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声音轻飘飘的说:
“你不犯人,人也会犯!对自己居心叵测的人,该铲除就该铲,要不今日你对她心软了,明日遭殃的会是自己,到时候就后悔莫及。”
夏依苏侧了侧头,是元峻宇。
元峻宇不能对太后硬碰硬,来个针锋相对。但对容妈妈,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容妈妈不过是棋子——她甚至,不知道整件事的内幕。元峻宇对她不留情,只是为了给太后看。
前面几台桌子的客人,在议论纷纷:
“刚才那个坐木驴游街示众的肥女人,不是春丽院的容妈妈吗?”
“是她。”
“真是活该,想不到她也有今天!你们不知道,这个肥女人,不是什么好人,逼,良,为娼,收买官府的人,欺行霸市,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她受到这样的刑罚,是罪有应得。”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
“受这样坐木驴游街示众的女犯,惩罚结束后,一般有两个遭遇:一是被姑娘楼的人带走,让她做姑娘接,客;二是被判充军,发放到远方的军营。你们说,容氏那个肥女人会受是哪种遭遇?”
“听说,是要发放到远方的军营!”
“真是活该!这是报应!”
这容妈妈,受这样的刑罚一点不冤,这叫做恶人自有恶报。
楚家浩调好鸡尾酒,捧着走了过来。看到坐在夏依苏身边的元峻宇,一怔,元绿娅刚好朝楚家浩看过去,捕捉到他眼中一抹的失落。
这抹失落,刺痛了元绿娅。
她永远得不到他的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过了一日,元峻宇到落梅院里来看夏依苏。夏依苏正在院子里,拿了一根小棍子,当了剑。刺!砍!劈!挡!——刺:击剑刺击,击剑横扫;砍:弯剑劈砍;劈:扛剑劈砍;挡:长剑守备。
她好久没挥舞了,手法未免有些生疏。
好半天后,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停了下来。这时候有人鼓掌,一边说:“不错嘛,你的击棍子术,倒是耍得似模似样的嘛。”是元峻宇,他站在不远处,朝夏依苏看过来,皮笑肉不笑说。
夏依苏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什么击棍子术?是击剑术。”
元峻宇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故意的拖长音调,挪揄:“是击剑术么?怎么我看到你挥舞的是棍子?”
夏依苏又再白了他一眼:“没有剑,那不用棍子替代?”
元峻宇咧嘴,轻笑:“那你用剑耍一次给我看看?”
夏依苏瞪着他,狐疑地问:“干嘛要我耍给你看?你是不是吃饱饭没事干,拿我来消遣?”
元峻宇学了她样子翻白眼:“我有这么无聊么?”
夏依苏问:“那为什么?”
元峻宇说:“我想看看你的击棍子术——”眼睛一溜,看到夏依苏气鼓鼓的样子,咧嘴,改口说:“错了,不是击棍子术,是击剑术。我想看看你是什么水准,能不能防身,万一有刺客什么,或到外面去,有什么之徒,看到你美如天仙,要欺负你什么的,也能够抵挡几下。”
夏依苏斜了眼睛瞧瞧他,还是不相信:“你真的不是消遣我?”
元峻宇轰然大笑,边笑边说:“依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起来了?真是孺子可教也,知道了遇事带三分疑问,不可全抛一片心。”
夏依苏微微红了脸,低声嘀咕:“还不是给你捉弄多了,得来的教训?”
元峻宇又再大笑,他看起来像是心情大好:“其实呢,我最不喜欢心机重的女人,单纯一点,简单一点,最是令人又爱又怜。”随即,他话锋一转,又再说:“可有时候,周围环境险恶,人心难测,有防人之心也不是坏事。”
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嘛?
说了好半天的废话,元峻宇终于话入正题,一本正经了起来:“依苏,你耍的击棍子术——呃,是击剑术,虽然不怎么样,可还算得上灵活,轻盈,而且一招一式都打得有声有色,不像是在乱舞,而是像学过一些剑术。”
夏依苏仰起下巴,有点得意的说:“我当然学过,这叫做击剑术。当时我学,目的是为了防色,狼的。”
元峻宇忍俊不禁:“防色,狼?”
夏依苏有点悻悻然:“呃,防色,狼——就是防一般般的色,狼,不是防像你那么有本事的色,狼。”
元峻宇皮笑肉不笑:“我是色,狼?”
说他是色,狼,未免是冤枉了他。因为他对夏依苏最“色”的动作,不外是抱她,亲吻她,除些之外,他对她规规矩矩,并没有进一步更“色”的动作。
夏依苏支支吾吾:“呃,你……你只是一般般的色,并不是很色。”
元峻宇一脸的坏笑,故意问:“那如何才是很色?”
夏依苏红了脸,不回答他。
元峻宇一笑,换别的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击剑术?是谁教你的?”
夏依苏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我是无师自通的,你信么?”
元峻宇双眉一挑:“无师自通?”
夏依苏气馁:“看你的样子是不相信。”她想了一下,又再说:“那我再说,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学来的,那你信了没有?”
元峻宇问:“什么世界?”
夏依苏说:“那个世界,叫二十一世纪。”
元峻宇侧侧头:“二十一世纪?那是什么地方?”
夏依苏耸耸肩:“你当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因为二十一世纪,不知是几百年,或一千年,或几千年后的世界。”
元峻宇看了她一眼,咧嘴,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半认真,半开玩笑说:“几百年,或一千年,或几千年后的世界——依苏,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来自几百年,或一千年,或几千年后世界的人吧?”
夏依苏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我是来自几百年,或一千年,或几千年后世界的人,你会相信么?”
元峻宇回答得飞快:“不相信。”
夏依苏又再耸耸肩:“不相信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