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羹是一道保健食品,用珍玉、宝珠、雄黄、朱砂、海贝煎汁。
原料要选上好的,不能夹杂一丁点次货,要不口感就完全不一样。制作过程较为复杂,时间要长,调味和掌握火候最为重要。因此一天,李公羹做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十盅——也不能多做,因为成本太高,如果卖不出去,就大大的亏了。
夏依苏是个厨房白痴,对烹调也兴趣,自然学不来做李公羹。夏目北开酒楼这么久了,耳濡目染,不会作菜也会品,于是找了个心月复大厨跟许掌柜学做李公羹,没几天时间,心月复大厨倒是把精髓学到了。
元峻宇对李公羹这个特色佳肴情有独钟,偶尔,也会到悦来轩来吃上一盅。
这日他来的时候,夏依苏刚好在。这家伙看上去心情极好,俊美的脸上溢出的笑意特别明显,唇边隐隐约约的笑意,有一抹说不出也道不明的暖意和温柔。
他优哉闲哉的问:“夏依苏,我请你吃一盅李公羹?”
夏依苏撇撇嘴:“呸,我用你请?这酒楼是自家开的,我要吃,跑到厨房里自己拿,想吃多少盅李公羹随便吃。”
元峻宇扯扯嘴角,轻笑一声说:“我请你吃,跟你自己跑到厨房里自己拿不同。你跑到厨房里自己拿,吃一盅便少赚一盅李公羹的钱,而我请你,你吃一盅李公羹,你的酒楼便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进帐了。”
夏依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说得也是。”又再说:“四殿下,说话算数哦,不得反悔哦。”
元峻宇轻摇了一下头,笑骂:“小财迷!”
两人在三楼的小阁楼包厢坐下来。
夏依苏嘻嘻笑:“我所有的钱都投资进这几家酒楼了,如今穷得响丁当,一文钱都没了,不赚回点怎么行?”
元峻宇瞥了她一眼:“谁叫你这么贪心?酒楼开了一家又一家?”
夏依苏说:“这叫做小财不去大财不来,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更叫做舍不得鞋子套不了狼,舍不得自家的女人套不住极品大**——”发觉说错,赶紧住嘴。靠,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不是自毁女人形象嘛?她赶紧改口,又再说:“舍不得自家的男人套不住极品女**。”
元峻宇一听,不禁一连轻咳,手中拿的白玉骨折扇,几乎抓不牢掉到地上,他微侧着头,一脸怪异地扫向她:“你说些什么?”
夏依苏说:“呃——没说些什么啦。”她耸耸肩:“好话不重复。”
元峻宇说:“舍不得自家的男人套不住极品女**——什么意思?”
夏依苏一本正经:“呃——就是说,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引,诱那些很美艳长得像狐狸精的女人——呃,就是极品女**。然后……然后,那些极品女**上钩了,投怀送抱,再然后……呃,再然后,看看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不是能够坐怀不乱,做那个柳下惠?”
元峻宇眉毛一挑:“再再然后呢?”
夏依苏眨眨眼睛说:“再再然后——呃,如果男人能够坐怀不乱,就证明自己的目光没错,男人是个好男人,眼晨心里只有她,容不下别的女子,值得嫁。如果男人不能够坐怀不乱,就证明他花心得很,喜新厌旧,见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如果这样,还是趁早踢开他,不嫁也罢。”
这都是些什么话?
站在元峻宇身后的白鹏,无法再神情肃穆地冷着一张脸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再能把因为憋笑憋得扭曲的五官恢复原位。
元峻宇到底还是失态了,他手中的白玉骨折扇,终于“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去。他盯了夏依苏看,好半天后才淡定下来,回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
夏依苏坐靠近窗口的位置。
她无意中往窗外看去。不远处,有人在卖艺表演。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赤着上身,挥舞着一把泛着一层淡淡紫气的精钢大刀,一招一式,莫不耍的虎虎生风,漫天的刀影,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周围的人,拍手叫绝。
突然前面一阵骚动声,好几匹马骑由远而近来。到了汉子卖艺表演处,马匹停了下来,众人翻下马,继而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为首那个,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朗,身段修长,但却一副小霸王的模样。只见他盛气凌人地一挥手,他身边的几个人便开始砸场子,穷凶极恶的驱赶周围的观众,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众人一阵惊叫,顿时乱成了一片。
小孩子们吓得嚎啕大哭,女人恐怖的尖叫此起彼落,就是男人,也乱嚷嚷着,一边抱头鼠窜,四周围逃散,
耍刀的汉子懵了,扔下手中的刀,停止了表演,惶恐地抱着拳,点头哈腰,拚命地陪着笑脸,一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
小霸王站在场子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汉子,作了一个要比武的姿势。
汉子诚惶诚恐,摇头不敢。
小霸王恼了,瞪圆双眼,不由分说就冲上前朝汉子脸上猛地挥了一拳。汉子被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得已,抱了抱拳,捡起了刀。小霸王仰起头,得意地大笑,一副不羁的匪性,极为猖狂。
小霸王不是在打架,而是和汉子在比武。
小霸王拿了一把剑,猛地一挥,凶狠地朝了汉子刺过去。汉子不敢和他真斗,长剑刺过来,他一低头,长剑擦着他的头发而过,南宫豪又再“噗噗”地刺过去,汉子“手忙脚乱”的用手中的大刀相挡,身子躲闪。
汉子计算得极精,躲闪得极到位,小霸王的剑总是差一点点,就要刺中他。
好不惊心动魄。
一番刀光剑影后,轮到汉子掌握主动权,于是他虚张声势的大刀挥过去,小霸王看似极灵活的身子,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极为飘洒地避开。汉子动作“拙笨”,故意的用力过猛,装作收不住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