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微微亮了一点点,不过还是很灰暗,我不知道这光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最起码我还是可以看到文思的,文思的脸煞白,嘴唇发紫,还在发抖,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她咬了一下嘴唇,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思,我们向四处走走看吧,说不定能知道我们在哪儿!”
“嗯!”文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喂!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吧,竟然可以把我们丢下!”
啊,这是谁的声音?我猛然回头,模糊地看见了两个人影,向这边走来,走近了,我也笑了,虽然我不知道孟翔和林潇是怎么来的,不过起码多了两个人。
“你们怎么来的?”这大概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了吧。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忽忽悠悠就来了,不过怎么说我们也应该走出去吧!”林潇还是老样子,哼,都到了这种鬼地方还能笑的出来,真有你的!
“哈,我知道了!”孟翔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给我们三个吓了一跳!
“知道什么了?”我赶忙问他。
“我突然知道换化史老师究竟为什么说她家的马有六条腿了!”
晕,亏他还能想出这种问题,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问题苦了我好一阵子,那个换化史老师竟然无意中说到这样的一句话。
“那你说为什么?”
“嘿,这就不知道了吧,肯应因为老师她数腿的时候自己坐在上面了!”
我倒,有没有搞错,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废话!”林潇也瞪了他一眼,我的那点儿积极性全被他给弄垮了,谁爱六条腿就六条腿去吧,反正我们总得从这个地方出去。
我们四个漫无目的的在这“半黑暗”之中茫然的前行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哎?那里有光!”文思突然指着前方,兴奋的跳了起来,奇怪,我怎么没看到?
“文思,你弄错了吧,哪有什么光啊?”我歪着头,很诧异地问她。
“有的有的,你没看到啊?就在前面啊!”文思一向保持平静,像这么激动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看到一点亮光,周围还是一片昏暗,孟翔和林潇的脸上也充满了怀疑的神色,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终于可以肯定,文思是花眼了。这孩子……
“没有啦,乱想!”我还是不禁四处望望,可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看到很强烈的光,你们跟我走好不好?”
唉,这孩子是中邪了,算了,反正现在我们也走不出去,就尚且信她吧。
“好,反正我们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梦蓉、林潇,我们就跟文思走吧!”孟翔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光。
“嗯,文思你走,我们三个跟着你!”我冲着文思点了一下头,她也会意的回应了一下,仿佛在完成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我拉着文思的手,孟翔和林潇紧紧地跟着我们,文思一会向右转,一会停下来,皱一下眉头,然后继续前进。我们三个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样的死寂大概持续了一段时间。
“大家等等,亮光就在前面,你们一定要紧紧地跟住我,一个都不要丢。”文思表情很严肃,尽管我们没有看见那所谓的亮光,但是我们还是相信文思的,她也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骗我们不是吗?
我把拉着文思的手攥的更紧了,我拉住林潇的袖子,林潇拉着孟翔,我们几个都不再笑了,甚至包括一向喜欢嬉皮笑脸孟翔。文思很小心的向前走着,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我们几个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这时文思的身体在渐渐地消失,我们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门隔绝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的手,我吓了一跳,我知道孟翔和林潇也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是镇定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突然仿佛有一股暖流渐渐通过全身,然后便一下子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我看见了文思,她在笑,那是一种胜利的笑,同样的,林潇和孟翔也过来了,我们沉寂在喜悦之中,竟未发现眼前的一番景象。
碧绿的草地,成排的落花树在风中下这花雨,四周很亮,眼前是一个大概好几百年前的古堡,砖瓦很破旧,但是古堡很高,环状的楼梯盘旋着。
“文思,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问她。
“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看到有亮光而已,你们还都不信我……”
“不是吧,难道是……”孟翔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一下。
林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换化史上曾经有过记载,在换化空间里原来有一个叫付奇的人,他精通各种各样的虚幻之术,他是换化空间的创始人之一,那个‘化’字就是虚幻的意思,他能制造各种各样的‘假象’,说它们是‘假象’倒不如说是一种看不见的指路牌。听说他只有一个学生,他把他毕生的学识都教给了他,从此便从换化空间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旅行了,可是谁都没有见过他,文思,你,你不会是跟他有什么联系吧?”
文思思索了一下,说:“你说的那唯一的题是穆泽么?”
“是,你认识他?”
“他……他是我爸爸。”
“啊?”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大叫出声。
“你爸爸?”孟翔很诧异
“是啊,不过他死了,在我五岁的时候,”她的神色黯淡了许多,“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跟他学习过什么啊,他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不懂,好像很复杂,不过听别人说,我爸爸是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部乱套了,好像谁改过他‘虚幻之像’的译码,结果自己不小心进入其中,在迷茫中乱走,掉入山崖的……”
“对不起,不应该提这些的,都怪我。”孟翔低下头,歪着嘴。
“呵,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古堡里面看看吧!”
“我们走!”
古堡内部光线不是很好,略显昏暗的屋子内的唯一光线来源就是从那破旧不堪的墙壁缝隙射进来的光。不过利用这些光线还能看的清里面的摆设,这个古堡很旧,天花板和墙壁的拐角上挂着蜘蛛网。可以看得出这里原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宅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很破旧,不过做工很细致,烛台,餐具,都俱全,可是为什么会衰落成这个样子呢?这件古堡写满了沧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
我们四个踏上楼梯,往上走,古堡很大,每一层都有很多房间,一楼的大厅是圆形的。我们一直走到了堡顶,古堡一共有五层,我们从一楼走到五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不时的还有几块天花板上的木板掉下来,差点砸到我们。
“你们又没有发现有点不对劲?”林潇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没有啊!”孟翔摇了摇头。
“跟我走,去四楼!”说完林潇立刻转身向楼下奔去,我们三个紧跟着他。
四楼很黑,真不知道林潇这是在发什么神经,竟然能来这种地方。我们沿着走廊走,两边的房间一个挨着一个,401,402,404,405,等等!为什么没有403?我的心颤了一下。
“林潇,为什么?”我赶紧问他。
“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古堡一定有403。”
“你怎么知道?”文思问他。
“我也说不清,只是感觉好像来过,又不记得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可能是梦里见到过类似的景象吧!”
