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秋香,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不知所措,神魂晃荡地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眼中全是惊恐,喃喃: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夏依苏看她:“什么你怎么办?”
秋香没回答。
她只是不停地哆嗦,眼睛直直的。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伸手往头上模去。很快,模到一根发簪,看也没看,咬着牙,忙不迭的扔了远远的。好像这发簪,与她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夏依苏莫明其妙:
“秋香姑娘,你怎么啦?被打的是何妈妈,又不是你!你不过是认识何妈妈,在她的满香院工作而已,用得着吓成这样嘛?再说了,又关发簪什么事?”
秋香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眼睛直直的,一个劲地自言自语: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夏依苏说:“怎么办?凉拌呗。”
一边说,一边跑去把发簪捡起来。
这发簪,挺值钱,是红珊瑚做成的蝙蝠簪,上面镶嵌着一颗闪闪发光拇指甲那样大小的绿宝石,雕刻精细,玲珑剔透,背后刻着一个字——那是繁体字,好像是一个“郑”字。
“秋香姑娘,干嘛把这发簪扔了?”
“这害人的东西,我不要了!不要了!”
“这发簪挺好看的啊,是个值钱的好东西,怎么害人啦?不会吧?”
“反正我不要了。”
“干嘛不要?”
“你喜欢你要好了。”
“真的哦。这发簪你不要,那我要了哦。”
秋香跌坐在那儿,自顾自的抱着自己,咬着嘴唇——嘴唇咬得太紧,渗出了血丝,她也不觉得。
原本一张比狐媚子还要美艳的脸,此刻灰败不已,惊恐,慌乱,不知所措。
夏依苏嘻嘻笑,把发簪插到头上去——也许这发簪,是丁云豪送给秋香的定情物也说不定。谁知道呢?不过夏依苏也不在乎,值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是不是?反正又没偷,没抢,是秋香扔了不要的,她捡了便宜去。
也怪不得她贪心。
此时的她,身无分文。身上最值钱有东西,是她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那是她老妈给她的,如今也一块儿穿越来了。
夏依苏想,如果她有机会能够出去,总不能流浪在大街头是不是?有了这发簪,拿去换银两的话,怎么着也够她生活好一段时间了。因此,做人也不必太清高,毕竟清高,是不能够填饱肚子。
她又再跑到窗口。
伸长脖子,继续往外面张望。
此时何妈妈的嚎叫声已停止。她的头歪到一边,凌乱的头发垂了下来盖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那只眼睛圆瞪着,眼白往上翻,嘴巴全是血沫,一动也不动。
她身上的血溅得周围满处都是。
更为恐怖的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至她的肩部延续至手臂,皮肉狰狞的翻卷着,血液不住涌出来。
满面横肉的衙役走了近去,扒了扒何妈妈的脑袋,又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一探。他把手缩回来,对知府大人拱手说:
“大人,罪妇何三娘已断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