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王妃嘴角的笑收了收,眸子里全是关切,“那他在哪里?”
“他……游历**去了。”吴玉霜只得这样说。
“是吗?”宁王妃的语气里透着一点点的失望,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他是天阶级的灵士,自然要四处历练才能晋升修为。
男儿志在四方,好,好。只是,他现在长得像什么样子。”
宁王妃说着,突的滚下泪来。她的儿子,那么小就离开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襁褓中的样子,也被宁王妃渐渐的模糊了。
只记得他那么小,刚刚满月,小脸女敕女敕的,嘴唇粉粉的,像个女女圭女圭一样粉雕玉琢。
府中上下,每个人都喜欢他,特别是宁王爷,视他如宝。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又是个儿子,是他今后的皇位的继承人。
如果宁王爷顺利登了基,她的隐儿便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那夜的血腥,变成了生离死别。宁王妃思及此,眼里涌上一丝痛楚的光芒,但很快便变得平静。
这么多年了,所谓伤和痛,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抚平了,麻木了。
她从未曾想过,还能在茫茫人海里与吴玉霜相遇,还能知道一丁半点自己孩子的消息。
“他长得像琳姐你。”吴玉霜温声说。这也是吴玉霜很庆幸的地方,如果穆溟隐长得像宁王爷,恐怕……命运早就被改变了吧。
宁王妃听着,颇感兴慰,她握住吴玉霜的手,无限感激:“霜儿,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霜儿,谢谢你把隐儿养得这么好。”宁王妃说着,忽然给吴玉霜下跪。
吴玉霜吓了一跳,赶紧将宁王妃扶起来了,急急的说:“琳姐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在折杀我吗?你相信我,所以才把隐儿托付给我,我要对得起你这份感激。”
当年,正是为了能让穆溟隐平安长大,所以才将他寄养在了天恩寺里。那时,她和穆启雄亲婚燕尔,十分恩爱。
他说,他一定会把穆溟隐视为已出,并且不过问他的生世。如今,事过境迁,面目全非。
两人再聊了数句,吴玉霜瞧瞧暗尽的天色,再看看宁王妃此时的住所,备感心酸,她站起身来,拉起宁王妃的手说:“琳姐,这里怎么能住人,跟我一起回家。”
“不。”宁王妃抽回自己的手说,“我住在这里很好。”
“琳姐,我怎么会再让你住这里?隐儿他一定会怪我的。”
宁王妃听着隐儿两个字,心又软了软。
“隐儿现在虽然不在家里,但是他迟早会回来的,如果到时知道他的亲娘住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宁王妃微摇着头说:“霜儿,我只是生下了他,并没有抚养过他,你才是隐儿的娘亲,我没有资格。”
“琳姐,你在说什么呢,那时你逼不得已才将他托付给我,怎么能说你没有资格?”吴玉霜急说,“正因为你太爱他,才为他争取了这一条生路。琳姐,跟我走吧,要是你不走,我便陪了你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