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豪个子高,大长腿,只跨了几步,就旋风一样追了出来。他拉住了夏依苏,把她往水榭里拖。夏依苏挣扎着,一边微弱地央求:
“丁云豪,放我走!”
丁云豪哪肯放她走?虽然没醉,毕竟,也有了三分酒意。他把夏依苏拉回水榭后,便一步一步地把她逼到了一个角落,让她无处可逃。
丁云豪的手,紧紧的抓住夏依苏,不给她动弹的机会。随后他用他的身体抵着她,腾出手来,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随即,他低下了头,强吻着她。
夏依苏又羞,又怒,又是气苦。她想骂,可她的唇被丁云豪堵住了,骂不出声来。挣扎中,她的牙齿,终于很成功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这种血腥气,让丁云豪更加疯狂,疯狂得像了魔鬼。他独臂伸过来,快如闪电般横腰抱了夏依苏。
夏依苏惊恐万状,咆哮着,疯了那样的踢丁云豪,用牙齿咬他,用头顶他,用脚踢他。狠狠飞一脚的时候没中丁云豪,却中了旁边的一个书架,因为用力太猛,书架上面的一个花瓶忽然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地在她的头上。
夏依苏整个人痛得一震,然后感觉到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那是血。夏依苏的血,那样鲜艳,滴到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再落到了衣服上。
丁云豪停止了动作,盯着夏依苏看。
夏依苏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满脸的血,那样红,那样鲜艳,就像半夜里跑出来的一个冤死女鬼一样。
丁云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刚才狰狞的五官,渐渐恢复了原位。终于,他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了,他说:
“夏依苏——”
此时夏依苏就是没给痛死,也给吓死。她张大嘴巴,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早已很窝囊废的给吓傻了。
丁云豪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来,打开盖子,把白色药粉倒在夏依苏头上的伤口上。夏依苏只觉得一阵清凉,疼痛顿时减了一大半。没一会儿,血止了,渐渐的开始凝固。但原来那些血迹,流了她一头一脸都是,无比的恐怖。
丁云豪拿来帕子,沾上水,小心翼翼给夏依苏擦去脸上的血迹。
好半天后,夏依苏这才反应过来,很恐怖地嚎叫着:
“哎哟哟,痛死我了!我的头痛得像炸开了那样!”她一边嚎叫,一边骂:“丁云豪,你说我的脑浆是不是被砸出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丁云豪,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你害我的。”
丁云豪脸上那抹凶狠,意想不到的变得温柔起来,就是声音,也变得柔和,他安慰她:
“不会的,脑浆没有砸出来,你也不会有这么容易死的。”
夏依苏想想也是,终于平静了些:
“我现在还能说话,还能动,估计是死不了!”
丁云豪肯定地说:
“当然死不了。”
夏依苏觉得她真是窝囊废,又再担心别的,再次嚷嚷:
“我是死不了,可是,我会不会砸成白痴?估计我是给砸成了白痴。哎呀,白痴!我不想成为白痴!丁云豪,我恨你!恨死你了!”
因为恐惧,夏依苏便语无伦次起来,一边手足乱动。这一动,触到了伤口,又再的血渗出来,她又再痛得“哇哇”叫,痛得几乎要要屁滚尿流,也顾不得风度,闭上了眼睛,拚命拚命地大叫。
越叫越痛,越痛越叫。
丁云豪给叫得心烦意乱,几乎要崩溃,朝着她大吼一声:
“夏依苏,你给我闭嘴!你再乱嚷乱动,你不但会变成白痴,你的血流干了,你还会变成干尸!”
夏依苏吓得不敢乱嚷嚷了。
丁云豪又再取出刚才那瓶药来,打开盖子,再次把白色药粉倒在夏依苏头上的伤口上,索性把一瓶的药粉全倒上了。然后,他找来白纱布,把夏依苏的头包了。
夏依苏目光无意往旁边的屏风一瞧,看到那儿有面镜子,她伸长脖子瞧了过去。镜子中的她,披头散发,脸色惨白,脸上全是斑驳陆离的血迹,就差嘴角没挂血丝了,要不就完全像了鬼片中走出来的冤死女鬼。
夏依苏呆呆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
她受到了惊吓,又再加上刚才喝多了,酒精起了作用。觉得气流在喉咙里窜上窜下,“咕噜咕噜”作响。镜子中的自己,不停地变换,重叠着,周围的景物,一阵阵地扭曲,变形。
随之而来的,是视线渐渐地模糊,有一种极度的困倦感,像是潮水,突然之间,将夏依苏整个人,完完全全淹没了起来。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丁云豪在叫她:“夏依苏!夏依苏!”
她努力地把眼睛睁开,又再睁开,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根本睁产开来,他嘴里嘟哝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话,然后,她陷入一片黑暗中。又再在迷迷糊糊中,夏依苏感觉到丁云豪把她抱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依苏恍恍惚惚中,有点知觉,好像有人抱着她,骑在马上。
随后夏依苏什么都不知道了,晕晕沉沉地睡过去。
夏依苏不知她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大亮,而她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落梅院,躺在床上。紫烟和雪影地旁边,看到她醒了,顿时围了过来:
“主子——”
夏依苏茫然地看着她们:
“咦?我怎么回来了?”
紫烟和雪影互相看了一眼。雪影说:
“我们也不知主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主子不见了,二少爷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张扬,担心老夫人老爷知道,更担心传了出去,对主子名声不好。二少爷去找了四殿下,又偷偷回来告诉大少爷,他们都急了,整个京城搜索,可就是找不到主子——”
说着说着,雪影红了眼睛,声音哽咽了起来,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估计当时,她也是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