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牧民大汉如何惊艳,先提唐凌携尚显羸弱的水月柔来到蒙古包外面,见在蒙古包间燃着一堆堆篝火,牧民围篝火而坐,或一起唱歌、或三两攀谈、或烤肉喝酒。在深蓝色天幕下做自己喜做之事,明月相邀,群星为伴,好不逍遥。
唐凌扶水月柔轻移莲步,路过几堆篝火,来到祁利格大爷所在篝火前。
祁利格是这帮牧民族长,七十多岁,白须及胸,一副和蔼模样,德高望重,身体虽不再矫健,但这样的族长胜在那历久的智慧和通达的世故。也正是祁利格大爷拾到昏迷的水月柔、收留唐凌。
事先对牧民说道,水月柔为唐凌妹妹,所以见到自己恩人,水月柔福身一礼做向含笑望向自己的面目和蔼大爷,说感谢大爷好心,得以兄妹相遇,大恩必报云云。
水月柔虽然柔弱,但本就是绝色,看得祁利格大爷心中不住赞叹竟有如此美貌年轻女子,曾到唐凌包中叫两人的叫祁连的汉子更是看得眼直了,胡乱喝口酒险些呛着,弄的胸口酒水淋漓,但汉子也浑不在意···此为小事,略下不谈。
唐凌与水月柔入座在篝火前,答了两句祁利格大爷询问来历之话后,大爷便不再询问。乘此,水月柔终于问出自己醒来后就有的疑问。
“大爷,您是在那里发现我的?”
大爷闻言,抬手一顺自己下颔间长须,笑呵呵道:“老夫傍晚带队打猎追一头独狼回部落时。在一处水泊前发现了你,看还有生息,就把你带回来了。再之后,唐公子就来到我们天云部落,将你识回。”
“那,可在我身边发现其他人踪迹?我毕竟是被牛···”水月柔发现舌漏,连忙改口,“被野牛群疯狂追赶而晕倒,怎会无事?”
“当时我也很惊讶啊,或许是吉人自有天相,但小姑娘你的运气也够好,若不是遇到我部打猎遇到,说不定会被野兽所害或夜晚寒冷所伤。”听到此处,水月柔再次起身相谢。
“至于其他人踪迹,”祁利格皱眉回忆,望向水月柔,正看到那双秋水般期待的眼神,不忍间给出否定答案,“这倒不曾见过。我们部落世代在此居住,很少有外人来往,你们还是我此生第二次见过的外客。”
水月柔神色黯然,不见师兄痕迹心中很是焦急,满脑中都是想设法通知师兄自己此时无事,好让师兄安心。胡思乱想间,听唐凌与大爷攀谈起草原风土人情,心中一亮,有了定夺,师兄或许在其他牧群部落中,总是还会有相遇机会的,如此想来,心中一宽,煞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人色,俏丽容颜顿时好看许多。
此时,唐凌从祁利格大爷口中得知一重要讯息。
原因是唐凌随口问道西南方向上有无人迹,祁利格大爷喝酒的大碗顿时一顿,神色虔诚的放下酒碗,缓声道:“你问向西南,是为何?有人叫你前去的吗?”
