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歌和绍成正在百里靖远专门开辟出来的静室当中按要求进行打坐的训练,刘管家则在外面守着,一边计时一边注意两人的状态。日头刚刚爬上正空之中,赵娴就踩着她的莲步,晃荡着步摇来到了静室外面。
“刘管家,绍成的情况怎么样了?”赵娴将刘管家拉到离静室比较远的这边,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她这么低调,自然是因为看到刘管家在外面,知道现在两个小孩正在静室之中打坐练习入定,别人不好打扰的缘故。
“回大夫人,少爷近来的表现很好,入定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刘管家微微敛首回答道,仔细一看,便可察觉刘管家轻微皱起的眉头。
刘管家虽然是个凡人,却也觉得赵娴这身打扮没有一点修仙者的风范,若是真正的修仙者又怎么会执着于世俗的金钱和浮夸的外貌,像二夫人那样清冷的性子,对俗事全然不放在心上的人倒是有几分仙者的味道。
“那……那个丫头呢?”从赵娴所站的位置隐约可以从大门口看见里面两个小孩子入定了的身影,首先看到的,就是清歌,见清歌入定的状态也很好,赵娴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娘又来了。”正闭着眼的清歌趁着徐管家和赵娴讲话的空隙,对旁边的绍成如蚊蚋一般说道。
“我娘隔几天就会来,习惯就好。”百里绍成也同样闭着眼睛,回答清歌。
“切,我是怕你不习惯嘛。”清歌闭着眼也不忘撇撇嘴,要说他们这家子里面最难做人的,怕就是跟前的这位堂兄了吧。
“主要是你习惯就行,就当是有人巡逻检查来了吧。”
百里绍成心中也有些无奈,说到底,其实百里绍成也看不过赵娴的这些行为举止,他和清歌到底是一起长大,小时候二叔百里正原也带给了他很多东西,就算清歌和母亲的关系再僵,两个孩子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得,我们还是专心修炼吧。”在百里绍成面前清歌不好说什么太过分的话,想来还是专心修炼最靠谱,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哦,大夫人您说清歌小姐啊,清歌小姐的表现也很好,进步跟得上绍成少爷,相信绍成少爷和清歌小姐都能通过这次的选拔测试的。”徐管家在百里家这么多年了,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夫人的态度却是很了解的,不过他一向心偏向二夫人那边,说话的时候拿捏的正好,既让赵娴生闷气,又察觉不到他的态度。
“你说什么?”赵娴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截,后又反应过来绍成还在静室入定才又勉强将声音压低,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清歌那丫头是怎么追上绍成的!
“大夫人有什么不妥的吗?”徐管家自然是知道赵娴因何而不高兴,却忍不住又多刺激一句,做出一脸疑惑的样子,等着赵娴给个反应。
“没……没什么,这样挺好的!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了,绍成还麻烦徐管家多家照料。”赵娴嘴上说的好听,心中早已经把清歌骂了一遍,方才离开了静室所在的院子。
一路往回走的赵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徐管家的话,清歌的表现不错,进步跟得上绍成,他们都能通过选拔……就像魔音盘桓,直到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脑中想的还是这句话。
这个状况让隔一段时间就要从管家那里打听消息的赵娴十分眼红,她原来的想法是必须在这次的选拔测试上打击洛文慧和清歌,让清歌通不过选拔,或者干脆就不让她参加选拔,与此同时想方设法让绍成通过这次测试,只要绍成能进沅陵城本宗。
如此一来,就算她们娘俩有百里正原为依靠,她也无所畏惧,毕竟老人家把希望放在了绍成身上,到时候她就胜了洛文慧一筹,就可以出一出这些年憋屈在心中的这口气了。
本来绍成的进步让她觉得安心和欣慰,但是从管家那里得知的情况是:现在清歌的进步也很快,和绍成两个人不分伯仲,约模两人通过选拔测试不成问题。
这样的事实让她感觉到了危机,她绝对不能让清歌进入沅陵城。有一个百里正原就够她头疼的了,虽然她曾经想套百里家本宗那边的关系之时就得知过一个事实——百里正原在沅陵城过得并不算好,但终归比她厉害,要是再加上一个百里清歌,那她还拿什么赢过洛文慧?
来到天水镇,没有嫁给百里正原倒不是她最气愤的事情,百里正岳虽是个软骨头,但好在容易拿捏,若真要换成是百里正原,她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张扬。关键在于她觉得她虽然困于炼气生活在世俗,却也也算是个仙子,姿容不俗,没理由要输给洛文慧这样一个要修为没修为,要背景没背景的凡人。
明明高人一等,却偏偏要输人一截,这才是她这些年深感不甘心的原因。
那个丫头手上一定有帮助修炼的法宝,否则百里靖远经常给绍成单独讲解一些东西,绍成应该领先清歌不少,可是现在的情况居然是清歌还能跟的上绍成的进度,让她相信不是有法宝相助都难!
偏偏上次百里靖远没要过来,毕竟自己是去偷听的,要是说破了面子上还真有些挂不住。到底是清歌那个丫头太过狡诈,百里靖远被她的话给唬住了,她不交出来也拿她没办法。
看样子这丫头是知道现在不会拿她怎么样才敢这么放肆,要怎么样才能把她身上的法宝抢过来呢?那样东西能够让她进步这么快要是能给绍成用的话,这测试还有她什么事?
“阿碧!”赵娴心中再次打起了洛文慧给清歌的那块灵犀石的注意,今天她要看看到底能不能把这宝贝抢过来!
“夫人,怎么了?”阿碧听到赵娴的声音匆匆从外面近来。
“走跟我去看看二夫人,好些日子没去拜访了,有些过意不去了。”赵娴一边说一边笑着,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不怀好意。