——”伊川‘是’了几次未果,支吾着没句整话。
“不想死的话,从老子的裤裆里钻过去!”秦方东无赖的挑着眉,歼笑。
“不……不要……老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从别人的裤裆里钻过去!
“我这不是在饶你吗?只要你从老子的裤裆钻过去,我就饶了你,怎么?不想钻,不想钻,那你就得脑袋开花咯?”秦方东示意手中的手枪,“这可是目前最好最快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