唐凌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难道西南有什么奇观?心中虽诧异,可口中丝毫没有怠慢:“我们兄妹此次千辛万苦前来,便是去向西南。”顿了顿,又道,“实因我家老祖仙逝前曾言此要我们前往草原西南,可还未说出何事便已咽气,我们为完成老祖遗愿,才前来。”
“嗯,倒也是孝顺之人。”祁利格大爷听到一半时已暗暗点头,“此处向西南走千里左右,便是我草原各部落圣地‘日落谷’所在,你们要前往的,怕是此处。”
“太好了,有望完成老祖遗愿了!”唐凌自然喜上眉梢,向祁利格大爷细细打听。
祁利格大爷把圣地方位相告后,又说出许多禁忌,此去千里之遥,途经四座部落云云,最后,热心的大爷还是不放心,硬是要亲自带他们前往。
有了方向,又有熟知此地的大爷相助,唐凌水月柔自是十分欢喜,不觉间两人多喝了些许草原辛辣猛烈白酒,心中一热的同时,放开了心怀。
四人大口吃着烤肉大口喝着白酒,看漫天繁星,听粗犷情歌,中夜后,更是与牧民众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不提唐凌不俗气质引起草原小女儿不住侧目、水月柔因酒醉而绯红的容颜如何痴迷草原壮汉,只提唐凌水月柔二人在蒙古包内分开睡下后酣然入睡。
第二天水月柔起床时,唐凌已随牧民骑马出去打猎。水月柔在部落内行走,帮衬些草原年轻女子事物,再潜心恢复修为。
在唐凌回来后,帮其收拾猎物,烧菜做饭,缝补洗衣,两人无言却默契,如一对老夫老妻,这在他人眼中也只是兄妹感情好罢了,所以上门示爱的的男女络绎不绝。费心应付之余,唐凌心中道当初不如直接说是夫妻,省却了这些麻烦,却不知水月柔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时间悠悠而逝,十数天平淡过去,水月柔修为尽复,于是三人辞别部落众人,各乘一匹白马,驰出部落。
唐凌所在部落里余外一处不显眼所在,有一座小小山坡。山坡上立着一白衣女子。
草原视野开阔,在女子处正好可看见唐凌此时奔腾而去的身影,三人身影在极目之处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移动着,映在女子眼中,女子眼神复杂,再次深深看了在后的唐凌一眼,转身一扭,瞬间消失。
不知是否是有意,年轻女子消失之时,唐凌似有若无的侧头往这里看了一眼,目中银光一闪。
年轻女子再次出现时,是在一处云雾缭绕的白玉平台之上,平台三丈见方,浮在空中,背景是晴朗的蓝天,斜前方是炎炎烈日。平台上斜插着一把这样大伞,伞下放着一把躺椅,躺椅上有一个俊逸白衣青年,此时这青年正双目微阖舒服躺在躺椅上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打瞌睡。
年轻女子见青年此时形状,幽幽叹了口气,走到青年身侧,静静站立。
半晌,年轻女子正神思恍惚之时,却听青年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回神静听,青年说的是:“白灵,那四拨人,没有异变吧。”语气淡然,似是漫不经心。
白灵连忙作答,“禀老祖,四拨人还没有能堪出此镜奥秘者,皆沉迷其中。”原来这年前女子竟是唐凌在镜城镜湖轩见过一面的白灵,若是唐凌见此定会大吃一惊的,这白灵怎会在此,并且观白灵此女气势,修为已堪堪达到仙人之境,要知道两人初见时,白灵可是初踏元婴之境!
“嗯。”青年听此,看来很是满意,在躺椅上轻伸懒腰,侧了侧身子竟然又想睡去。
“老祖,白灵有一事不明?”内心纠结许久,百灵终于开口,一问心中疑惑,“老祖为何将水月柔送到那唐凌身边,而不是送出界外?”
“嗯?”听闻这个问题,青年睁开眼,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我看那叫唐凌的不凡,在镜湖轩时便看出我的隐藏,并且赠丹,在黑暗传送之中竟敢和神秘暗神甲相抗,在草原也一眼看出正途,我很看好他,所以把水月柔送到他身边。
“并且我一向不喜欢水月鉴,吓唬吓唬他也好。”
白灵闻言皱眉,低声道,“万一唐凌真看出须弥幻境,并将其破去怎办?天君定会责罚我们一脉的!”
“唉,这须弥幻,早不该存在了。天将变,世道移。”青年收起眉飞色舞的表情,撤去懒洋洋的神态,向白灵露出俊逸笑颜,“再说,这须弥幻境的存在,责罚我们一脉还不够么?”
白灵沉思,不再言语。
青年也不想睡了,坐直身子,微一掐诀,用四周云气凝出一面冰镜。冰镜中人影闪动,正是唐凌三人赶路景象。
“唐兄,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灵,以后叫我本名白涅吧,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咱们这一脉只剩咱们两人,理应相依为命啊。”
白灵默然片刻,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