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宇似笑非笑地望向她:
“这不用准备,我要的礼物很简单。”
他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他的左脸颊上点了两下,簿簿的两片嘴唇微微的呶了起来——言下之意,要亲他两下。
夏依苏一张小脸涨了通红。
这家伙,思想不良,尽是想着这些龌龊之事。元峻宇眉毛一挑:“怎么,你不愿意?”他作势要生气,板着一张脸,一点笑意也没。
夏依苏红着脸,只好说:
“愿意愿意愿意!”
元峻宇轻勾嘴角,两排牙齿间流露出一丝很上去挺邪恶的笑:
“那还不快点?”
亲就亲,不就是亲面颊么?她又不是没亲过他,而且,还亲了好几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于是夏依苏凑了近去,踮起脚尖,嘴唇就要往元峻宇的左脸颊亲去,不想,就在她的唇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元峻宇这可恶的家伙,冷不防把头侧了一下,唇转了过来,恰到好处的对准了夏依苏的唇。
元峻宇的唇,很炽热,很柔软。
夏依苏大惊失色,不禁“哎呀”了声。此时的元峻宇,两条长长的胳臂已伸了过来,紧紧的搂住了她,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
元峻宇的身体,无比的炙热,像了火,隔着衣衫,一下子把传递到夏依苏的身上。元峻宇的呼吸也炙热,一下又一下的喷到夏依苏的脸上。
他吻她。
很热烈的吻。
夏依苏感到窒息,却迷恋这种没顶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就像点燃了一大片干草那样。她情不自禁的张开手臂,用力缠住了元峻宇,感觉到一种春夜里湿润的芬芳,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寸寸地,遍地都是了。
周围的景色被夜色笼罩着,远近的山水,景物,在微弱的月色下深深浅浅,影影绰绰,看上去有说不出的模糊和暧,昧。元峻宇和夏依苏投到地面上的影子,也影影绰绰,有说不出的模糊和暧,昧。
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一个穿黑衣的独臂人站在那儿看着。
惨淡的月光,隐隐约约的映着他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双小眼睛冷冷的,充满了狠劲,就像荒野庙堂里供奉着的神像,诡谲神秘,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走了近来,是个少女,她走到独臂人身边,轻声说:“老大——”
独臂人没看她,却沉声说:“你怎么来了?”
少女说:“我睡不着,周围走走,看到老大了,便跟在后面来了。”
独臂人问:“近来歌舞练得怎么样了?”
少女答:“师傅说我练得不错,极有天份,比她年轻的时候还要跳得好。她教我的那些舞蹈,我基本上都学会了。”她问:“老大,我们是不是准备要行动了?”
独臂人说:“没这么快。得寻找机会,必须要天时地利才行!如果操之过急,会暴露目标,打草惊蛇。”
少女朝不远处还在热吻之中的元峻宇和夏依苏看过去:“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再不行动,恐怕夏姑娘没多久就要成为四殿下的女人了。”
独臂人的一双小眼睛,闪出一抹阴寒和戾气,冷“哼”了声,阴森森的说:“他要娶她,有这么容易?过得了太后那老太婆一关,还过不了我这关。”
那边的元峻宇和夏依苏吻了很久,很久。终于,两人分开了。
元峻宇声音温柔:“依苏,我们上画舫去。”
夏依苏点头:“嗯。”
元峻宇拉着她的手,上了画舫,走到画舫的顶层。那是露天的观景台,四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四角。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好几盏用竹篾扎架,彩色绢纸糊成圆柱体,或长方体形状,底部的横架上,用铁丝捆扎了沾满豆油布团的灯笼。
夏依苏一看,顿时欢呼:
“啊,孔明灯。”
这元峻宇,花样还真多,去年她生日,是放烟花,如今他生日,则放孔明灯,看来他还真不乏浪费因子。
古代人喜欢放孔明灯,据说每逢喜庆日子,或盛大的节日,拿着各式的孔明灯,敲锣打鼓,绕村行进到村中的庙宇前,写上自己的愿望放到孔明灯上,然后点上油布团,一撒手,孔明灯便冉冉上升,带上祝福与心愿,飘上夜空。
元峻宇走到案台上磨墨:
“依苏,写上上愿望,我们放孔明灯。”
夏依苏走了过去:
“好哇好哇!”
只见元峻宇挥笔飞舞,很快就写上一行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论生死离别,都跟你说定了,我要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元峻宇赠予夏依苏。
夏依苏感动了。
她主动环抱上了元峻宇的腰,把头背在他的背上。
元峻宇说:“依苏,你呢?愿望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跟元峻宇有没有未来,但夏依苏还是憧憬。她执笔,认真地写上自己的愿望:不如从嫁与,作鸳鸯!——夏依苏回赠元峻宇。
两人把自己的愿望放到孔明灯上。然后点燃油布,孔明灯冉冉飘升,宛如明灯闪烁于夜空。一阵风吹来,孔明灯带着元峻宇和夏依苏的愿望,愈飞愈高,愈飞愈高!
孔明灯飞远后,元峻宇坐在一张椅子里,他把夏依苏拥在怀里,两条胳膊把她搂住,搂得又紧又结实。
元峻宇说:“依苏——”
夏依苏仰头看他:“嗯?”
元峻宇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唱一首歌给我听?”
夏依苏问:“唱什么歌?”
元峻宇说:“唱那些你以前喜欢唱那些歌。”
夏依苏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一首在二十一世纪一首很流行的歌。那个时候在ktv,她没少唱。于是唱了起来:“……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
元峻宇惊诧:“这是什么歌?”
夏依苏嘻嘻笑:“《老鼠爱大米》。”
元峻宇低呤:“……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他抬起头来:“这歌我喜欢。依苏,相信我,我会像歌里唱的那样,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此时夜已深,有着一种很温馨从容的静谧与安宁。
弯弯的月亮行走在墨蓝色的天空中,仿佛一个顽皮的小孩童,一会儿像捉迷藏那样躲进云间里,一会儿又撩开云雾钻出来,露出淘气的笑容。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灿烂地点缀着夜空。
元峻宇说:“依苏,我们回去吧。”
夏依苏说:“嗯。”
两人下了画舫。元峻宇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顿时跑了过来,两人上了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