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儿坐在亭子里,幽幽的说:“本来以为如何,今日却又如何?本来以为,今日如何。唉——”
余下的似乎只有叹气了。
轻声的拨动了一下羽弦,又轻轻的揉动了几下,声音又哀怨又冷清,在九月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哀伤。
“为什么这么哀伤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孙玉儿心里一惊:“难道他——皇上来了?”
转身一看,明亮的月光下,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高大威武,身上穿着土色的长袍,空着手。头上留着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上,却在头顶,挽起了一个发髻。
“哦——不是他。”公孙玉儿一阵失望。
那么,是他来了。那个给自己“绿叶题诗”的男子,那么,就是他了。
看着他,公孙玉儿仿佛并不陌生。似乎很熟悉一样。公孙玉儿问自己,难道自己一眼就喜欢上他了吗?
一见钟情?
男子却也认真的看着公孙玉儿。公孙玉儿低下头,问:“你来了很久了吗?”
男子说:“没有,就一会儿。”
公孙玉儿说:“哦,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男子没有超前走,两人之间,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哦?你以为,我没有翅膀,飞不过来?是不是?”
公孙玉儿抬头,莞尔一笑:“是啊。这里是禁宫,守卫森严,我原本以为,谁也进不来呢。”
男子的嘴角,微微一笑:“哦,是吗?这个,我既然是客人,你不请我坐吗?”
公孙玉儿说:“你坐。”心里想:我请你坐?也就是今天晚上,你能在我面前坐了,其他的时候,你磕头,我还懒得看你一眼呢。我可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
男子坐了。问:“请问,您的芳名?”
公孙玉儿想:可不能把我名字,告诉他。就随便编造一个吧。便说:“我叫小玉。”
男子笑了:“嗯,不错,你的名字,一听,就是宫女的名字。不过,宫女像你这样,又会懂诗词,又会弹古筝的,倒是很少的。”
公孙玉儿说:“唉,你错了。宫里,宫女有才华的多的是。我以前也以为,宫里的女子,都是干粗重活计的,打扫为生的,缝缝补补的,洗洗衣服的,到这里来,才知道,这宫里的女子,有才华的多了去了。什么才能的都有。比如音乐,比如女红。这宫里的女子,可都比外头一般的女子,还要能干呢。”
男子却仿佛知道一般,笑着说:“那是自然。宫里有这个条件,培养人才。一般的人家,没有那样的条件呢。比如女红吧,你看看,宫里的刺绣,自然比外头的刺绣的好呢,音乐也是,宫庭乐师,也自然比外头的乐师,更干练更有才华。”
公孙玉儿感觉,一说这个,似乎都找到共同语言了一般。倒更加的不陌生了。
隐隐约约,感觉,这个男子,因为“绿叶题诗”的缘起,就应该会跟自己,会发生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