我们一直走到尽头也没有发现403,于是大家摇了摇头,往回走,408,407……404,403,402……
“你们回来,”林潇站在那里不动了,刚才明明有403的门牌号从眼前划过,看来,不是错觉。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扇门面前。
另我们惊讶的是,唯独有这件门不显得那么破旧,仿佛新装上的一样。我们轻轻地推开门……
屋子很黑,我们悄悄地走进去。我四处张望,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孟翔顺手把门关上了。那一刹那,屋子渐渐明亮起来,越来越亮,脚下的地板变成草地,天花板变成天空,四周景象渐渐地清晰,我们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好像被吓到了。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在野外的一座山上,四周的景色很美,潺潺的小溪,翠绿的树木,连绵的群山。我们四个一下子懵住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哪,想我秦大小姐被你们“拐”到这地方来了……可怎么办……怎么回去?!没办法!走吧,我们互相搀扶着在山路上攀爬……这要是掉下去……还不摔死了!
突然,我脚一滑,摔了一跤,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飞一样的感觉,好像从高处滑落,还有在山间回荡的喊声,是他们在叫我?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心空了一样,飞速下滑,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嘛?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的景象从模糊变为清晰,只是觉的头好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尽量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觉得浑身没劲儿,还有点疼。我突然发现旁边的树下倚着一个男的,背对着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穿着黑色的外套,我轻声问他:“我……我这是在哪啊?你,你是谁?”
他听到我叫他,转过身来。
一个十**岁的男生,眼睛很有神,帅气的脸上印着惊讶的神情。半天没说话。
“我,我,我在哪?”
他还是没说话,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终于没耐心了,大喊到:“喂,我问你话呢,你聋啦?”
他用很怪异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又转过身去,说:“你才聋了!”
呵,原来不是个哑巴,这就好办了,不然非把我闷死。
“我怎么了啊?”
“我哪知道你怎么了啊,我还想问你呢,差点没砸死我,你不想活也别找个垫被的啊!”
搞什么?不想活?找个垫被的?
“喂,你有病啊,哪有人不想活的,你刚才说我差点没砸死你是怎么回事?”
“你有脑子自己想啊,不是摔坏了吧!”
晕,这个人还真怪唉,这么没礼貌,背对着我说话,哼!
我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只觉得脑袋空空的,疼疼的,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记不清了,你就告诉我呗!”我态度转好了一点,真的希望他能告诉我我是怎么了。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到你从山顶掉下来,差点落在我头上,幸好我躲得快!”
晕,这是什么人啊,还幸好躲得快,没良心!
“哦,我……”我试着起来,但是身子不听使唤。
“算了吧,别试了,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不得摔个残废啊?没死就不错了!”
啊?不是吧,我真的要变成残废了?我看着他背影,恨的咬牙切齿,你要是当时救救我不就没事了,该死!
他慢慢地站起来,拍了拍后背上的灰,刚想走。
“喂,你去哪?”
“我?走啊,”他看了我一眼,“难道要在这儿陪你到死啊!”
“哎,你真的要把我扔这儿啊?”我语气缓和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横了。
“你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哎,等你朋友来找你吧!”他假装地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两手一摊,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虚伪,算什么东西嘛,走就走,没你我照样活!
过了一会天竟然渐渐地暗了下来,不对啊,天怎么会变黑呢?天应该一直亮着才对!我很吃力的爬起来,抱着腿蜷缩在树下,山里不断地传出猛兽的嚎叫,我有点害怕,万一被一只“参天”古熊叼走,我就有得受了。一阵冷风刮来,穿透衣服,浑身在发颤。心里还在不停的骂着那个家伙。坏蛋坏蛋!出门被车撞死,下楼被花盆砸死,塞饭被饭粒呛死,说话被口水噎死!哼,伪君子,以为自己长的酷了不起啊,心肠一点都不好,把我自己丢在这儿,可恨,别让我再撞见你!该死。
渐渐地我只觉得眼皮变得很沉,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睡梦中我模糊地听到旁边有人,很费力地才睁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发现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黑色的,天啊,不会是那家伙的吧,嘿,梦蓉你指望他救你?还不如指望蚂蚁把老虎吃了呢。
但是四周确实没有什么人啊,管他呢,睡吧,只有睡眠才能拯救你自己啊,梦蓉!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个变化另我大为吃惊,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好像天不会黑啊。
“喂,你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我竟然发现那个家伙在我旁边坐着,天啊,难以想象。
“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我没有好脸色对他了,谁叫他昨天……唉,不提了。
“我……”他也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得罪了他似的。
我站了起来,哎?真的好多了,除了腿酸酸的感觉之外,没什么疼痛感了,我好高兴,绕着那棵陪了我一晚上的大树跑了好几圈。
“喂,你有病吧!”他用很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我停下来,说:“你才有病呢!干嘛无缘无故说我!”
“你知道驴是怎么拉磨的吗?”
“怎么拉?”
“跟你刚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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