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小夜曲”戛然而止,林崇云从天边跌落,愕然的看着娇-妻,憋闷的说道:“怎么会是在做梦?你又在发什么癫!还不快坐回去!”
阎小叶不为所动的扬起睫毛,送上了一双剪水秋眸,一本正经的说:“你平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好,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动听的话?这还不像是在做梦么?”
林崇云白了天花板一记,郁闷的说:“我‘平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好’?阎小叶,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损我?”
听到他那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再见那一副熟悉的窝火表情,阎小叶终于展颜一笑,“这就对了!又急又暴,翻脸就发火!不是做梦,是真的!”
林崇云满头是包的闭了闭眼,忙哄劝道:“好了好了,玩儿够了吧?快坐回去!撅着**趴在桌上像什么话?别人都在看我们了!”
阎小叶依旧不为所动,甚还小狗一样扭了扭他言语中针对那**,埋头更进一步,道:“你不模模我的头哄哄我吗?”
林崇云无言的歪起脑袋瞪向她,“我干嘛要用模头来哄你?我们又不是狗!”
“可是我觉得模头很有爱呀!为什么要分人和狗?感觉有爱不就行了?”阎小叶眨眨眼睛问道。
林崇云伤神的瞥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一出温情戏,到她手里就变成囧戏了?
不管怎么说,这熊姑娘杵在跟前一副“你不模头我就不走”的样子,以至于近旁的食客纷纷侧目,暗处的侍应生也憋笑憋得辛苦。
终了,迫得林崇云不得不垂头丧气的搭上自己的手,在那发色柔黑的头顶模了模……
呜呼……小媳妇带着幸福的笑容落座了……
哀哉……看来以后他们不必用亲吻示爱,大家碰碰爪子什么的就行了……
※※※
回到温泉中心,夜色已深。
南山的温泉中心是别墅式的,独门独栋,一楼一底,内带温泉,情调甚浓。
阎小叶跨入大门就逃也似的直奔浴室,随即“嘭”地一声合上门来,自此再也没了动静。
起初林崇云还不曾上心,但在40分钟之后就再也无法淡定了。他丢开手里的杂志,起身来到二楼卧室内的浴室门口,用力的拍了拍门,道:“小叶,你还在里头?你好吧?”
浴室里面清幽得不见一点杂音,片刻之后,阎小叶发出了一声瓮声瓮气的回应,“好着呢!我在洗澡!”
林崇云愕然一愣,再度拍了一巴掌浴室门,“你到底在干嘛?洗澡怎么没水声?洗澡用得着40分钟?”
阎小叶弱弱在里面喊了一声:“你催什么嘛?楼下不是还有一个洗手间吗?”
林崇云不耐的扬高了声音,“谁说我要用洗手间了?我是在担心你好不好!你进去了这么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晕在里头了?”
里面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了一声滑稽的驱逐令,“我没晕,你走开!待会儿我叫你你再上来!”
林崇云不明就里的眨了眨眼,实在想不通那丫头躲在里面干嘛,继而两手抄兜的想了一想,脑子里豁然一亮,似乎悟出点什么,便丢下一句话来,调头迈开了脚步。
“如果你心理上还没准备好,可以跟我直说,别把自己关在里面,早点梳洗了上床去睡吧。”
高硕的身影还未走到楼梯,浴室门竟然“咔嗒”一声打开了,一张绯红的脸倚在门框上,怯怯的喊道:“回来……”
林崇云回眸一瞧,一眼之下顿时惊诧,“阎小叶,你在唱戏吗?怎么脸这么红?”
说着,展步朝她迈进,随着两人距离渐近,不由得再发出了一声惊喝:“唉……怎么这么大的酒味?你喝酒了么?噢……我的天……好浓的香水味!你……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林崇云这么一惊一乍的,害得阎小叶愈加局促起来,整个人都躲在浴室门背后,连初初探出的脑袋也打算缩回去了。
林崇云及时出手,一把抵住了浴室门,“你给我出来!你到底在干嘛?”说着,已伸手将她拽出了浴室。
噢!这一下可好……
屋子里骤然安静了……
林崇云睁着眼“晕死”过去了……
阎姑娘满面红霞的杵在面前,身上穿着一袭半透明的情-趣睡衣,浑身上下缭绕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中,表情迷蒙憨傻、嘴里满是酒味,冷不丁打个嗝儿出来,差点没把面对而立的林崇云给醉死……
屋子里的暖气充足,给阎姑娘那“清凉一夏”的睡衣秀打下了基础,林崇云旋即从惊悚中挣月兑出来,拿出一件浴袍裹在她身上,将她塞进了床榻的被窝下。
房间的窗户被大大开启,原本充足的暖气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阎姑娘的背后垫了厚厚的靠枕、手中多了解酒的香茗,最后还被夫君拿着热毛巾好好洗了一把脸。
一时三刻之后,屋子里那浓郁的香水味终于散去了,林崇云关好了窗户,来到床沿一**坐下,偏头看着醉眼迷蒙的娇-妻,踌躇了好一会儿,终是鼓起劲儿来问道:“你……这是想要惑乱君心么?”
阎小叶醉意上头,眼神看来有些迷离,却仍不忘奋力抵赖,“什么惑乱君心?我哪有?”
林崇云看了看她那醉醺醺的模样,心下感到好气又好笑,道:“不是想惑乱君心你把自己穿成那样?还喝酒?还喷香水?”
阎小叶没精打采的扇了扇睫毛,拒不看他的答道:“我才没有惑乱君心,我这是为了好好尽义务!”
林崇云唇际浮起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尽义务不需要这么刻意。你若还没准备好,我可以等。”
阎小叶悄然抬眼,眼波律动的看他,“你能等多久?”
林崇云失笑的说:“我不用等太久,只须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时候。”随后眸色深沉,满是爱意,“我不要你尽义务,我要你享受义务……”
阎小叶直勾勾的看着他,忽而圈起他的脖子,说:“若要等下一次的话,我岂不是要再喝醉一次?不!我不想再喝醉,那感觉真心不好……”
“你为什么要喝酒?”林崇云有些迷茫。
“我……喝醉了才不至于那么害羞……”阎小叶窘然咬唇,诺诺的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我们的婚姻不是虚伪的,我若要嫁你,就得跟你睡一张床、吃一桌饭、还要生孩子、管家务,忍耐你的坏脾气。话虽然是你说的,但我既是肯嫁你,就是做了充分的考量,所……所以……我知道,这……这是一件迟早的事情,与其搁在心里退避或惦记,不如让它早点变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